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北海的幾大海場卻是被盡數封鎖。
“搞什麼名堂?我們大老遠跑來,結果卻不能進?”
一羣從遠方來的遊客,嘴中不住抱怨,但任其態度如何,海場始終封閉,不許任何人進入。
北海灣,一艘艘船隻,還想密密麻麻的海上黑點,皆是向着外部駛去。
這些船隻上,全都站滿了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古風長袍,武服勁裝,橫欄而站,負手前望。
這些人大都氣質超卓,一看便知道是當世罕見的人物,但此時此刻,這片北海外域,卻是讓得他們盡數彙集,這般盛世場面,百年難見。
一艘渡輪上,神霜宮宮主華秋水長裙飄舞,站在船頭,而她的身旁,正站着得意門徒李思思。
“師傅,你說這一戰,楚擎宇能勝嗎?”
華秋水偏過頭來,目光幽幽,終是搖了搖頭。
的確,楚雲飛自從出道以來,連殺高手,每戰必勝,從未有過敗績,無論再強大的對手,終究都倒在了他的腳下,被尊爲當世無敵。
但當世無敵這四個字,僅僅只是世人對楚雲飛的一種敬稱罷了,也許真的有人認爲楚雲飛當世無敵,但他們這些武道界的雄楚人物卻是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無敵?
曾經那些被楚雲飛戰敗的高手,哪一個不是在遇到楚雲飛之前戰無不勝,橫掃八方?但最終,他們還不是一一在楚雲飛手中敗亡?
楚雲飛雖然一路過關斬將,扶搖直上,但誰又能夠保證,他未來的某一天不會像這些曾經被他所敗的高手一樣,敗在別人之手?
武道界,是絕無常青樹存在的,無論是楊玄通、弗朗西斯、裁決所十二審判王之流,最終都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誰又知曉,何時會輪到楚雲飛?
華秋水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沉聲道:“楚擎宇這次面對的對手,太強了,那可是血族親王啊!”
“思思,你知道一尊血族親王意味着什麼嗎?”
李思思搖了搖頭,對於血族,她並沒有太多瞭解。
只聽華秋水繼續道:“在血族之中,有着爵位制,從上至下,分別是男爵、子爵、侯爵、伯爵、公爵!”
“而一位血族公爵,便代表了一位當世神話,修爲至少在神級,是令得世界大國都要畏之如虎的存在!”
“而血族親王,更在公爵之上!”
聽到這裏,李思思終於變色。
一位血族公爵,便是神級,那比之公爵更強的親王,那會是何等強大?
華秋水目光幽幽,眺望海面,聲音越發沉凝。
“楚擎宇能夠以一人之力搗毀裁決所,的確是當世至強,但他的對手,太過可怕了一些,此戰他想要勝,難如登天!”
有“血族親王”這四個字出現,即便她非常清楚楚雲飛的能耐,也不禁大爲擔憂。
另一艘小型遊輪之上,神水雙修宮的衆人赫然在列,最前方,宮主徐纖箬和幾位超凡境的長老傲立船頭,太上長老陳隕星一身灰白道袍,盤腿而坐,目光卻是盯着遠方海面不動。
看到周圍往來穿梭的遊船,徐若不住感慨道:“看來這一次,來觀戰的人幾乎囊括了華夏九成九的武道界人士,光是隱藏宗門,我都看到了好幾個!”
“是啊!”
莫凡點頭道:“這番盛況,百年難遇,我剛纔看到的武道界天才,比起當初你選婿之時還要多好幾倍!”
一旁的蘇豔琴,撇了撇嘴,一副絲毫看不起的模樣。
“哼,什麼天才啊,要論天才,誰能比得上我姐夫?”
自從楚雲飛在神水雙修宮山門一戰裂天,徹底將她懾服之後,她整個都是姐夫不離口,叫得無比親熱。
“你姐夫,那肯定是沒得比了!”
徐若和莫凡對視一眼,都是無奈一笑。
楚雲飛上次在山門留下話,讓徐纖箬等人善待蘇豔琴,自那之後,蘇豔琴直接就成了神水雙修宮的小公主,地位和威勢比起她這個少宮主來還要高上許多,人人都不敢招惹,便是連太上長老陳隕星見了,都要對她微笑點頭,不敢讓她覺得有半分責怪。
“這一戰,姐夫肯定會贏的,那個叫什麼希波利特的傢伙,我等着姐夫來了,把他打成豬頭!”
她揚着小拳頭,對楚雲飛的崇拜,從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深入骨血,再不能改變半分。
無數船隻,都在向着北海外域靠近,到得外域,她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更是大驚失色。
外域之上,波瀾壯闊,十分寬廣,海天幾乎相接,而在這外域之上,不只是他們,還有許多寫着各種外國標識的船隻在列,足有上百艘,每一艘上都至少有二十人以上。
“我的天,姐夫的人氣,真的高到了這種地步,一舉一動,都能夠牽動世界嗎?”
蘇豔琴驚歎不已。
陳隕星爲神水雙修宮最強,他立於船頭,心中震動。
光是他感應到的入聖級高手,在這方圓千里的海域上,就已經足足有上百人,而至尊級高手,則是更多,以百爲單位計算。
如此盛世,足以驚豔國際武道界歷史。
距離上一次這番場景,還要追溯到兩百多年前。
衆多船隻,接近北海外域之後,便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一字排開,將此處環繞成了一個方圓千里的巨大水圈。
無數人擡頭遠眺,只見在這巨大水圈中心,一道身影,披頭散髮,正盤腿坐於海面之上,任憑驚濤駭浪,他的身形也沒有移動半分,宛如泰山壓落。
在他的身側,一柄長形兵器,就此漂浮在海面上,散發着點點幽光,在海中兇猛無比,堪比霸主的鯊魚虎鯨,紛紛遠避深海,宛如感受到了最爲可怕的事物。
蘇豔琴目光微顫,她只是看向那道身影,便覺得自己心神波動巨大,無法集中精神,似乎隨時會崩潰一般。
“他,就是姐夫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