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喫糖·····我要你陪着我——”夢中的她哭得那般可憐,嗓子因爲高燒啞啞的,聲音裏盡是委屈,聽得聶鷹心疼不已。

    “好····陪着你,哪裏也不去——”他目光似是清晨的薄霧,輕柔而又迷醉。

    那一夜的忘溪崖宅院裏,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安撫着病牀上柔弱的少女,病中的女子說着似是而非的夢話,男子則是目光火熱,小心地換着少女額頭上的帕子給她退燒。

    而後每每回憶起那個夜晚,聶鷹驚覺:原來他早已淪陷,像是命中註定一般,他沉寂了多年的心,迎來了又一次悸動。

    翌日清晨,白染醒來時只覺得頭昏的厲害,這幾年跟着陸昂她萬事無憂,小病都很少有,突然這麼一發燒才驚覺自己這副身體的底子依舊是弱的····

    躺在青色的牀帳中,白染只覺得喉嚨幹癢,高燒讓她口渴的厲害,如今退了燒,腦子卻還是懵懵的,渾身都出了一層薄汗,四肢沒有力氣,幾次起身都失敗了。

    “躺着別動!”一聲輕喝從簾子外面傳來,白染偏過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隨他而來的還有一陣飯菜的香氣。

    就在這時,白染的肚子條件反射般的叫了起來,“咕嚕~~~”

    白染嚥了咽口水,剛想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做夢的時候,聶鷹就已經掀了簾子做到了牀邊。

    “你···你做什麼?”白染看着聶鷹手中的白瓷碗,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

    瘦肉蘑菇粥,被切得細碎的雞肉再放進去之前就被醃製的很是入味,裏面的杏色蘑菇被切成一條條的,看着既營養又讓人有食慾,混着香米的氣息,當真是讓人食指大動。

    “喫飯——”聶鷹卻是嫺熟的做到了她身旁,將人從被子裏一撈,白染一米六幾的身高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個小雞仔一樣,等她反應過來對方要做什麼的時候,白染已經被放在他腿上,聶鷹舀起一勺粥湊到白染嘴邊——

    這下輪到白染愣住了·····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昨日還在院子裏維護金嬌嬌的人,現在怎麼倒像是····倒像是站在自己這邊一樣乖巧,送飯餵飯一條龍服務??

    白染扭頭看了眼一旁舉着勺子的男人,嗯???這滿眼的柔情是從哪裏來的??自己不過是發了個燒,應該···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白染順道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還好還好,應該沒事···

    聶鷹看白染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表情呆呆的,便又重複了一邊,“張嘴——”鮮嫩的雞絲配上香菇,白染下意識的就張了口,勺子裏的瘦肉粥滑進喉嚨的時候她簡直感動到哭了有木有!!這幾天都沒嚐到肉味啊!

    聶鷹看懷裏的人鼓着腮幫子喫的不亦樂乎,就連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睛也亮了不少,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一勺接一勺,白染只顧着喫,餓了太久了,一碗瘦肉粥很快就見底了,聶鷹看她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低聲解釋着:“你的燒才退,不能一下子喫太飽,等過了晌午再喫——”

    語氣裏盡是安撫之意,似乎前幾日盛世凌人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白染撅了噘嘴,不給喫的就直說嘛···找什麼藉口,我病之前也沒見喫飽過···

    似乎察覺到白染的失落,聶鷹遂從懷裏掏出一個精心包好的牛皮紙包,打開後竟然是散着甜香的蜜餞幹——

    白染眨了眨大眼睛,隱約記起昨晚好像是說了什麼,只是當時頭太昏,記不清了。

    “附近沒有糖水鋪子,只叫人買到這些——”他放下粥碗,將蜜餞遞了過去。

    白染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接過來,總覺得·····像是男朋友在哄女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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