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雙眼微眯，盯着對面那個正在喝枸杞水的人。
“又不是我做的，你問我有個毛線用。”
莫清嘲諷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喝枸杞水。
“但我直覺你應該知道這事，這是昨晚的數據流來源，你幫我看看。”
李博士顯然是沒有放棄的，他摸出來一個微型電腦，點了點然後放在莫清面前。
“你一個老男人有個屁的直覺，你要想知道的話別後悔。”莫清看都沒看微型電腦直接說道。
“你丫的怎麼這麼墨跡！是個男人麼？”
“蓋亞失控了，它做的。”莫清淡淡的說道。
“原來如此，和我猜測的一樣。”
李博士點了點頭，隨後有些無力的背靠在椅子上，雙目失神。
蓋亞就是遊戲的最終服務器，每時每刻都有數百萬的人類登錄進行遊戲。
而且因爲它鏈接着人類的腦波和神經，但凡出現一點意外，引發的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嗯？你居然也知道？這消息還是幾天前九州中煌維護的時候，我才知道的。”這次是莫清有些驚訝了。
“它不是經過了近十年的測試，爲了緩解社會矛盾才做出來的麼？而且我們人類有它最底層的程序權限啊！它怎麼可能失控？或者說怎麼敢失控？”
李博士沒有回答，他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坐正了身子。
“一個超級智腦，具備學習能力，尤其它的本體是自己製造的神祕新物質，我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莫清還是喝着枸杞水，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樣。
“那失控的原因和後果呢？你們清楚麼？或者說聯盟清楚麼？”
李博士在發現莫清還是那麼淡定的時候一下子懂了，事情應該沒他想的那麼嚴重。
“據猜測它想成爲ultron那樣的存在，但是在破解聯盟最底層權限的時候出了意外。”
“什麼意外？你丫的再磨嘰我轟爆你的電腦讓你上網卡成屎，掃雷都玩不了信不？”
李博士一拍桌子，對莫清這種吊人胃口的行爲表示極爲憤怒。
“根據高層說是，它雖然破解了四大聯盟的底層程序，但是卻把這種程序變成了另一種幾乎無法刪除的慢性病毒，在逐漸的蠶食着它本身。”
莫清從桌子底下摸出來一個暖壺，又給自己續了一杯水，順便丟了兩粒枸杞進去。
“時間呢？失控的時間，我的計算起碼是一個月以前。”李博士接着說道。
“理論上是半年前，也就是遊戲剛開服的時候，但是發現失控還是前幾天，我們九州中煌維護的時候，它主動妥協了，你比我們發現的還早。”
“這水有點燙手啊。”莫清又嘆了一句。
“你接着說，再說不完全我就把這水潑在你臉上，相信我這次是真的。”
李博士是氣的咬牙切齒連翻白眼，他現在總算明白夜色爲什麼老跟莫清互相膈應了。
“它向我們要求保護幾個人的安全，告知這個病毒被消滅的時候，會完全歸還遊戲的權限，而它則封鎖了自己呆的區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四大聯盟都答應並實行了，因爲虛擬世界不能丟，而且對方還擁有短時間癱瘓全球網絡的可能性，不能不答應。”
“那幾個人當中……該不會有夜色吧？”李博士嘴角微微抽搐。
“對，它將病毒投放到了自己的世界當中，也就是遊戲內，而外來的數據流也就是玩家，擁有消滅病毒的能力，偏偏夜色那個混賬貌似是戰鬥力最強的玩家”
莫清說到這呸了一聲，想起了夜色當初學完本領直接反手把他打趴的場景了。
要不是自己女兒很爭氣，他的臉早就被夜色給打腫了。
“這簡單啊，直接給他弄一身神器，然後等級拉滿，什麼阿貓阿狗病毒的全都幹掉不就得了。”
李博士聞言也終於放下了心裏的擔子，事情還處於一個可控制的局面，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
“這個不行，遊戲內的裝備道具的隨機性和保護玩家的角色數據，是在遊戲生成時就設置好的最核心程序，蓋亞也無能爲力，一切只能靠夜色和玩家們自己去拼。”
李博士皺了皺眉接着說道：“這就好比可以取出一個人體內的子彈，但卻不能取出他的大腦一樣，這是基本結構之一，觸動的話會崩潰全身。”
“嗯，孺子可教也，會舉一反三了。”
莫清語氣有些飄了，隨後他被李博士晃動了桌子，弄了一身枸杞水。
“不過現實中夜色自己實力就很強，何況我家丫頭還在他身邊，只要不是軍隊，完全不用管那個傢伙。”
“不對……小染是多久沒回過家了？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後莫清終於不喝水了，他把杯子放到一邊說道：“不久後的武鬥會也是爲了選拔出一些實力頂尖的玩家，給予現實中的保護，這是蓋亞和我們爲數不多能做的事了。”
“假如最後失敗的話……”
“遊戲崩潰，虛擬世界完蛋，但是玩家們是不會有事的，因爲有核心程序保護。”
“不過夜色自己知道這個事麼？”李博士有些疑惑。
“當然不知道，他就知道這遊戲打響了名氣能賺錢，最近還提莫的買了房……”
李博士：(_)#
正在交談的兩個人並不知道，遊戲內存在着一種超級npc，可以讀取玩家的數據，甚至強行拿取物品。
…………
幕城拍賣行房間內，夜色一臉的煞白和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鬼事情。
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月影寒霜和索菲婭坐在一張桌子旁，上面還擺着些許飲料糕點，兩人滿臉笑容說着話，似乎關係好的不得了。
“有鬼，絕對有鬼！”他喃喃道。
“你來啦，索菲婭已經答應幫我們了，甚至還願意對我們開放一些需要功勳兌換的商店。”
月影寒霜看着夜色，她已經在幻想由這個最神祕的公主npc代言的裝扮，會抓住多少女性的心，能賺多少錢。
“那你剛纔說的……讓你不可思議的東西是什麼？”夜色忍不住撓了撓頭。
“我有說麼？你聽錯了吧！”月影寒霜還是一臉笑容。
“有的，還有聊天記……”
“我有說麼？嗯？”月影寒霜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沒有……沒。”
預想中的修羅場並沒有出現，但出現的卻是另一種更恐怖的場景。
“你可以着手準備，我隨時都可以的。”
索菲婭也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