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這一個午覺睡得香甜,等到自然醒來的時候都快要日落了,太陽西斜,橙黃色的光將整個室內照的暖暖的。

    “唔····熱···”被裹在被褥與蕭承鈺之間的她出了一層細密的汗,順手想將被子掀開,卻被蕭承鈺按住了手。

    “等一下!”他似乎也是剛剛醒來,聲音裏帶着隱忍和急切,似乎···還有些害羞。

    “怎、怎麼了?”白染被蕭承鈺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搞得糊塗了,只是下一秒神志清醒些後就明白了,剛剛睡醒的他——似乎遇到了所有男子都會出現的問題——

    生理反應。

    白染連忙背過了身子,臉憋得通紅,慌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蕭承鈺已經是成年男子,這是在正常不過的現象····可是,白染還是沒辦法面對此刻的他,畢竟同處一室,睡在一張牀榻上,一個衝動也是很有可能擦槍走火的·····

    “染染···別怕我,好不好——”他剋制住慾望,好容易平復了身心,緩緩說道。

    “我···我知道····”,白染縮在牀腳滿臉通紅。

    蕭承鈺眼眸柔和,像是被她這副受驚的樣子萌到了,不過剛剛他真的怕自己一個衝動就把人····

    “過兩月小爺就要去西域邊防巡查了——”他真是捨不得,想把人一起打包帶走,“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小心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比如聶鷹···比如···那個周致涵!

    白染沒想到蕭承鈺這麼快就要走,原本以爲能待久一點的,唉···這就是從軍的難處了····

    “這一去,要多久?”她小心地拉着蕭承鈺的衣袖,垂着頭的樣子乖巧的很。

    蕭承鈺被白染拉着,好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起了波瀾——

    “捨不得?”他連人帶被子一同捲進了懷裏,一雙笑眼帶着玩世不恭的邪魅,對比四年前,似乎只有這雙眼睛是沒有變的——當然,只是在白染面前,在外,他還是那個冷峻涼薄的殺神。

    “嗯····一點點——”白染歪着頭笑着看他,她怎麼好意思一口承認,對方可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啊。

    蕭承鈺朗聲大笑,對這白染的臉頰就是一吻,深情道:“現在呢?小爺是不是讓你念念不忘——”他對自己的相貌頗爲自信,逗得白染也是忍俊不禁,這人就是厚臉皮,不論是當初的紈絝公子,還是今日的一品‘殺神’。

    “自戀——”

    兩個人鬧了好一會兒,蕭承鈺將人抱在懷裏不撒手,白染看着窗外落日餘暉,暖暖的光照耀在窗柩上,她只覺得日子好像從來沒有這般安穩平和一樣,未來···他們兩人也會這樣嗎?

    蕭承鈺看着白染的側顏,長長的睫毛被陽光染上一層金光,他抱着她,只覺得又軟又暖——看着白染手上的星月菩提手串,一顆心又升起一絲期待。

    現在···或許該是向她求親的時候了,十八歲,也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兩個人的感情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蕭承鈺難得緊張了起來,臉頰貼着白染的腦袋,輕聲道——

    “染染·····嫁給我,好嗎?”

    與此同時。

    周致涵伏在書案上翻看着送來的線報,其中一張的消息被他攢成一團丟了出去,原本俊秀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怒,眼眸中的傷痛似是經久不化的寒冰。

    “是啊···今日····是你的生辰——”

    周致涵坐在黑夜裏,身旁的琉璃燈被晚風吹得忽明忽暗,要沉住氣···勝負···還不一定呢!

    那日白染的話生生刺痛了他的心,當年被蕭承鈺硬生生搶走了人,他始終對此耿耿於懷,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如今他是皇帝、太子的心腹重臣,在朝中的權利與日俱增——

    一句‘我們不合適’就想打發他?沒那麼容易!

    “放心····”他喃喃自語,“很快···你就會明白什麼是‘合適’的人了——”

    只要蕭承鈺消失了,他相信白染自然會看清。

    在耐煩些吧,很多事情,都要從長計議。

    跳動着的燭光映照在琥珀色的眼眸中,像是七月流火,散發着危險、陰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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