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歸鴻祭 >第98章 陰私入寒年
    歡迎你!</br>?“明府。”牢獄之中,吳世庸正在和邢慍交談,獄卒忽然來報:“邢副將的夫人來探監,已經到了外面了。”

    “我知道了,你讓她進來吧。”吳世庸點頭,轉身對邢慍道:“那我們今天就先談到這裏吧。你妻子想你,我就不打擾你麼們了。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定會護你周全的。當時在堂上我知道那魏善仁要來,我若不將你問罪,他一定會再生事端。我這般做,你可明白?”

    “邢慍明白。”邢慍拜了拜道:“只是那魏勇落井下石,着實可恨,屬下當時氣憤不過,沒忍住和他吵了起來,給明府添亂了,還望明府恕罪。”

    “這個也沒辦法。”吳世庸嘆了口氣道:“魏勇先時跟着太祖征戰,雖沒有什麼大功,但畢竟算得上是開國之將,高祖沒給他什麼封賞,只讓他在我手下做事,他心裏自然不滿。因此言語行事多有憤懣,我也不願和他理論,畢竟是高祖舊將,撕破臉皮不好。這些我只說給你聽,可不要隨口再傳給他人,到時候言者無意,聞者有心,被哪個好事的聽了去傳到他的耳朵裏,我這裏還要再無端多些是非,這你可明白?”

    “卑職明白。”邢慍見吳世庸這般袒護自己,心中不由得感動,因紅了眼眶道:“明府恩澤,邢慍沒齒難忘。”說着便要下跪拜謝,吳世庸看到,忙一把扶住道:“你現在腕上有傷,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將邢慍扶起,吳世庸又嘆了一口氣道:“要說恩澤,倒也談不上什麼恩澤。我爲官以來戰戰兢兢,不過是因爲有所牽掛,不願拖累家室。我又何嘗不願意做個鐵面無私的好官呢?可你要知道這世上並不只有黑白兩色,更可恨的,他們們往往混雜在一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你若標尺分明,黑的全部打死,那白的也不一定會喜歡。你若是白的全部放棄,那黑的有可能還要來害你。要知道曲高和必寡,過潔世多嫌,正所謂中庸之道,方是安身立命之本。”看邢慍臉色有些不悅,吳世庸知道這話不合他胃口,因而道:“旁人萬語仍覺易,身逢一遭始知難。我這些話你不愛聽,我不怪你,什麼時候你自己經歷了,到時候你就懂了。”

    “明府真言,邢慍一定謹記在心。”邢慍雖聽不慣吳世庸所言,但知他是爲自己着想,因而也爲說什麼,只是點頭拜謝。

    “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吳世庸微微一笑道:“嘴上說着謹記謹記,轉頭還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說這話時候語氣詼諧,引得邢慍也不由得笑了出來。“在我手下這麼久了,我還不瞭解你。”

    “明府英明。”邢慍忍不住笑道。

    “民女見過明府。”不知何時,邢慍的妻子已經來到了牢外,見吳世庸正在和邢慍攀談,不由得便屈膝行李,拜了萬福。其時牢門未鎖,吳世庸聽到聲響,知是邢慍妻子,忙出來道:“禮就免了吧,難得你們小兩口見一次面,我這老骨頭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着便微笑着離開,末了不忘吩咐獄卒:“牢門先不用鎖了。等他二人談夠了再說吧。”說着便離去了。

    “明府待你這麼好啊?”妻子一面從飯簍裏取了酒菜一面說道:“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吧。”

    “啊。”邢慍點頭道:“應該是吧。咱孩子呢?你來看我,咱娘一個人看孩子沒事吧?”

    “沒事。”妻子道:“隔壁王大哥在幫忙照看呢,沒事的。”

    “老王這人挺不錯的。”邢慍接過妻子遞來的一杯酒,仰脖飲了道:“下次見他得請他喝酒。”

    “也是呢,說起來他的確幫了咱家不少忙呢。”妻子見他喝完,便又給他斟上了一杯。

    “豈有此理!”酒樓裏,魏勇一仰脖悶了一大口酒下肚,長呼了口氣道:“那死老頭明明就是護着邢慍。先是邢慍和我犟嘴她坐視不理,大堂上又這般袒護。我這心裏真的是好不痛快!”

    “哈哈。”魏善仁坐在一旁握着一個小杯,低頭品了一口笑道:“怕是那邢慍關不了幾天就要被放出來了啊。良將尋英主,方能一展宏圖大志。兄弟你既然有鴻鵠之志,爲何還要棲身那吳世庸之下呢?”

    “唉,你是有所不知。”魏勇長嘆一聲,舉了酒杯道:“當年我好歹也是修羅場裏衝殺過的,雖然沒什麼大功,但好歹也是老將了。可如今你看高祖殿下怎麼對我的,不封官,不賞地,這就算了,還讓我給這個窩囊廢當狗腿子。終日受那些傢伙的悶氣。你說的我也想過,可我現在這差事是高祖他老人家給了,你說我敢隨便換嗎?”

    “嘿嘿,兄弟此言差矣。”魏善仁將杯中酒水飲盡,似是無心,眼神掃過周遭,卻湊近了身子道:“我就現在問你,眼下有個翻身的大好機會,就怕你不敢幹。”

    “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魏勇停了酒,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道魏善仁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不是一直看不慣邢慍和吳世庸嗎?”魏善仁滿臉詭異的微笑,壓低了聲音道:“我現在就有一個法子,幫你除掉邢慍,擺脫吳世庸,到時候只要事成,保證你榮華富貴。這事你可願幹?”

    “怎的事?”魏勇眉頭微皺,心中不由得疑惑,但是一聽到‘榮華富貴’這麼一說,不由得便打動本心,因而問道:“你不會是要造”

    ‘反’字還沒說完,魏善仁忙一把捂住魏勇嘴巴,心中暗罵了一聲:“這蠢材腦子這麼笨,也難怪追隨高祖多年,最後卻落得個這般境地。”心裏這麼說,嘴上卻微笑道:“兄弟不可妄言。我可沒有這意思。”

    “那你想要我幹什麼?”魏勇見魏善仁鬆手,不由得疑惑道。

    “太子如今被秦王誅殺,仍有不少殘黨潛逃,你想想,若是那邢慍也是其中一員,那”魏善仁湊近了身子低聲道:“到時候兄弟你檢舉有功,還會愁不能升官發財嗎?”

    “可邢慍這人一直是個普通小官,根本不可能和太子殿下扯上關係啊?”魏勇搖頭道。

    “真是不可救藥!”魏善仁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心中將那魏勇一頓臭罵,嘴上卻仍然是笑呵呵地道:“看來是我說得還不夠明白,來,咱倆慢慢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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