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藥膏有些涼——”

    “嗯”

    燭光下的他小心地抹着藥膏,把手背抹完之後又將袖子往上捲了卷,還好,手腕上沒有被燙着。只是手指被碎片劃傷的地方很多,蕭承鈺剪了紗布,一圈一圈的纏上,白染不敢看他,就盯着地板上的縫隙看。

    似乎從那一晚上的決裂開始,兩個人之間就隔了一堵厚厚的牆,白染的傷被包紮好了,蕭承鈺看着她,目光中更多的是沉醉,再來就是悲傷——

    “我們成親吧——”他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白染以爲自己幻聽了。

    蕭承鈺狠下心,他不會放手的,即使現在白染沒有愛上他,但他會等的,等到她愛上自己的那一天——

    蕭承鈺走到白染身後,一隻手握住白染的肩頭:“嫁衣之類的東西你不必操心,小爺會讓人安排好····染染——”他後面抱住了她的腰,湊到她耳邊,鄭重道:“嫁給我——”

    他沒有說小爺,而是‘我’,即使這樣的話裏滿是脅迫,但是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心是軟的,語氣裏滿是柔情。

    白染轉頭看着蕭承鈺,她知道他在盤算着什麼,可是這樣的婚姻,這樣充滿着猜疑與試探的感情····

    白染掙脫了蕭承鈺的懷抱,當她目光觸及到他眼睛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的溫暖,他愛她,她知道。

    可是他卻不相信:她也愛他啊。

    “我不願意——”不願意就這樣嫁了,不願意懷揣着不安過一生···

    原來真的被周致涵說中了:即使是對的人,也未必合適——

    蕭承鈺攥了攥拳頭,“不願意也沒有用!”他將她抱在懷裏,之前的衝突讓他不敢在輕易對她有肌膚之親,只是這樣固執的抱着,直到聽到懷中人的一聲嘆息。

    “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我嫁了你····就解決問題了嗎——”她無力地被他抱着,聲音裏帶着深深的無奈。

    院子裏的晚風吹開了木窗,吹亂了書案上的一張張宣紙,蒼白的紙張上只有重複地兩個字:,那是她進來之前蕭承鈺一直在寫的,日思夜想的苦,求而不得的痛,都來自這兩個字了。

    之後的日子裏,蕭承鈺對白染的看管越加嚴密,用方遠華的話說,就是隻蚊子,如今也飛不進竹苑的門。

    方遠華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在傷愈之初也曾來看望過白染,當然,十有八九是來做說客的。

    蕭承鈺這次是狠了心,方遠華也勸不了,只能轉而來勸白染,這一日也是這樣,距離被關進竹苑已經過了半個月,白染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只能懇請方遠華告知一二。

    “你不用擔心周府,蔣大人來了之後算是護住了周家衆人,如今週三小姐更是喜得良緣,不會被爲難的——”

    “良緣?”白染一頭霧水,這周思雲都還沒動靜,怎麼倒是周思雪···

    “應清那傢伙自從春祭之後便日日爲週三小姐懸心,在家求了他爹好久,聽說膝蓋都跪出血了,最後由應老夫人作主,好在應夫人也喜歡三小姐,如今已經去周家提了親,兩家訂好婚期了,就在今年年底——”

    “應公子?”竟然真的是應清,白染鬆了一口氣,也爲周思雪歡喜,“可是怎麼婚期這樣快?不是通常都要等到十五歲及笄嗎?三小姐下個月才滿十四歲啊——”再等一年不是正好嗎,這樣婚事也不會太趕——

    “你以爲承鈺會這麼輕易放過周致涵嗎?”方遠華輕笑一聲,傷病痊癒的他又恢復成往日的毒舌冰山模樣。

    “周致涵三日前被周大人送往了帝都,只因當初承鈺有言在先‘若是周致涵再出現在他眼前,格殺勿論’,這不!周大人怕了,不顧周致涵的反對將人直接捆了送上馬車——”

    還好····

    白染鬆了口氣,自己沒有害死他·····

    “不過你的那位義兄這幾日算是發了瘋地找你,他叫陸昂是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