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咦?怎麼了奉英哥哥?當然是我啦。”懷中女子揚起頭來,藉着微微月光看去,果真便是雲錦。“奉英哥哥難道不認識我了?”
&ep;&ep;李奉英微微一怔,忙抓住她雙手,將臉湊了過來。藉着模糊夜色看去,只見面前姑娘身着千羽流蘇雀絨襖,頭戴嵌金五色琉璃簪,一頭長髮梳得整齊明亮,月光下微微能看到一圈光弧。再看那臉上,鵝蛋小臉映二八之容,從眉毛到嘴巴,無不顯露着富家之態。單看那小臉,當真是美玉無暇,半分灰塵也不曾見得,一口櫻脣,卻不知是塗了什麼脣脂,月光下晶瑩軟潤。李奉英握着她雙手,只覺十根蔥指纖若無骨,若不是曾還見過一面,只怕此時卻是認不出來面前的妹妹了。
&ep;&ep;“真的是你,太好了。”李奉英見到妹妹,心中自然歡喜,可不知爲何,雙手卻忍不住鬆了開來,身子也跟着退了一步。他看着面前衣着華美的雲錦,忍不住朝自己雙手身上看去。目光所至,只見雙手手掌上滿是老繭創痕,身上的布料也都已經有了舊色。當日木惜憐與他一番梳妝打扮,已將他美玉良質盡數顯了出來,但他自己本就不太會穿衣打扮,再加上連日來身心奔波勞累,一番折騰,便又成了先時那個木惜憐口中的小土包了。他看自己衣衫破爛,再看面前雲錦這般華麗,又如何願意再和她親近。心中雖仍是當她是自己疼愛關懷的妹妹,可隱隱之中卻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念想。“我我好想你啊雲錦”他這般說着,一雙手卻不知放在哪裏,只是不住地想要避開雲錦的眼神。
&ep;&ep;李奉英被她拉着不好脫手,也只得跟她進了馬車。一進去,李奉英忍不住啊了一聲,原來那馬車在外面看着雖不起眼,但裏面卻甚是寬敞,莫說只是坐了他二人,便是再來個三五人,也能坐得下。擡頭看處,那篷頂上正中央一盞寶蓮琉璃夜華燈高高掛着,中間一枚明珠,正在蓮心,暖光四撒,期內亮如白晝。照在四周車璧,卻也是厚厚的錦緞流蘇,將外面的寒風冰雪隔得不剩一絲。再看腳下,兩臺階梯之上便是一層厚厚的兩層獸皮毛毯,其上鋪了錦被軟枕諸般,一側的邊角,竟然還有個獸首暖爐,正在微微冒着暖煙,那煙香清雅,不是炭木,也不知是什麼香料。一個馬車車廂,諸此這般,當真是奢侈至極了。
&ep;&ep;“這這裏面真暖和。”李奉英微微有些詫異,可不等再說一句,整個人已被拉上了臺階。雲錦哈哈一笑,與他相對而坐,卻又從一旁的小櫃之中取了酒菜出來,在他二人中間放了。李奉英正驚歎於這車內的華麗裝飾,此時見了妹妹這般,更是驚訝萬分,侷促不安地坐了下來,這才接過雲錦遞過來的酒杯道“這馬車是”
&ep;&ep;“是他專門爲我做的呀。”雲錦哈哈一笑,將那手中小盞飲了道“長安到此路途遙遠,幽並客叔叔怕我累着,便找人做了這輛車馬小轎。平日裏備上喫食,可方便了。”
&ep;&ep;“你之前一直在長安?”李奉英端着酒杯微微出神,聽到雲錦這般說,忍不住皺眉道“我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