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雙目微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未來記憶中,他還從未跟阿星的父親有過照面,肖雯星的父親也從未來找過肖雯星。
但如今,那個跟肖雯星血脈相近的男人,卻真正切切出現在了眼前。
楚雲飛站在這邊,不動聲色,只是遠遠地看着,至於肖雯星和這個中年人的談話,他並沒有去偷聽半點。
“雯星,你知道你恨我,當年我偶爾路過川省,跟你母親巧合相遇,有過一段情緣,但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華夏停留太久,而且,你爺爺他們家裏人根本就不會同意你母親跟我在一起,帶着她和你,只會讓你們受到冷豔,甚至有被排擠的危險!”
“如今,我已經成爲了家主,雖然你爺爺還在主位上,但我已經有足夠的話語權,我這次來,就是想要把你和你母親接回去,生活在一起,彌補我對你們二十年來的虧欠!”
中年人,名爲韋斌,正是肖雯星的親生父親。
“韋先生,我想我昨天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我們母女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的彌補,也更不會跟你到國外去生活,因爲我們是華夏人!”
肖雯星滿臉的冷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認定的事情就會堅定如一,這一點,他跟白纖纖不同,絕不會因爲任何親情的羈絆而有絲毫心軟。
韋斌當年拋棄她們母女,這一幕永遠深刻地烙印在她的心中,對待這種絕情的男人,她實在是沒有太多感情可言。
韋斌消失了將近二十年之久,如今突然現身來找她,她除了厭惡,就是最純粹的反感。
她說完,扭頭就走,也不管韋斌是何表情。
“雯星!”
韋斌面色一變,眼眸微微沉凝。
肖雯星剛走兩步,兩名一身黑西裝的西方保鏢將她攔了下來。
“你們想做什麼?”
肖雯星目泛冷光,沉聲問道。
“小姐,老爺還有話跟您說,請您再留步片刻!”
兩人面容冷峻,明明是西方臉孔,卻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華夏語。
“我現在要離開,你是想要強行留我?”
肖雯星沒有半分懼怕,轉頭看向了韋斌。
韋斌面上帶笑,解釋道:“雯星,我只是想多跟你說幾句話罷了!”
肖雯星暗暗搖頭,她的父親跟她母親描述的果然是一般無二,爲人霸道,連親人朋友的想法都不會考慮,只顧着自己,自私冷血。
“讓開!”
她沒有買賬,扭頭看向了兩名西方保鏢,眼眸冷到了極致。
“小姐,請您聽老爺說幾句!”
兩人並沒有理會肖雯星,韋斌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命令!
“砰!”
兩人只是話音剛落,便是兩道悶響之聲,兩名身高在一米九以上,身材魁梧的西方保鏢,直接滾落草坪旁,半天都爬不起身來。
而他們倒地之後,一個面容俊逸,身材欣長的青年,已經站在了肖雯星的身側,溫柔地將其小手拉起。
“我老婆叫你們讓開,沒聽到嗎?”
青年正是楚雲飛,他並不會干涉肖雯星父女的談話,但這不代表,對方可以干涉肖雯星的人身自由。
肖雯星一臉驚喜,反攥住楚雲飛的大手。
“嗯,剛剛回來,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楚雲飛寵溺地輕撫她的腦袋,面帶淺笑。
兩名保鏢渾身劇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韋斌卻是目光一凝,看向了楚雲飛,含着驚訝和薄怒。
他驚訝的是,楚雲飛竟然能夠輕鬆解決他的兩個受過精良訓練的保鏢,他怒的是,楚雲飛竟然當着他的面,對他女兒如此親暱。
“楚雲飛,就是他沒錯了!”
韋斌眼眸中的不屑一閃即逝,到了他這個級數,收發由心,已經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
“年輕人,你是誰?”
他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保鏢,對楚雲飛沉聲道。
“韋先生,他是誰,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肖雯星冷眼掃來。
“以後,不用再來找我,更不要去煩我媽,我們母女,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肖雯星說完,拉着楚雲飛便走,對於韋斌,她真是沒有半分感情。
楚雲飛跟在她身後,完全無視了韋斌等人,韋斌是肖雯星的父親,如果肖雯星敬重他,他也會將其當成最爲尊敬的長輩,如果肖雯星視其爲路人,對他來說,那就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韋斌這次並未阻攔,看着楚雲飛和肖雯星遠去,他眼神這才逐漸陰沉。
“飛,剛纔那個人,是我爸!”
肖雯星跟楚雲飛來到了京城大學門口,肖雯星這纔對楚雲飛解釋道。
“是嗎?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現在突然來找你,目的是什麼?”
楚雲飛隨口問道。
“他想要我跟我媽一起隨他到歐洲去生活!”
肖雯星目光幽幽,輕聲嘆息道。
楚雲飛微微沉默,這種話,他不知道如何接腔。
“哼,他想得也太簡單了!”肖雯星突然冷哼出聲,“一個拋棄了我們母女將近二十年的人,我們又怎麼會跟他一起?”
“他是我爸,給了我生命,但是卻沒有盡到身爲父親半點的責任和義務,這樣的父親,我不承認!”
肖雯星聲音中既帶着冷漠,又充滿了無盡的憤怒,楚雲飛能夠感覺到她的肩膀微微抽搐。
他一把將肖雯星擁入懷中,將自己的溫度盡數傳遞給她。
“阿星,不用去考慮太多,無論任何事任何情況,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一切有我!”
感覺到楚雲飛的體溫,肖雯星的情緒稍稍舒緩,整個人鬆弛下來。
兩人在食堂吃了一頓飯,在校道上逛了許久,肖雯星有晚課,楚雲飛把她送到了經管系教學樓之後,便獨自離開了。
京城大學校門口,楚雲飛剛剛走出,一道身影宛如鬼魅,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楚雲飛,是嗎?”
來人聲音淡漠,宛如死神。
“找我?”
楚雲飛淡淡偏頭,身後正站着一個頭戴斗笠,打扮怪異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