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大殿裏的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皇后是如玉公主的親身母親,她怎麼可能給她下毒啊。
皇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虎毒不食子啊,且皇后這樣做對她也並沒有什麼好處啊。
她也不可能爲了想要陷害蘇婉央,而讓自己的女兒去死吧,這樣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未免也太不聰明瞭一些。
“離王妃,你這樣說可有什麼證據”
“回陛下,臣妾有證據。”
說着,蘇婉央便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陛下,那日我的奴婢進宮被皇后捉住,但是當日跟她一同進宮的,還有一位明醫,他替如玉公主診斷過,如玉公主的確是中了毒,這藥就是那毒的解藥。”
“如玉公主中的毒並不常見,臣妾之前也找了不少朋友幫忙調查此事,結果發現這藥是從北漠的一個商人那裏買的,是南枝特有的一種藥。”
“這藥本身並不致命,只是會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大夫也無法診斷出原因,那商人說這藥起初是爲了毒蛇蟲鼠蟻一類的。”
“北漠那邊的商人經常去南枝做生意,南枝毒物又多,把這種藥撒在地面上,這些毒物只要一接觸,就會立刻昏睡。”
這藥的藥性猛烈,小動物稍微沾一點兒就能昏睡好幾天,這藥大部分都是北漠那邊的人買去藥北漠那邊的大型猛獸的。
北漠長年冰雪覆蓋,野外多熊瞎子,老虎這類猛獸,人要是遇見了,基本上是有去無回的,但是用這藥就能夠輕鬆地把一頭熊給毒暈。
這藥不便宜,我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南枝那邊用作驅蟲的藥有很多,斷不會用這麼貴的藥。
不過這藥大多都是用來毒畜生的,蘇婉央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這藥用在人身上。
“那商人還說之前的確有人問他買過這種藥,因爲那人來買藥的時候帶着斗笠,他只知道對方是女子,身形消瘦,身高約有五尺,且那日在酒樓的時候,恰好掉了一個香囊。”
蘇婉央又從懷裏拿了香囊出來,又將之前那個瓶子一起遞交給了皇帝。
皇帝看了那香囊,用料也不算好,但是也不差,香囊上面繡有一對鴛鴦,鴛鴦栩栩如生,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可見這繡荷包之人手藝非常好。
而且仔細聞這香囊,會發現這香囊的味道特別好聞,也很奇特,皇帝也大概能知道其中幾種香料,但是除了能說出來的香料,還有一些連皇帝也問不出來。
“陛下,能把這香囊繡得這麼好看,相信沒有幾個人有這個手藝,看這香囊就知道一定是一位姑娘所有,皇后娘娘掌管後宮,可否拿給娘娘瞧瞧,說不得娘娘知道這荷包是誰的”蘇婉央提醒道。
皇帝朝皇后看了一眼,然後直接將手裏的香囊拿給身後的宮女,宮女又將香囊遞給了皇后,皇后拿過香囊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她的瞳孔驟然放大。
浮萍看着皇后手裏的香囊也是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的雙腿也已經止不住地開始發抖。
如今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皇后和她身後的那個小宮女很有問題。
皇帝輕咳了兩聲,說:“皇后,你來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皇后嚇得立馬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跪倒在皇帝面前,“陛下,這,這香囊臣妾不認識,請陛下明查。”
如果皇后這個時候承認了自己認得這個香囊,這不就表明了那毒藥的確是自己差人去買的嗎她現在只要抵死不認就好,至於這香囊她自有辦法圓過去。
之後皇帝便指了指之前皇后身後那叫做浮萍的宮女,浮萍因爲一直低着頭,所以不知道皇帝叫的是自己,還是身後的嬤嬤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她這才反應過來。
浮萍連忙跪在地上,“陛,陛下。”
“皇后,把香囊給她。”
皇后將手裏僅僅攥着的香囊扔到了浮萍面前,浮萍把香囊撿了起來,這香囊的確是她的沒錯,因爲荷包右下角繡有一個萍字。
除了其他姐妹拜託的香囊,她繡給自己的,基本上都會在右下角繡一個萍字。
她從小就在繡房里長大,自小跟着繡房裏的師傅們學習,加上她自己悟性好,又勤奮,長年累月下,這繡工甚至都趕得上繡房裏的師傅。
後來因爲家裏窮,父親又在上工受了傷,全家人沒了經濟來源,弟弟又賭博欠了一大筆銀子,所以她就被她親孃賣進宮裏來當宮女了。
她本是宮裏最下等的宮女,每天做的也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兒,她不甘心自己這麼好的一雙手天天去洗衣裳掃地,她想在宮裏活得像個人。
她愣是憑藉着自己的手藝,從一個下等宮女一步一步往上爬,到如今,她已經是皇后身邊的二等宮女了。
她現在的身份,同才進宮的她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當初皇后能把她留在身邊,一方面是因爲她機靈聽話,做事又穩重,另一方面就是她的手藝了。
她繡工甚至比宮裏織造局的人還要好,而且她還會配置香囊,她配的香囊味道好聞,而且還能夠驅蚊安神,皇后夜裏總是睡不好,所以她便做了這香囊去討好皇后。
浮萍不僅討好,平日裏爲了巴結永寧宮的其他人,會經常送她們自己繡的荷包或者是香囊,但是上面都沒有繡字。
但是今天這個香囊上面的確有一個萍字,那就說明是她自己的,只有她自己所有的東西纔會全部繡上一個萍字,來證明這東西是她所有。
可是她從沒見過什麼北漠的商人,沒有買過什麼毒藥,更沒有去害如玉公主。傻子的王妃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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