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吸取教訓就是了···”白染看着荷包後面的幾個字,保重,懷瑾,當時的刻骨銘心似乎又縈繞在心頭。

    “一定···”蕭承鈺目光一柔,紫蟒袍下的他顯得溫順無比,絲毫沒有往日的冷酷樣子。

    兩個人用過午飯之後,蕭承鈺就帶着白染去拜見了自己的祖母蕭老夫人,老夫人年事已高,七十多歲的高齡、滿頭銀髮的她端坐在松鶴堂,身穿杏色的福祿雙全裙,眉眼間盡是歲月的痕跡,整個人卻是神采奕奕,顯得很是精神,一看就是個身康體健的老人。

    蕭老夫人很是慈愛地看着白染,白染覺得她整個人像是童話書裏走出來的綿羊奶奶,頂着一頭蓬鬆的白髮,實在是喜感非常——

    “老夫人萬福——”白染循着規矩行了一禮,一旁的蕭承鈺又是緊張又是期待,畢竟這是祖母第一次見到染染,他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得到祖母的喜歡,

    “好俊的小姑娘,來,走近點讓老身看看——”說着,便有伺候的小丫頭引着白染上前。

    老夫人拉着白染的手,看白染行爲舉止落落大方,眼神裏也透着和婉的光,一下子也放心起來,自己孫兒這幾年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卻也擔心那位姑娘不是良善之人,她已經失去兩個兒子了,孫子身邊的人務必要是知心的女子,她才能略微放下心。

    “鈺兒先出去,我和白姑娘單獨說說話——”老夫人思忖良久,終是說出了口。

    蕭承鈺到不認爲自己祖母會爲難白染,只是到底擔心,“···不能···在這裏說麼?”

    白染投了一記讓他安心的眼神,“老夫人和我說悄悄話,你別偷聽,去找柔兒吧——”

    蕭承鈺依舊是皺着眉,卻還是聽話的出了門,臨走前還和祖母千叮嚀萬囑咐,“孫兒好容易帶了染染來,祖母可別嚇她——”她是怕小傢伙一個人沒法應對。

    “真當你祖母我是個老頑固不成?快去吧——”說着還揮了揮手,擺明了趕自己孫子走。

    等蕭承鈺出去之後,蕭老夫人就和白染話起了家常——

    “早前就聽鈺兒說起過你,只是一直沒見過····”

    “老夫人···知道我?”白染以爲蕭承鈺從沒提起過呢,畢竟之間隔了這麼多年。

    那還是蕭承鈺幾年前剛剛從臨陽回來的時候,他剛剛加入蔣正嘯的軍隊,在前往邊關前和祖母敘話,說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你不知道···鈺兒從小性子硬得很,在臨陽的時候也沒少惹事,方家的老夫人也和我提起過多次····”

    蕭老夫人說着嘆了一口氣,只是隨即又笑道:“可是那一次他回來,話語間全是溫柔,說你什麼都好,什麼都會,很想帶你來見見我——”

    白染起初還在擔心蕭老夫人看不上自己的出身,畢竟她之前是丫鬟,現在算是個商人,雖然錢財多,但是地位上遠遠不如世族大家的小姐,“老夫人不嫌我出身低,阿染很是感激——”

    “什麼出身在我們這樣的人家,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人活着,不過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在身邊而已——”蕭老夫人心想:自己活到這個歲數,什麼富貴榮華不過是過眼雲煙,丈夫逝世,長子次子接連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讓她覺得,人啊,不都是一口氣一條命麼?何必非要論個高低貴賤,當真是無趣的很。

    “老夫人這番言論,倒是有理——”白染自己回味着那句話:在乎的人都在自己的身邊····

    祖孫二人談了得有半日,蕭老夫人拉着白染的手,從懷裏拿出一串菩提,上面的星月菩提顆顆都裹上了一層蜜蠟似的光澤,顯然是被細心養護很多年的,這樣一串的價值遠勝過瑪瑙玉石了。

    “老夫人這是?”看着蕭老夫人將星月菩提串一圈圈套在自己手上,白染只覺得詫異,這見面禮也太貴重了吧,從懷裏逃出來,一看就是老夫人多年的心愛之物啊——

    “只盼着它能庇護你和鈺兒,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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