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爲什麼也會這驚鴻劍法?”竇娘看到這熟悉的劍招,不由得想起過去的往事,一下收斂了詫異的神色,惡狠狠地衝那黑衣人道。
“武牢關下,汜水之東,二十里亂軍。”那黑衣人雖帶着面罩,但聲音卻是異常的洪亮:“一劍當關,睥七絃之色。”
“李建成!!!”竇娘未等那人說完,早已是怒火中燒:“你這狗輩竟然還活着?!”
“太...太子殿下?”大司馬猛地一驚,不由得擡頭看向身前的黑衣人:“你是太子殿下?”
那黑衣人並沒有回答竇孃的問題,他揮手向後一擲,一個小瓷瓶便落在身後大司馬的懷裏。大司馬揭開瓶塞,聞着氣味,便知是止血的藥散,因而忙爲李奉英塗了,那藥散見血發效,不過片刻之間便將那傷口止住了血,大司馬看到,不由得又驚又喜。
“竇娘!”黑衣人旋了驚鴻劍在手,劍鋒長指竇娘道:“當初竇建德被秦王斬首,留你一命,本是想着讓你好生活着,圓了竇建德的一點遺憾,沒想到你今天竟墮落至此!爲了催動內力重拾琴血劍歌,竟殘忍地將一府之人變爲行屍!敗德至此,若不除去,天理不容!”
“好一番道貌岸然的言辭!”竇娘仰天大笑,卻忽又惡狠狠地道:“我是真小人,但你們李氏一家卻是一個個僞君子!披着人的皮,卻做着畜生的事!竇娘冷笑一聲,看着黑衣人道:“淫亂后妃,徵長林以亂政!好一個東閣太子!殘屠稚弱,弒手足而逼宮,好一個天策上將!斬李密!鴆杜伏威!流王世充,好一個仁義至信的唐國公!”她狂笑不息道:“史冊可以任人修改,可你們李氏一家的嘴臉,卻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這些話你留着到下面去和竇建德說吧!”黑衣人雖已儘量忍住了語氣,言語之中卻還是暴露了心中的憤怒。他縱身一躍,踏水而行,瞬息之間已經衝入水中央木臺,當頭一劍猛地劈下,竇娘見劍劈來,猛撥一弦,喚了琴刃在前來擋住,琴鳴劍閃之間,卻又指揮那餘下的屍羣朝岸上的大司馬和李奉英衝去。
“不好!”穆鶯正和大司馬在花臺上拆取金條,忽見臺下的屍羣一下子撤了開朝着大司馬那便衝去,不由得大驚“奉英兄弟如今受傷,這麼多行屍若是衝過去,後果不堪設想。”穆鶯這般說着,便秀手一揮,取了雙刺在手,一個翻身下了花臺,朝着那羣撲向李奉英的屍羣衝了過去。
“怎麼?”血湖之中,赤浪翻滾,竇娘廣揮長袖擊出一音,格擋住黑衣人的劍刃。黑衣人不退反近,緊逼着竇娘近身交戰,好幾次那驚鴻劍便要刺中竇娘,卻都被竇娘躲過,只微微碰到了古琴而已。竇娘每每躲過驚鴻劍,便又撥動着琴絃衝上,倒也毫不懼怕黑衣人的攻擊,二人在湖中央打得昏天黑地,琴刃劍氣經不知不覺將腳下木臺都削去了一層,如今已經與湖面持平。“老了?功力比不上當年了?還是在玄武門下駭破了膽?”說着猛地擊出三枚琴刃分轉三個方向,將黑衣人合圍其中,瞬間便呼嘯而下。
一陣巨響,黑衣人捂着左肩從爆煙之中躍出,右手卻仍是揮舞着驚鴻劍朝着竇娘劈來。竇娘翻身向後一躍躲開了來劍,冷笑一聲道:“來勢洶洶,我當你有什麼本事,原來除了狂吼亂叫,什麼也不會!”
黑衣人並不言語,仍然是持着驚鴻劍衝上,與竇娘纏鬥在一起,但攻勢雖然凌厲,卻已經隱隱能看得到敗退之勢。
“滾開!”湖中央打得火熱,岸上卻絲毫不顯得輕鬆。穆鶯手持雙刺,倩影在屍羣之中來回閃爍,不多時已經刺倒了十餘個行屍體“臭矮子!你沒事吧!”穆鶯一面踢倒一個行屍,閃身橫在大司馬之前,扭頭看着身後的大司馬道:“奉英兄弟怎麼樣?”
“血止住了。”大司馬道:“還好竇娘身材嬌小,手掌不大,雖被貫透,倒也沒傷着臟腑。”
“那就好。”穆鶯說着,再次衝入那屍羣之中,想要再刺殺幾個行屍,卻沒想到正在閃爍移動身子之際,卻一下子被先前殺死的行屍屍體絆倒。“該死!”穆鶯臉頰擦破,流出血痕,正要擡手去擦,卻見衆屍一下子暴動,原來湖中央竇娘此時已經佔了上風,不僅能盡數擊退黑衣人的劍招,還能分出心思觀察隔岸的情況。那竇娘見穆鶯摔倒,心中雖是萬般不捨,卻仍是下令,指揮着羣屍向穆鶯撲去。
“對不起。”竇娘扭過頭去不再去看,眼角一滴晶淚滑下,落在桃止琴上,碎成萬千月華,飄落飛舞,映着月色熠熠生光。
羣屍得令,嘶鳴咆哮着,一下子朝地上的穆鶯撲了過去。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