皇后以爲這些人無非就是想趁此機會再多撈些錢,不過她怎麼想得到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爲了錢,而是真的想爲自己的女兒報仇,讓夜如玉受到應有的懲罰。
六兒還說讓他們放心去鬧,皇后的人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的,最多就是再用錢來打發他們,而且就算他們想做什麼,他們這邊也會派人保護他們的,到時候只需要他們按他說的做就好了。
今日這齣好戲蘇婉央無論如何都要來看的,而且她已經挺長時間沒出門了,這次也正好可以出來透透氣。
夜如沁見皇后的人都離開了,沒多久她也走了,蘇婉央倒是一直在酒樓坐着。
如今是早朝時間,她倒是挺好奇皇帝準備拿這件事怎麼辦?
沒一會就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到了酒樓二樓,然後停在蘇婉央這桌面前。
“出什麼事了?”蘇婉央問。
“回小姐,剛聽宮裏的線人說張大人暈倒了,現在正躺在皇帝的永德殿,已經請了太醫去診治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就是久爲進食,身子太虛弱了罷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小廝應聲退下了,梅兒看着蘇婉央,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恆畢竟是爲了蘇婉央才下跪的,他們總不能看着不管吧。
蘇婉央嚼着花生米,看着遠處那些在宮門口逗留的人,說:“靜觀其變吧,不過應該是快了。”
“什麼快了啊?”梅兒不解地問道。
蘇婉央輕輕敲了敲梅兒的腦袋,說:“快什麼快,快回家了。”
梅兒摸着自己被蘇婉央打的地方,抱怨道:“一天天的就打我,把我打死了,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行行行,我錯了,我給你揉揉。”蘇婉央的手又朝梅兒的腦袋伸了過去,不過才揉了兩下,手就開始不安分的亂揉梅兒的頭髮,幾下梅兒的頭髮就被蘇婉央揉成了一個雞窩頭。
“蘇……”梅兒正想喊蘇婉央的名字,突然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在外面,而蘇婉央現在應該是在離王府躺着,若是就改口道:“你這個死丫頭,居然敢戲弄我,看我不弄死你。”
說着梅兒就往蘇婉央的斗笠下伸了進去,還沒等梅兒摸到蘇婉央的臉,蘇婉央就輕輕推開她,然後飛身到了地面。
“酒錢記得給。”
蘇婉央向梅兒招了招手,然後瀟灑地往離王府的方向走去,梅兒站在二樓氣得跺腳,而六兒則自己去結賬了。
蘇婉央在街上閒逛,周圍全都是小販的叫賣聲。
“糖葫蘆,又香又甜的糖葫蘆嘍,糖葫蘆。”
蘇婉央老遠就聽見有賣糖葫蘆的,於是快步上前去。
“老闆,給我來一串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老闆笑眯眯地取下一個糖葫蘆遞給蘇婉央,蘇婉央一隻手接過,正想給錢,卻發現她今日好像是沒帶錢,一般跟六兒梅兒出來,都是他們付錢的。
糖葫蘆都已經拿到手裏的,她也不少意思說不要了,蘇婉央又把全身摸了一遍,但還是沒能摸出一文錢來,蘇婉央只得取下自己的耳環遞給那老闆,說:“老闆,我今日出門匆忙,沒有帶錢,就用這對耳環抵了這糖葫蘆的錢吧。”
“這怎麼行,老闆你還是收着吧。”
“真的不用了,這一串糖葫蘆也值不了幾個錢。”
蘇婉央將耳環塞到老闆手裏,說:“這耳環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老闆你就收着吧。”
這種白喫白喝的事情蘇婉央可幹不來,況且人家買糖葫蘆不僅辛苦,還值不了幾個錢,她怎麼能說拿就拿呢。
“雖然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可我也不能佔小姐你的便宜不是,這耳環我實在不能要。”這老闆又把耳環還給了蘇婉央。
蘇婉央正想開口說話,一抹黑影從眼前掠過,正當蘇婉央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那人拿了那老闆的糖葫蘆,正津津有味地吃了。
“你怎麼在這裏?”蘇婉央皺眉道。
夕回頭對蘇婉央咧嘴一笑,說:“你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倆推來推去的多浪費時間啊。”
夕將蘇婉央手裏的耳環搶過去,然後塞到那買糖葫蘆的老闆手裏,又從那老闆手中將一整個插着糖葫蘆的草架子給槓了過來。
“這耳環買下你所有的糖葫蘆,糖葫蘆給我們,這耳環你就拿回去,賣了也好,送給夫人也好,我們也管不着”
糖葫蘆老闆看着手裏的耳環,又看了看蘇婉央,有些遲疑道:“這,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這耳環你就收下吧,就按他說的,這糖葫蘆我就拿走了,耳環你也拿走。”蘇婉央說道。
老闆拿了耳環就走了,蘇婉央瞥了夕一眼,問道:“你怎麼大白天的出現了。”
夕咧嘴大笑道:“因爲想你啊。”
蘇婉央瞅着這夕沒個正經的樣子,伸腿就朝夕的小腿踢了過去,夕扛着糖葫蘆架子靈活地躲開了。
“你這小丫頭,身子養好了就欺負我是不是,我纔不是好欺負的呢。”夕撇嘴一臉委屈地看着蘇婉央。
蘇婉央隔着白色的紗巾看見路人朝她們遞過來的眼神,她跟夕一個戴着斗笠,全身遮得嚴嚴實實,而夕一身黑衣,戴着面具,在這大街上確實是有些太惹眼了一些。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沒看大家看我們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太對勁嗎。”蘇婉央不悅道。
夕還拿着那串糖葫蘆在那裏喫着,含糊不清地說:“我就不,我就要跟着你,一輩子都跟着你好不好,你看看我倆現在的裝扮,像不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