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知道部長這是在警告他,就趕緊說:“不敢、不敢,我可沒那麼大的膽。”
“嗯,那最好,你記住,我會經常敲打你的,煩也不行。”
彭長宜連忙陪着笑,說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王家棟笑了,說:“別貧了,你有事就去吧。”
“您中午……”
“你別管我了,辦你的事去。”王家棟乾脆的說道。
彭長宜見王家棟態度堅決,點點頭,說了聲“好吧”,就走了出來。下樓後,他先回到辦公室,找出那份材料,又來到了會議室,進來後,奇怪地說:“江市長沒來嗎?”
丁一喫喫地笑着,眼睛就看着他的後面。彭長宜扭頭往後一看,就見江帆站在彭長宜的背後,正看着他笑。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我還以爲您中午沒時間呢。”
顯然,江帆的心情很好,他說道:“跟你們在一起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說吧彭市長,我們等了你這麼長時間,你請我們喫什麼?”
彭長宜說:“得嘞,您可千萬別這麼叫我,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人家會怎麼想?”
丁一也笑了,說道:“我也想這麼叫。”
彭長宜說:“你跟着起什麼哄!”
江帆坐下後,說:“你從王書記那兒出來?”
“嗯。”
“他在幹嘛呢?”
彭長宜不動聲色的說道:“在研究廚藝。”
江帆一愣,說:“什麼,廚藝?”
“嗯,南北大菜、滿漢全席,都在研究。”
江帆笑了,說道:“這個老同志,有意思。”
彭長宜沒有接着他的話往下說,就問丁一:“小丁,想喫什麼?”
丁一說:“隨便,兩位領導想喫什麼我就想喫什麼。”
彭長宜說:“這樣,咱們去喫餃子吧,環宇餐廳新添了餃子,有二十多種餡料,非常不錯。”
“他們那裏不是主營烤肉嗎?”江帆說道,因爲丁一不大喜歡喫烤肉。
“對,他們最近新擴建了一個餃子餐廳,前兩天老闆給我打電話說是一個全國有名的老家餃子連鎖店,都是客人點了以後,現做餡、現包、現煮,非常新鮮,冬天正好是喫餃子的季節,我們去嚐嚐。”
江帆跟丁一說:“小丁,看到了吧,對於亢州地面上的飯店,他比我都清楚,可是比我腐敗多嘍,我經常沒處喫飯,自己一人喫泡麪喫手擀麪,唉,差距呀——”
丁一隻管笑,不說話。
彭長宜說:“罪過,一不留神暴露了,本來想拍領導的馬屁,沒想到拍錯地方了。”
“哈哈哈。”江帆大笑,就帶頭往出走。
三人走下樓,這會,早過了下班的時間,樓道里沒有一個人,他們出來後,才知道小許和老顧早就在機關食堂吃了飯,只有林巖沒敢動地方,在等着市長。彭長宜跟老顧說:“既然你都吃了,就找地方眯一會去吧,我自己開車。”
江帆也沒用小許開車。
彭長宜讓丁一上了江帆的車,林巖就上了彭長宜的車,兩輛車便向城東方向的環宇餐廳駛去。
彭長宜便打來了電話,說:“我太幸運了。“
丁一有些不解,說道:“幸運什麼?”
彭長宜說:“你的節目播出第一天,我正好第一天來錦安學習,在我在全市人民面前出醜的時刻,而我湊巧不在,也看不見我的醜態,別人看完後,願意怎樣指指點點就怎樣指指點點,而我,聽不見,你說幸運不幸運?”
丁一笑了,說道:“哈哈,您怎麼能這麼理解黨的宣傳工具,這麼理解我們的工作,當了官了,思想意識可是沒有進步,幸虧您不管宣傳,您將來要是管了宣傳,估計我們就都下崗了。”
彭長宜笑了,說:“不錯,練得伶牙俐齒了?和我彭長宜有一拼。我不是曲解你們的作用,我不是膽子小嗎?怕出醜。”
“我還以爲您老人家夜戰匪徒,說不定當時有多威風多英勇呢,原來膽子不過如此。”
“哈哈,失望了吧?我可比不得市長,他天天面對鏡頭,神態鎮定,瀟灑從容,談吐自如,我可不行,那天你們真是把我搞緊張了,大冬天的讓我出了好多汗。”
丁一笑了,她想起那天在環保局給彭長宜錄像,彭長宜緊張的的確直冒汗,旁邊的龔衛先一個勁的給他遞毛巾,讓他擦汗,而且還跟他打趣,分散他的注意力和緊張感,但是彭長宜還是緊張的直冒汗,還自我解嘲的學趙本山小品裏的那句臺詞:我叫不緊張,我叫不緊張。直把兩個攝像員逗的偷偷的笑。
想到這裏她說道:“科長,我們錄的你擦汗的花絮和我叫不緊張等等,我都專門收藏了,等你當了大官,面對鏡頭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再讓你看看,做個比較。”
“得嘞,你別出我的洋相了,趕快抹掉,不能留。”
丁一嘻嘻笑了,說道:“這個問題估計你要付出點什麼才能解決。”
彭長宜說:“回去我請你喫大餐,怎麼樣?”
“那要看喫什麼樣的大餐。”
彭長宜說:“好了,我要上課了,拜拜。”說着,掛了電話。
丁一笑了,房間正巧這時被推開,溫慶軒從外面進來,丁一趕緊站起。溫慶軒坐在對面雅娟的座位上,說道:“小丁,今晚播出的節目我剛看完,你的確下了功夫,非常不錯,我剛纔已經通知了宣傳部,讓市有關的領導看看。”
丁一說:“是您策劃的好。”
溫慶軒笑了,這是丁一一慣謙虛作風,他又說道:“雅娟病了,你抽時間去看看她吧。”
“什麼?病了?”說到這裏,她纔想起上午雅娟沒來。因爲雅娟最近事情比較多,好像她在爲嫂子的酒廠忙什麼事,雅娟不在崗她早就習以爲常了,爲此,同事們對她頗有微詞。
溫慶軒說:“是的,病了。上午給我打電話請假着,局領導想去看看她,但是她就是不告訴在哪兒住,有人說她在高爾夫俱樂部住,既然她不願說我也就不能細問。”
丁一點點頭。
“小丁,你知道她住哪兒嗎?”溫慶軒看着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