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爲蘇婉央的事情,孫瑤也一直沒心思去,這次正好蘇婉央說想喫,那她也跟着一起湊個熱鬧。
孫瑤將溫碗裏的元宵用勺子盛到小碗裏,然後將其中一碗元宵遞給了蘇婉央。
蘇婉央說了聲謝謝後,就直接拿着勺子開始吃了起來。
這元宵還是熱乎的,口感上跟剛做出來的元宵差別不大。
蘇婉央也看得出來孫瑤纔回去沒多久,就又過來了。
這麼冷的天,孫瑤也不嫌麻煩,給她帶了酒還帶了元宵,絲毫沒有把她當成一個麻煩,這還是讓蘇婉央比較感動的。
蘇婉央咬着勺子看着孫瑤,現在的孫瑤就像以前的魏蘭溪一樣,以前魏蘭溪對她也挺不錯的,但是現在呢,該插刀子的時候也絕不會手軟。
雖然孫瑤跟魏蘭溪不一樣,但是人心難測,保不準哪天,孫瑤就跟魏蘭溪一樣,跟她反目成仇。
今天在外面冷了一天了,現在能夠喫到這麼一碗熱乎乎的元宵,還真的是不容易。
孫瑤一邊哈氣一邊搓着手,旁邊雖然放着火盆,但是這牢房裏依舊是冰冷潮溼,孫瑤從驛站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是凍得僵硬了。
孫瑤瞥見蘇婉央好像在發呆,於是就伸手在蘇婉央眼前晃了兩下,“你發什麼呆啊,趕緊喫吧,我好不容易買來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蘇婉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喫起元宵來。
看蘇婉央喫得津津有味的,孫瑤也拿着勺子開始吃了起來。
她嚐了第一個就忍不住驚歎,這也太好吃了吧,孫瑤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喫過最好喫的元宵了。
這元宵雖然是一種非常普通的食物,但是能把這麼普通的食物做得這麼好喫,可見這做元宵的廚子的廚藝究竟有多好。
兩個人都十分有默契地沒有說話,很快兩個人就將自己碗裏的元宵喫完了。
喫完了之後,孫瑤就將酒罈拿了過去,然後給蘇婉央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
蘇婉央將碗舉起來,孫瑤也將碗舉了起來,然後兩隻碗就哐地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蘇婉央直接將一碗酒一飲而盡,雖然有點冰口,但是喝起來卻很爽,而且喝完之後,身子很快就暖合起來了。
見蘇婉央已經喝完了,孫瑤也舉起碗直接幹了。
蘇婉央拿過酒罈又倒了酒,孫瑤見狀連忙將酒罈和已經倒滿酒的那隻碗給搶了過來。
“這酒又不是水,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你都喝了這麼多了,還是先喫點菜吧。”
蘇婉央努了努嘴,然後十分不情願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花生米喫,吃了花生米,蘇婉央又夾了一塊牛肉喫,沒想到還挺好喫的。
“怎麼樣,還可以吧,父親怕我跟祖母在外面喫不慣,特意讓家裏的廚子跟着我們一起來的。”孫瑤得意地說道。
蘇婉央也早就聽說過孫駙馬最是寵妻,長瑜公主要什麼,這孫駙馬沒有不滿足的,就算長瑜公主生了孩子,這孫駙馬對長瑜公主的愛也未減少半分。
現在放眼整個惠京城,甚至是整個東陵,有那個家庭可以做到這樣。
現在大多數的人想的是怎麼讓自己的兒女給自己爭面子,爲家族帶來更多的榮譽,從來不關心她們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嗯,是挺好喫的,怪不得要帶着來惠京城了。”
話音剛落,蘇婉央的表情有些不對起來,孫瑤連忙問道“婉央,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是哪裏不舒服嗎”
蘇婉央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她捂着肚子說“先別喫任何東西。”
說完之後,蘇婉央便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她感覺五臟六腑像被人用手拉扯着一樣,疼得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孫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但是下一秒,孫瑤的表情也開始不對了起來,“婉央,這菜”
蘇婉央搖了搖頭,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將瓷瓶裏的藥丸倒出來。
因爲藥丸只有一顆,所以蘇婉央將藥丸一分爲二,將其中一半塞到孫瑤嘴裏,另一半則自己服下。
服下咬完之後,蘇婉央就感覺腹部的疼痛稍微減少了一下,於是她連忙起身大聲喊外面的獄卒。
獄卒聞聲而來,一進來,她們便看到蘇婉央跟孫瑤兩個人倒在地上,而且還口吐鮮血。
兩個人也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面,但是這吐血的可是離王妃和長瑜公主的孫女啊,兩個人頓時被嚇住了。
蘇婉央拉着其中一個人的褲腳說道“你,快,快去請太醫。”
說這話的時候,蘇婉央感覺無比艱難,每說一個字,她就感覺身體的疼痛又加了一分。
獄卒連連點頭,然後忙往外面跑。
另一個獄卒則結巴地詢問着兩個人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蘇婉央跟孫瑤兩個人現在已經被疼得說不出話來了,根本就沒有力氣說什麼了。
沒一會,孫瑤直接就暈了過去,而蘇婉央因爲以前中過毒,所以很能忍,她還能撐上一時半會。
蘇婉央就拉着剩下的這個獄卒的褲腳小聲道“別讓任何人動桌子上的東西,然後去離王府,通知離王殿下。”
“好好,我馬上就去,你們先堅持一下。”
說完之後,獄卒就慌張地跑開了。
蘇婉央則倒在冰冷的地上,她看到旁邊的孫瑤已經是不省人事了,不知道究竟是或者還是已經死了。
她跟孫瑤兩個人都中毒了,但是她們兩個人剛剛只吃了元宵和喝了酒。
這元宵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因爲這元宵是竹韻茶樓的小二親自用溫碗裝的。
在帶過來的路上也絕對不會將蓋子打開,因爲一打開,這裏面的熱氣全部都跑了,這元宵很快就會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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