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開口說讓蘇婉央她們回去歇歇的那個小廝不由得嚥了咽口水,上前一步,小聲說:“小姐,這,是這位貴客沒有請帖,而且,而且我們也沒見過她們,所以,所以……”所以他們才把人攔了下來,然後讓他們在旁邊站着,不要打擾到後面的貴客了。
那小廝的聲音越來越小,肖茉菱閉上眼,幾秒之後就突然睜開眼睛,低聲道:“你們是眼瞎嗎,蘇家四小姐蘇婉央,現在的離王妃,你們沒見過嗎?”
本來那個小廝正想回答說確實是沒見過,但是聽肖茉菱的語氣,又不敢這麼說,於是忙跪了下去,見他們的大哥跪了下來,後面的人也都齊齊跪了下去,但是都不敢說一句話,怕肖茉菱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給處置了。
他們這個大小姐,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若是惹怒了她,恐怕他們也活不長了。
“是小的們眼拙,不認識離王妃,還請小姐,離王妃見諒,都是小的們的錯,都是小的們的錯。”說完,那幾個小廝就不停地磕頭。
肖茉菱手裏搖着的團扇微微停住,然後轉過身對那些人說:“以後再收拾你們,不過從今以後你們給我認清這張臉,這是我最好的姐妹,以後只要是找我的,不管有沒有帖子,人一定要給我好生請進來,知道了嗎?”
肖茉菱也不好在這裏處置這幾個人,一開始這邊還有客人,若是讓他們看見了,估計是又要議論了,所以就先把這筆賬記下來,到時候再秋後算賬。
“知道了,知道了。”幾個小廝聽了肖茉菱的話,如釋重負,不過有些納悶爲何大小姐今天這麼好說話。
蘇婉央無奈地望着肖茉菱,說:“好了,你就別板着一張臉了,你看你把人家給嚇的。”
隨後蘇婉央又讓那些跪着的小廝起來,還對肖茉菱說不知者無罪,而且他們也是聽令行事,就更沒有錯了。
肖茉菱瞥了那幾個人一眼,最後也沒說什麼了,就帶了蘇婉央進了馬球場去。
一進去就是一長排馬棚,馬棚裏養了不少英俊高大的馬,什麼品種的人,有專門的人飼養這些馬。
這次馬球會肖家可拿了不少好東西作爲彩頭,而看中那樣東西的人可自由組隊,在這裏選一匹心儀的馬,然後與其他隊伍爭奪這東西,若是贏了,這東西就歸那勝出的隊伍,若是輸了也沒關係,肖家馬球會上的好東西可不少,丟了這件,下次再贏回來就是。
除了肖家的彩頭,其他人也有的會拿出自己的一樣東西,邀請另一個人對自己對決,另一方若是答應了,也要拿出一件東西當彩頭,若是贏了,那對方壓的那樣東西就要歸自己,輸得那方不能輸不起。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去打馬球,也有的會在旁邊喝茶看球賽,若是有興致,也可以拿錢賭哪一邊會贏,賭贏了就有銀子拿,若是輸了,銀子就歸肖家了。
還不等蘇婉央說話,梅兒就擋在蘇婉央面前,說:“她纔不去呢,她的腰纔好,若是再受傷了我可要打死你這個說嘴的。”
夜離晨也站在梅兒面前對肖茉菱說:“是,娘子是不會去打馬球的,你就死心吧。”
梅兒側頭瞥了夜離晨一眼,沉聲道:“這句話我說就算了,你有什麼資格說,要不是因爲你,她會受傷嗎?”
夜離晨立刻耷拉着腦袋不說話了,肖茉菱微微一笑,說道:“婉央受傷與這小子有關?我今兒才知道呢,快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沒有關,關你什麼事,我纔不說給你聽呢,反正她今天是不會去打馬球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梅兒完全沒一個丫頭的樣子,也就只要她這個丫鬟敢同肖茉菱這個小姐鬥嘴了。
“行行行,不去就不去,又不是一定要打馬球賽,走吧,我們往前面坐坐,應該有人打馬球了,你們坐在喝喝茶看看熱鬧也可以。”
肖茉菱將蘇婉央帶着到了觀衆席後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蘇婉央第一次來肖茉菱家的馬球場,確實是她見過最大的一個馬球場了,除了這打球的地方之外,還有供大家坐着看比賽的地方。
馬球場後面還有一處大宅院,裏面的房間也可以容納不少人,除了休息之外,那裏還準備了飯菜,大家打馬球累了,就可以去那兒用膳,若是趕不及回城,也可以在這裏住一晚再回去。
蘇婉央旁邊坐着的人她都不認識,不過夜如玉坐得倒是離她挺近的,夜如玉兩隻眼睛都望着前方,正興致勃勃地看着馬球賽,她旁邊的夜如沁也是乖乖坐着,倒是那個看着才八九歲的小娃娃好像有些不安分,好像一直在同夜如玉說話,但是夜如玉一直沒有理她。
下人們端上來了茶水點心以及水果之後就下去了,蘇婉央剛拿了一顆葡萄剛放進嘴裏,結果肖老夫人就過來了。
肖老夫人笑着在蘇婉央旁邊坐下,笑着說:“茉菱那丫頭說你今天會來,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你這丫頭真的來了,還是那丫頭請得動你,我之前請你這麼多次你都不來。”
蘇婉央連忙將嘴裏的葡萄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肖祖母打趣婉央了,婉央哪有不給肖祖母面子啊,只是我之前恰好都有事,所以纔沒來成,我這次得空了,這不就過來看肖祖母了嗎。”
蘇婉央同肖家的關係匪淺,兩家也多有往來,時間久了,肖老夫人就讓蘇婉央像肖茉菱一樣喚她祖母,蘇婉央覺得這樣叫有些不妥,所以就在祖母二字前面家了一個姓,而肖茉菱也會喚她的祖母爲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