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歸鴻祭 >第221章 鷹眸亂 欲戰力不堪
    “哈哈哈哈哈”明月入雪,寂默千山,俯瞰四野,那霜草雪樹此時已盡數入了冬夢。寒鳥匿,冬獸藏,本是百里遙寧的夜晚,卻忽地被一陣大笑之聲打破。幾隻烏鴉被驚離了臥杈,飛起之時帶落了幾塊枝上的積雪,啊啊叫了兩聲便即遠去。那樹下綁了三匹駿馬,兩黑一白,其中一匹黑馬被那落雪碰到了馬背,便輕聲鳴了幾聲,鼻中哼哧哼哧,呼出幾團熱氣,尾巴甩了兩甩,又即恢復了平靜。樹旁小廟雖然破舊,但此時其中燈火閃閃,夜色之中看着甚是溫暖,教人忍不住想要進去。但那其中笑聲連連,倘是孤身一人站在廟外聽着這笑聲,難免會心生懼怕之情,只當裏面有一個紅衣女鬼,正要破門而出,索人性命。

    “哈哈哈笑死我了”火堆噼啪作響,不住地散發着光和熱,那火苗之上,卻用木枝叉了兩隻野兔。那兩隻野兔早已去了毛皮內臟,此時被烤得遍體金黃,看着甚是誘人。木惜憐盤坐在火堆旁,兩側各坐了一人。她一面大笑,一面拍自己的腿,還不時去拍一旁李奉英的肩膀。只聽她大笑道:“你怎麼會把我師父當成壞人啊居然還能和我師父打了這麼久看來我師父放水不小啊。”

    李奉英盤坐在木惜憐一側,模樣顯得微微有些尷尬。他臉頰微紅,衝火堆對面的女子點頭賠罪道:“晚輩冒失,適才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見諒。”他這般道歉,心中卻暗自叫苦。原來他來時便多向木惜憐打聽她師父,本是希望能給前輩留下個好印象,可如今自己竟是不明所以,一見面便先和人家打了一架。這般一打,只怕木惜憐的師父是再也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了。他想到這裏,不由得愁容滿面,連連搖頭嘆氣。

    “別怕別怕。”木惜憐看他這般模樣,知道他心中所想,便伸手猛地拍向他後背,直拍得李奉英背上一疼,腰桿猛地一直。眼見李奉英扭頭看她時滿臉哀怨之色,木惜憐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師父纔沒那麼小家子氣呢。她要想殺你,你有九條命也早給你殺光了。”說着又扭頭看向另一側的師父道:“你說是不是啊師父”

    他二人從方纔到現在插科打鬧,那女子始終未曾答話。她已戴上了面紗,此時看不清臉色,不知是喜是怒,木惜憐問她,她也不答,只是盯着李奉英身旁的驚鴻劍道:“你的這把劍,可是前朝的名劍驚鴻劍”說這話時無悲無喜,卻有一股威嚴暗藏其中,教人不敢不答。

    李奉英微微一怔,沒想到那女子竟會忽地問起自己這把劍。“對對正是驚鴻劍。”他連忙答道:“前輩你怎會認得此劍”可話一說完便覺唐突無禮,忙又道:“這是家父的舊物。”說完了這句,再也不敢多說話,生怕再惹得那女子生氣。

    “家父”那女子原本語氣平淡,但聽到李奉英說這劍是從自己父親手中得來的,不由得眉頭一皺,語氣沉了幾分,問道:“你父親是建成太子”

    李奉英見那女子神色微變,不由得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家父姓辛,叫辛千徹,這驚鴻劍是建成太子當年贈與他的。”他生怕這女子不信,又解釋道:“我自小流離,被好心夫婦收養,家父是太子副將,一直隱居長安。”他雖早已知道辛千徹本名是薛萬徹,但他從小到大叫得慣了,此時便也就沒有改口,仍是稱他養父爲辛千徹。

    “原來如此。”那女子嗯了一聲,言語淡淡,已恢復了原來的神情。她目光微微一恍,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喃喃道:“想來薛萬徹如今也是個糟老頭了。”說着伸手拿起一根枯枝去調弄那火中木塊,雖不擡頭,卻又問道:“丹陽阿丹陽姑娘近來還好嗎”

    木惜憐原本嬉皮笑臉,一心要看李奉英笑話,此時見她師父這番言語,不由得心中甚是好奇。她心裏想道:“怎得聽師父所言,卻像是認識這呆子父母一般”雖是如此,但見她師父此時言語緩頓,神情和平日大不相同,卻也不敢多問,只是收斂了神情,伸手去轉動那火架上的烤兔。

    李奉英聽到那女子問她木辛夫婦的情況,不由得微微一愕,接着便垂下頭來。他想到舊事,不由得悲從中來,忍不住眼眶一溼,搖了搖頭道:“我年幼之時,養父母便給人害死了。”

    那女子本正調弄炭火,聽李奉英說木辛二人已死,不由得手臂微微一震。那木枝在火中忽地一動,登時便有一大片火星隨着火焰飄起。“死死了”那女子一驚,言語雖輕,但卻仍能聽出頗爲驚詫。一旁的木惜憐聽李奉英這麼說,不由得也睜大了雙眼。她先時只和李奉英打鬧喝酒,卻並不知李奉英家中之事,此時聽到他說雙親已死,不由得便心中難過,對他同情起來。

    “該來的,總會來。”那女子怔了片刻,便即恢復了原本的神情。李奉英本以爲她要追問兇手是誰,卻不料那女子並不曾問,又想到幽並客曾對自己說,倘若將他名字說與外人,便要殺了李奉英的每每雲錦,如今這女子既然不問,他便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盯着那火堆出神。木惜憐見他二人這般,卻也不敢多話。三人半晌無言,只聽得面前火堆噼啪作響,門外寒風呼呼,夜色之中聽得甚是清楚。

    又過了片刻,那女子起身道:“你們兩個將這野兔吃了吧。惜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今晚你們在這裏睡上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咱們便進城。”說着也不等他二人回答,獨自一人已上了樓去。

    木惜憐見師父上樓,這才湊道李奉英身邊小聲嘟囔道:“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你小時候家裏發生了這種事”說這話時,言語已甚是溫柔,雖仍有三分驕橫,但卻讓人甚是受用。李奉英搖了搖頭,轉動着手裏的樹枝微微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老是說起來挺沒趣的。”話雖如此,人卻看着那火堆黯然出神。

    木惜憐見他這般神色,不由得心中一動,她微微低頭,右手卻已輕輕握住了李奉英的左手。李奉英微微一怔,扭頭看向木惜憐,卻並不掙脫。他二人四目相對,雖都不開口,卻已似說過了萬語千言。

    廟外馬鳴陣陣,明月如舊。那明月映着千山白雪,更多了幾分皎潔。

    如果我這幾天不更新了,只可能是兩個情況,要麼我被論文導師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寫論文沒時間更新;要麼我被論文導師亂刀砍死暴屍街頭沒辦法更新。絕對不是因爲要太監,我可還沒做好進宮的準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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