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淡笑出聲,其餘人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沒有太大反應,畢竟什麼古武宗門之類的事情,離他們太遠太遠。
但身爲烈山門長老的張政,卻是身軀陡然一震,面上驚駭欲絕。
“你......你說什麼?”
他雙目圓睜,差點嚇得魂不附體。
他是烈山門長老,因爲要返回張家,所以並沒有跟隨烈山門的其餘高手一同前往五臺山參加四宗大會。
但卻沒想到,這次五臺山的四宗大會,卻成爲了四大宗門最爲恥辱的歷史。
在五臺山頂,包括他們烈山門門主袁烈在內的四位至尊級高手,盡數隕落,玄冰門的長老層以上高手全部被當場屠滅,而斬殺他們的,是新晉崛起的武道界傳奇。
他仔細打量楚雲飛,發覺楚雲飛無論從年紀還是氣度上,都與目睹那慘烈一戰的烈山門長老們口中敘述的極爲相近,而且這個少年,也姓楚。
“噗通!”
他嚇得倒退三步,差點跌坐在地,一臉震怖。
“你......你是楚擎宇?”
楚雲飛那是保持着原先的坐姿,雙手枕頭。
“你們烈山的門主我已經斬了嗎,我不介意再送一個長老下去陪他!”
他這話說得雲淡風輕,但聽在張政耳中,卻如五雷轟頂。
在張家衆人以及宴會的賓客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下,張政竟是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
“張政不知道擎宇至尊當面,還請贖罪,請擎宇至尊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張家上下!”
張政突然地卑躬屈膝,讓得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而古懷仁夫婦和古擎更是瞪大了眼睛,滿面的難以置信。
古瀟月站在楚雲飛旁邊,對眼前的一幕無法理解。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爲什麼要對那小子......”
張權差點眼珠都瞪出來,那個不可一世,威勢不凡的大哥,竟然跪在地上,還在祈求一個毛頭小子的原諒?
“閉嘴!”
張政怒吼一聲,把張權一把推開。
“擎宇至尊,我張家冒犯了您,請您大人大量,放我們張家一條生路,我張家上下,日後以您爲尊,馬首是瞻!”
他把頭幾乎都低到了地上,尊嚴面子什麼的通通捨棄。
眼前那個表情淡然的少年,可不是他的面向那般和善,這可是一言不合便會殺人滅宗的主。
楚擎宇,出道便斬殺了幽傀宗長老和少宗主,而後五臺山一戰,一人力敵四大至尊,將之一一滅殺,徹底威震華夏武道界。
他雖然是半步至尊,但在楚雲飛眼中,跟土雞瓦狗沒有什麼區別,楚雲飛真要殺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張家便是舉全家之力,又怎麼可能抵擋一位武道超凡的至尊級高手?
這巨大的翻轉,衆人都始料未及,更是無法理解,但此刻的事實卻是張政跪在地上,懇求楚雲飛的諒解。
“哼!”
楚雲飛輕笑一聲,目光終於從天花板上移開,落在了張政的身上。
“既然你知道我是楚擎宇,就應該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張政聞言,心頭一沉,但卻是不敢多言,頭幾乎已經貼在了地上。
相比起尊嚴和麪子來,自己的性命,那纔是重中之重。
楚雲飛站起身來,忽而看向了一旁的古瀟月,古瀟月正一臉茫然失措,怔怔地看着他。
“算了!”他輕聲嘆息,本要將張家之人斬殺的想法消散殆盡,古瀟月在這裏,他不想在她面前多染血腥。
楚雲飛轉過頭來,眼中冷光爆閃。
“你張家張松,在龍陽童家大門口,當面爲難我,讓我下跪求他,我斷他雙腿,你們服不服?”
張政趕忙點頭:“服!”
“你張家張林,要讓保安廢我四肢,我斷他雙腿,你們服不服?”
事到如今,儘管他心中有千萬個不服,又如何敢說半句?
力量,便代表了一切,而楚雲飛,正擁有他們無法抗拒的強大實力。
“既然這樣,這件事就此作罷,我不會再追究!”
楚雲飛擺了擺手,張政頓覺得心頭一輕,面露喜色。
他知道,這便代表着楚雲飛已經放過了張家。
張政擡起頭來,只聽楚雲飛繼續道:“我今天來這裏,爲的是解決古家與你張家的事情!”
“的確,古家悔婚在前,不佔理字,但我楚擎宇行事向來如此,”
“古瀟月是我的女人,無論張松是否跟她有婚約,她仍舊是我的女人,當然,你張家若有不服,儘管來找我!”
張政連連搖頭:“不敢,我張家上下,心服口服!”
“是嗎?”楚雲飛不置可否,轉身抓住了古瀟月的手掌。
“事情結束了,我們走吧!”
古瀟月輕輕點頭,跟着楚雲飛一起往大門處走去,此刻的她,還身在夢中。
“楚擎宇,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張政終於從地上站起,他有些奇怪,傳聞中楚擎宇呲牙必報,動輒必殺,但今天似乎跟傳聞中的有些不符。
“難道......那小子是冒充的?”
他眉頭一皺,畢竟他從未聽說過楚擎宇還有另一個名字,而且楚雲飛自始至終都未曾出過手,極有可能是藉着楚擎宇的名頭虛張聲勢而已。
就在他質疑之際,楚雲飛的聲音卻是再次傳來。
“從今往後,你張家上下,再不得與古家爲難,如果有人誰有異議,這就是下場!”
走到門口的楚雲飛,反手一揮,張家廳堂上掛着的那塊木製牌匾,直接爆成粉碎。
“這......”
衆多賓客直接被嚇住,張政更是徹底驚呆。
能夠內勁外放百丈之外,還能夠一擊碎匾,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至尊級無疑,他心中對楚雲飛冒充楚擎宇的猜測消失全無,楚雲飛跟楚擎宇,顯然就是同一個人。
“大哥,你到地怎麼回事?爲什麼要這麼怕他?”
楚雲飛已經不見蹤影,一臉不甘地張權這纔對張政問道,他十分不解,爲什麼堂堂張家,還有張政這樣的大高手在場,爲什麼會懼怕楚雲飛區區一介少年。
“爲什麼這麼怕他?”張政冷笑出聲,“你沒看到剛纔那塊牌匾嗎?”
“他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一掌能把牌匾擊碎,你說如果打在你我的身上,我們會是什麼下場?”
張權表情爲之一窒:“難道,他也是一名古武修煉者?可即便是這樣,大哥您都不是他對手嗎?”
“當他的對手?”張政自嘲一笑,“便是千百個我加起來,也不夠他一人打的,你說,我拿什麼跟他較量?”
他無奈嘆息:“這次,我張家是真正的踢到鐵板了,你記住,那個人,我們惹不起,放眼整個華夏,恐怕也沒幾個人敢招惹他,日後看到他,都給我恭恭敬敬,奉爲尊上,對古家人,也要客客氣氣,不能有絲毫冒犯!”
“萬一哪天又開罪了他,我張家上下,性命難保!”
張權即便再不能接受,但看到大哥鄭重其事的樣子,只能無奈點頭,依言吩咐下去。
而斷腿的張松和張林,卻是面如死灰,宛如兩灘爛泥。
而古懷仁夫婦,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本以爲還要多費一番功夫,卻沒想到楚雲飛解決得如此乾脆。
“真的,就這麼解決了?”
古擎怔怔出神,自己當初看不起的小子,竟然三言兩語就把他們古家忌憚無比的張家給踩在了腳下。
黃寶璇頭腦暈眩,心中的羨慕如潮水般涌出。
自己的小姐妹,真的是找了個了不得的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