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叮囑了蘇婉央大半天,說的都是一些特別小的事情,最後蘇婉央實在是受不了了,纔開口讓梅兒早點兒走。
梅兒走之前都還罵罵咧咧的,說蘇婉央不知好歹,她好心當作驢肝肺之類的。
最後牢房裏就只能下蘇婉央一個人,牢房外面還有幾個獄卒守着他們這些犯人。
再外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人站崗,牢房門外守着的人更多,想要從這裏帶人走,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蘇婉央現在仔細想想,覺得今天下午的事情的確是是有些蹊蹺。
這大理寺的守衛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纔對,夜離晨當時就這麼容易地將她帶出去,還恰好撞上了皇后。
蘇婉央想,恐怕當時皇后就在外面等着的吧。
等夜離晨將她救出來的時候,皇后帶着人來將他們攔住,之後再給她按個什麼傷害公主又私自逃出大牢的罪名。
這樣皇后想對蘇婉央做什麼,也就有了正當的理由。
到時候什麼扇巴掌,打板子,抽鞭子等等統統再來一套,蘇婉央這副身子骨怕是也經受不住。
如果蘇婉央承受不住在大牢裏死了,那皇后就可以對外宣稱蘇婉央是畏罪自殺。
反正這裏是皇后的地盤,她想偷偷摸摸做些事情也是很容易的。
只是思來想去,蘇婉央都覺得皇后這樣做未免也太多餘了一些,她總覺得事情不單單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她直覺告訴她,皇后在計劃着什麼事情。
因爲剛剛他們在外面都站了這麼久,也沒見一個大理寺的官員過來。
她都昏迷了十多天了,這大理寺的官員應該都開始辦公了啊,怎麼可能就只有劉奇一個人。
當時夜離晨他們闖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動刀動槍,只是將這些人給打暈,這大理寺的人這麼多,看見情況不對,怎麼着也得去搬救兵吧。
最後那些大理寺的官員沒來,皇后倒是第一時間出現了,這一點非常之奇怪。
現在想再多,也都是蘇婉央自己的主觀臆斷,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知道皇后到底想做什麼了。
天差不多已經黑了,本來冬天天黑得久比較早,蘇婉央從梅兒帶過來的盒子裏隨便拿了一本書看。
不過沒看一眼,蘇婉央就困得不行想睡覺了。
今天一整天下來,蘇婉央感覺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所以還是早點睡覺。
養足了精神,她纔能有精力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不過這一覺,蘇婉央睡得並不是太好。
半夜的時候,蘇婉央的腳就癢得受不了了,腳上因爲長了凍瘡,被子裏暖和,沒多久她的腳就開始癢。
而且這種癢還必須上手去撓纔可以緩解,若是放任着不管,這種感覺就會慢慢放大,最後怎麼撓都感覺撓不舒服。
本來蘇婉央就困得不行,腳又這麼癢,蘇婉央這情緒多多少少也上來了,所以在撓癢癢的時候,動作幅度有點大,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蘇婉央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半夜醒過來好幾次,她是坐着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還被關在這麼個地方,想出去走走都不太行。
最可氣的是監牢的那幾個獄卒,那呼嚕聲就跟打雷一樣。
雖然他們距離蘇婉央這邊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就算蘇婉央捂住了耳朵,也還是能夠聽見這些煩人的聲音。
到快天亮的時候,蘇婉央才慢慢睡着了,不過睡着之後又一直做噩夢,睡得很不安穩。
已經是大中午了,蘇婉央都還沒有醒,梅兒已經過來給蘇婉央送飯菜了。
見蘇婉央還睡着,於是她就直接將蘇婉央身上的被子給掀開,想要將蘇婉央從牀上拽起來,不過她也不太敢用全力,怕不小心扯到了蘇婉央身上的傷口。
但是蘇婉央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特別不好,而且還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蘇婉央雖然還想繼續睡,但是她旁邊還有一個梅兒在,一直在她耳邊叨叨個沒完。
所以她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決定起來了。
穿好衣裳之後,蘇婉央坐在矮凳子上,她看着滿桌子的飯菜,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而梅兒則不停地夾菜到蘇婉央碗裏,還讓蘇婉央多喫一些,多喫一些,身體才能恢復得更快一點。
但是過了好一會,蘇婉央碗裏的飯菜還是這麼多,蘇婉央放進嘴裏的才都不知道嚼了多久了,還在哪裏嚼。
手裏拿着筷子,又不停地戳着碗裏的飯菜,整個人好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梅兒也看出來蘇婉央的精神好像有些不太好,所以就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如果哪裏不舒服,那就一定要說出來。
蘇婉央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話。
現在蘇婉央感覺自己頭暈地厲害,身體也有些難受,剛剛梅兒在她耳邊說了大半天,她也沒聽進去幾個字。
梅兒放在手中的筷子,伸出手在蘇婉央的額頭上摸了摸,這一模,可把梅兒給嚇了一跳。
“我的天啊,怎麼這麼燙啊,你發燒了怎麼不說啊。”
“我沒事,可能就是昨天在外面吹太久的風了,休息兩天應該就能好。”蘇婉央眼神有些漂浮,說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
梅兒看蘇婉央現在這副模樣,又看看她現在住的地方,蘇婉央要一直住在這裏,就算是休養個十天八天的,也不見得會好,很可能病情還會加重。
都怪皇后那個老妖婆,蘇婉央躺了這麼久才醒過來,她就把人家毒打一頓,還扔到這裏來,真是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一大桌子菜,蘇婉央沒扒拉幾口就喫不下了。
梅兒也沒有強迫她,而是讓她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她先回去給蘇婉央弄些湯藥晚上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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