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雨了。
霍雍沒出攤,宅在屋裏捏着名片琢磨了大半天,看起來很糾結的樣子。
白肅看到了,也沒去管他。
她現在反正沒啥目標,只要喫好喝好就成。
哪怕霍雍準備參與什麼刺激冒險的活,只要不妨礙到人身安全,也就隨他去了。
年輕人嘛,見獵心喜,心思多變。
白肅以過來人的經驗看,八成他得去試探一回。
果然,憋了大半天的霍雍到了晚上沒忍住,打了名片上的電話,不過聊的時間不長,也就三分鐘。
掛斷電話後的霍雍彷彿做出了人生重要的決定,癱在沙發上窩了半天才回自己的臥室。
霸佔了電腦的白肅全程都放在眼裏,卻沒有表露什麼意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再說,那小李爺好像還挺有錢的,一根木劍就肯花2000塊,如果有什麼歪心思。
媚態初成的雙馬尾小蘿莉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
那就別怪她要伸張正義,劫富濟貧,代表月亮消滅你了。
在x寶,t貓和g東逛了一圈,電腦關機的時候,昨天掙的2000塊還剩不到十分之一。
雙馬尾蘿莉拿去買冬裝了,雖然都是便宜貨,但禁不住量大啊。
伸了個懶腰,小蘿莉慢慢扭着身子變成led小白蛇,打了個哈切鑽入了被窩裏。
小白蛇睡覺不用穿睡衣,而且牀會變得很大隨便滾,所以白肅現在除了上網和出門買菜基本不變人形。
翌日,小雨。
霍雍撐了把傘,揹着揹包出門了。
見到對面李大爺打了個招呼,李大爺還問了句你小表妹怎麼沒跟着一起出來。
白肅進化成lde燈後催眠一次的效果已經能保持一個月,李大爺屬於必須中招的那種,這個月剛剛補過。
霍雍隨便敷衍了兩句趕忙開溜了。他恨不得白肅能使個月瀆之類的法術,省的李大爺整天打他小報告。
照着小李爺電話裏給的地址,霍雍規劃了線路,擠上了公交車。
可憐,手裏只剩一百多塊了,如果不是雨天,他寧願自己跑步過去。
轉了幾趟車,從站臺上下來之後,看着不遠處街面上一排店鋪,走到一家掛着牌匾樣式頗爲古風的雜貨鋪前站定,看了看手機裏的信息,將信將疑的嘟囔着:“是這裏嗎?”
鋪子的大門是漆了紅漆的木門,半開着。
霍雍走進去後一看,裏面東西還挺多,感覺就像一個超市加舊貨市場的結合體,不倫不類的,但佈局看上去卻不突兀。
外邊的架子上有喫食和日用品,還帶一些使用工具啥的,不仔細看就是一個小超市。
但往裏走,貨架上的東西就開始奇怪了。
“棺材釘,殭屍牙,罐裝黑狗血,保證沒有添加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年輕人,誰讓你來的?”
霍雍猛一回頭,沒見着人,心中頓時一驚。
“不可能,這大白天的……”
“喂,瞎想什麼呢。”
聲音是從收銀臺傳來的,霍雍小心翼翼的看過去,還是沒見着人!
“真,真君!”
“沒事,放心好了。”
白肅沒察覺到什麼詭異的地方,如果真要說不對勁的話,那就是貨架上一些東西是真的。
黑狗血是假的,裏邊是可樂,國產不帶氣的那種。
“這兒呢。”
聲音再次傳來,霍雍湊到收銀臺前仔細低頭一看,原來人是躺在躺椅上看電視呢。
看到冒頭的霍雍,那人的瞳孔明顯有個急速收縮的過程。
不過她面部表情依舊是板着臉沒動。
“小子,你是來找誰的?”
“我,我找李富貴。”沒錯,就是小李爺。
“李富貴?嘿,稀奇,他還有人來找。”
披散着長髮的女人慢吞吞的從躺椅上站起來,湊近到站在櫃檯前的霍雍跟前,仔細打量起他的面貌。
霍雍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面色慢慢變紅。
“搞什麼鬼嘛,還是雛兒,李富貴他這是準備死馬當活馬醫,來者不拒了?”
長髮女人居高臨下的審視着霍雍,她的身高很高,霍雍172在她面前矮了半個頭。
透過玻璃櫃臺,能看到她穿的是拖鞋。
還是涼拖……
這女人,不尋常。
披頭散髮的女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腳踝,笑了幾聲,將身子低伏下去,湊到霍雍的耳邊,柔聲道:“十塊錢一雙,左邊第二個貨架上有賣。
但如果你想要我腳上這雙原味的,最起碼得兩百。”
霍雍下意識的舔了舔舌頭,從雪白的腳踝上將目光移開,極爲正色的道:“你誤會了。
我只是對這雙鞋的時尚程度之高感到好奇而已,再說現在是冬天,穿涼拖太過個性,不適合我這麼沉穩的性格。”
“哦?是嗎?”
披髮的女人挑了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
“咳,那這樣吧,等會我帶一雙回去。”
“十塊的就行……”
“年輕人,口不對心,滿肚子的花花心思。
難怪李富貴會覺得你對胃口,你們吶,都是一路人。”
收起躺椅,往掛滿小商品的牆後按了兩下,不多時,雜貨鋪的後邊門打開了,李富貴在後門口對着霍雍直招手。
“那我,過去了?”
霍雍提了提揹包和女人打了個招呼,往後門走去。
李富貴接到他後,對女人點頭致謝,帶上了門。
女人嗤笑一聲,趴在玻璃櫃面上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頑皮的動了動腳趾。
“現在的年輕人,還挺有眼光的。”
但話音剛落,突然“轟”的一聲,某處貨架上冒出了火焰。
披髮女人面色頓時一變,匆忙跑到着火的貨架前,看着眼前的場景,頓時渾身一震。
“糟了,李富貴個龜兒子也不知道擦亮眼睛,招了個大妖孽過來。”
入目的貨架上,擺了一排捆好的硃砂道符。
這些道符無火自燃,而唯一能夠引起這些道符自燃的,只有剛從貨架前過去的霍雍!
女人仔細檢查起自燃的道符,嘴裏喃喃自語:“鎮屍符,鎮鬼符沒動靜,動了的只有降妖符。
但那個小胖子我仔細看過,周身運轉的真氣精純,並不是妖怪。”
“奇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懷裏掏出一枚古色古香的桃木符,女人掀開木符的正面,露出了內裏的手機,現在的手機殼真是無奇不有。
“大丁,來事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