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這是你的孩子?”金老微微喫驚,卻也不甚在意。他本就灑脫成性,愛憎分明,於男女情愛之事想來從心由己。因而李建成便是有了妻子孩子,他也並無意見。
&ep;&ep;“先生說笑了,功業未成,何以家爲?”李建成微微一笑,轉頭道,“這位是金老先生,那游龍踏雪步便是金老先生教我的。”說罷又轉身向金老介紹道“這位是鶴雲閒鶴姑娘,乃是我的摯友。”
&ep;&ep;“雲閒見過老前輩。”鶴雲閒聽李建成介紹自己爲‘摯友’,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也未曾說話。她抱着孩子,不便行禮,因而未做萬福,只是微微點頭躬身。金老本就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因而也就沒在意,仍是哈哈笑道“鶴雲閒,這名字真好,待得建成功業,便攜手出塵,閒雲野鶴,逍遙自在。”說着又衝着李建成笑道“看你們這一對碧偶佳人,當真是天造地設,般配得緊。卻不知你們的娃娃叫什麼名字?”
&ep;&ep;“老先生說笑了。這嬰兒並不是我二人的骨肉。今日前來,正是要給您老人家說這件事呢。”鶴雲閒臉色本是無悲無喜,但聽金老這番話說完,臉上神色卻溫柔了不少,她笑着說道“聽建成說老先生愛酒,這次雲閒特地又命人多準備了一些,還請老先生不要嫌棄。”說着回頭喚了一聲,便有軍士開始搬酒入院。“看這院中空壇堆疊,老先生當真是海量。只怕今日這百十壇酒還是太少了。”
&ep;&ep;“閒處光陰易過,沒辦法。”金老哈哈一笑,已猜出了二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快別乾站着了,趕緊進屋坐。”
&ep;&ep;三人入屋坐了,又寒暄了一陣,李建成這才正色開口。“得蒙老先生傳授神功,我唐軍才能這般迅速打敗竇建德。老先生恩德,建成沒齒難忘。”
&ep;&ep;三人一起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建成這纔開口道“原本建成只打算孤身前來拜見老先生的,但沒想到半路出了些意外。”說到此處,他忍不住往懷中襁褓裏看了一眼。
&ep;&ep;“這娃娃是誰的孩子?”金老這才明白過來,問道“莫不是竇建德的子嗣?”
&ep;&ep;“不”李建成搖了搖頭道“竇建德家眷業已歸降,現交由舍弟世民看守。這個女娃,卻不是他的子嗣。”
&ep;&ep;“那這是”金老犯了迷糊,不是你二人的,也不是竇建德的,那是誰的?
&ep;&ep;“老先生可聽說過杜伏威?”鶴雲閒見金老神情迷茫,因而問道。
&ep;&ep;“這我倒聽說過。他是江淮一帶的一位霸主。”金老一愣,當即明白過來“這女娃是杜伏威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p;&ep;隋末羣雄並起,各處兵戈不斷,隨着時間推移,幾股勢力逐漸強大起來。李密,竇建德,杜伏威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杜伏威年少是江淮地界的無業遊民,十幾歲便因偷盜坐過大獄,後來趁着亂世,他帶着一幫兄弟四處打劫搶掠,沒想到後來逐漸壯大了勢力,竟接連擊敗隋朝的平亂大軍,成爲雄踞一方的霸主。如今竇建德已滅,李密的瓦崗軍也早已不復昔日雄風,唯一能與唐軍一戰的,也只剩下杜伏威了。
&ep;&ep;“說來倒也有趣。”鶴雲閒見金老對那娃娃頗爲喜歡,便輕輕將那襁褓遞了過去。金老心中歡喜,忙接了過來。再看那懷中嬰兒,當真生的粉雕玉琢,甚是可愛。金老因年少舊故,至今未曾娶妻生子,如今見了這嬰兒,自然百般疼愛,又是做鬼臉,又是搖胳膊,許久方停。
&ep;&ep;“別看杜伏威坐擁百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