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你臉色看着很是不好——”周思雪看着臉色發白的白染,不覺擔憂道。
“沒事的,可能這幾日沒睡好的緣故——”自從那日和蕭承鈺分開之後,也許是傷心太過的緣故,加上對付碧彩一衆人費了些心神,白染總是睡不安穩,幾次半夜驚醒,夢裏全是在翠柳河堤那日的事情。
“你去睡一會兒吧——這裏還有真梅陪着我——”周思雪實在是心疼白染爲她操勞瑣事,準備趕她去休息。
白染深感疲憊,索性答應了下來。
丫鬟們休息的房子緊挨着主子的廂房,只是白染因爲應清的特殊照顧而獨自居住在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但對以一個丫鬟來說已是夠用了。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白染才進了房門便栽在牀上,感覺到額頭略微發燙,下一秒卻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染抱着被子,身體蜷縮成出生孩童的模樣,顯得很是嬌弱,因爲發燒而泛起的潮紅給本就皙白的肌膚添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不知睡了多久,渾渾噩噩間,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額頭,觸感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白染嚶嚀一聲,皺了皺眉頭卻始終沒有清醒。
“染染,醒一醒——”那聲音低沉得很,語調滿是心疼,帶着一絲悲慼,蕭承鈺伸手摸了摸白染髮燙的額頭。
“乖——醒一醒,我帶你去看大夫——”蕭承鈺輕輕搖了搖白染的肩膀,卻被對方眼角滑下的眼淚刺痛了心。
夢裏的白染又回到了那個孤兒院,她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待着,不敢和其他朋友玩,內向得很,在別人打雪仗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冰天雪地的庭院裏堆着雪人,夢裏的她冷得很,也孤單的很,她哭出了聲,卻沒有一個人停下來看看她。
“我怕——好冷——”白染被這夢境折磨着,嘴裏的話語抽抽噎噎,蕭承鈺的心都揪起來了。
他和她說自己要走了····她病倒了,看着被高燒折磨的白染,蕭承鈺恨不得立馬給自己兩刀。
蕭承鈺抱起牀上的人,用棉被將白染裹的嚴嚴實實的,他聽到她一直在哭,夢裏都在難過,額頭燙得不像話,好像火燒的一般,原本出水芙蓉一般的臉上滿是病色。
他要帶她走,不管了,哪怕她恨自己,他都顧不上了——
最初,潛入應府的蕭承鈺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白染,冒着被蔣正嘯的人發現的危險,他還是來了,爲的是相思之苦,離別之苦。
可是現在,此情此景,他愛的人在受苦,他心如刀絞。
抱着白染,蕭承鈺只想讓她不再那麼難受,至於會不會暴露,此刻的他也不會去想了——
“蕭公子留步——”房門大開,門外的周致涵擋住了他的去路,一雙眼睛殺氣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