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皇后爲了給東陵百姓祈福,自請去城外玉清觀,且三日後就會出發,不過昨日在宮裏發生的事情卻並沒有傳出來。
但是玉清觀是什麼地方,老百姓們不知道,朝廷裏的大臣怎麼會不知道,只有犯了大錯的後宮嬪妃會去那兒。
所以有不少人在猜測,皇后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纔會被敢去玉清觀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步軍統領被革職查辦,之前參與到圍攻離王府的那些人,包括太子府的一些人通通被關押起來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太后身邊的趙嬤嬤親自領了人依次去長公主府,相府和武府,各打了魏蘭溪,蘇清漣和武心蓮三人二十下戒尺以示懲戒。
之前她們三個人聯合起來陷害蘇婉央的事情,皇帝心裏一直都是記着的,之前皇帝就說之後會發落她們幾個,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
皇帝想的是等這一切事情都調查清楚之後,再罰她們幾個不遲。
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她們也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不會因爲她們是高官之女,就因此放過她們。
欺瞞皇帝,陷害離王妃可不是什麼小罪,但是念在她們幾個是初犯,事後也一直是安分守己,所以纔打了二十戒尺以示懲戒。
而且還是趙嬤嬤親自去執行的,趙嬤嬤在宮裏的地位大家都清楚,所以這次也算是給了幾家不小的教訓。
這件事之後,她們三個人肯定得在家禁足好一段時間了,免得她們再出去惹是生非。
特別是蘇清漣,再過一段時間,蘇清漣就要嫁去林家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醜事,林家那邊恐怕對蘇清漣和相府頗有意見。
畢竟蘇清漣以後就是他們林家人了,蘇清漣要是做了什麼醜事,那辱沒的可是他們林家的名聲。
俗話說娶妻娶賢,誰也不想娶一個整日裏惹是生非的媳婦吧。
不過皇后自請去玉清觀,太子黨的多名官員被調查,不少人都猜測之前的流言是不是要應驗了。
皇帝不久後就真的要廢除太子,讓夜離晨坐上這個位置,可夜離晨如今無權無勢,恐怕也坐不穩那個位置。
坐不坐得穩倒是一回事,最關鍵的事情能不能做得上去。
聽到這些流言後,惠京城裏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之前一直跟太子作對的那些皇子們,在看到太子受挫之後,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又瞬間高興不起來了。
如果皇帝真的決心要讓夜離晨坐上那個位置,不光是夜天凌,他們也同樣沒有機會。
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的努力可不就白費了嗎,他們幾個爭來爭去還不是給別人做嫁衣,他們又怎麼高興得起來啊。
不過也有一部分人是歡喜的,這部分人就是之前在離王府被圍困,借人手給夜離晨的那些人。
其中幾個高官家裏正好有未出閣的女兒,所以就跟夜離晨約定事後讓自己的女兒入府爲妾,而且夜離晨也答應了。
正好她們進府之後,惠京城裏那些一直對離王府虎視眈眈的人,也不會一直緊盯着蘇婉央一個人,也會轉移一部分視線到其他人頭上。
而且夜離晨敢點頭答應讓她們進府,自然也有辦法把她們送回去,是繼續待在府裏,還是被送回去,那就要看她們入府之後是否安分守己了。
蘇婉央到下午的時候才醒過來,醒過來之後蘇婉央感覺頭痛得很,渾身也是非常痠痛,那感覺就跟昨天晚上和別人打了一架似的。
不過蘇婉央睜開眼發現這好像並不是自己的房間,她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忙從牀上彈了起來。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她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人換過了,不是她昨天穿的那身,還有這牀,也不是她自己的牀。
蘇婉央的腦袋頓時嗡地一下,她努力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愣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只記得昨天晚上肖茉菱來了之後,她倆就聊了很多,在這聊天的過程中,她倆也喝了不少。
肖茉菱酒量這麼好都醉了,可見她們喝得確實有點多。
突然,屋子裏響起一個男聲,“醒了”
蘇婉央心裏又是咯噔一下,不過這聲音好像有幾分熟悉,於是蘇婉央探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發現夜離晨正坐在對面看書。
她又往四處張望了幾眼,覺得眼前的場景是越來越熟悉。
她到底是有多久沒來這裏了,還是說她昨天喝酒喝多了,喝得她連這裏都不認識了
蘇婉央揉了揉太陽穴,她的頭疼得有些厲害,昨天喝酒的時候倒是一壺接一壺的,今天酒醒後這麼難受也是她自己活該,自己找罪給自己受,她昨天怎麼就想不開要去喝酒呢
夜離晨小聲吩咐外面的冷川,讓他通知丹朱丹砂去廚房煮一碗醒酒湯過來。
“冷川,通知丹朱丹砂把醒酒湯送去翠幽軒,一會兒我會過去那邊。”
夜離晨拿着書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他擡起頭來往蘇婉央的方向望過去,但是從這個角度看,他只能看見蘇婉央的肩膀和小半張臉。
屋外冷川有些遲疑,於是夜離晨就說:“就按王妃說的坐吧。”
冷川應了一聲,然後便退下了。
蘇婉央雖然頭暈,但還是強撐着起牀了,旁邊的衣架子上,並沒有她的衣服,應該是昨晚弄髒了有人幫她換了拿去洗了。
雖然沒有衣裳穿,但是蘇婉央還是不打算在這裏久留,她步履蹣跚地往外走了,大概走到門口的時候夜,離晨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待在同一個空間嗎即便自己這麼難受了,也恨不得馬上就走”
夜離晨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他只是淡淡地將這句話說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