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香甜,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聶鷹已經把飯菜端到了房間裏,自己則是靠着窗子向外面張望,似乎擔心有人發現兩人的蹤跡。

    “醒了?”他站在陽光下,一席玄色衣衫顯得很是俊美,陽剛氣十足還帶着些許當山賊時候的痞氣。

    活脫脫一個偶像劇裏的英俊壞男人,可是····

    白染想着,這樣照顧自己一路的人,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暖男啊——

    “你來睡一會兒吧,牀讓給你,我起來待一會兒——”白染有些臉紅,把自己弄亂的牀鋪疊了一下,又穿好披風下了牀。

    聶鷹看這留有她馨香的牀鋪,眼波一動,勾了勾嘴角,卻沒有聽白染的,“我一會兒要出去採買些東西,你要什麼?”

    “我和你一起吧——”她覺得有些細碎的小東西,讓聶鷹一個大男人去買有些不合適。

    “好吧,那···把兜帽帶上——”他指了指她的雪色兜帽,還好這個披風是有帽子的往下拉一拉能遮住半張臉,也不怕引人注意。

    兩個人下了樓,出了客棧。

    白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買些尋常的棉布衣裳,他們穿的太扎眼了,說是做小買賣的都心虛,畢竟之前出來的時候那些丫鬟們給自己裝的都是很好的衣裳。

    平陽小城賣衣服的地方不多,白染和聶鷹進了一間成衣鋪子,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長的很是矮小,不過看着精明老練,看到進來的是兩個衣着不俗的男女,立馬討好般地擁了上來。

    “客官,買綢緞嗎?我們有上好的浮光錦,連雲錦,還有從奉賢來的波光綢緞!”

    白染擺了擺手,“我們只想買些棉布素衣,不必麻煩,成套的就好——”

    老闆一聽只是買棉布衣裳,頓時沒了之前的殷勤勁頭,叫了個小丫頭來幫着介紹,自己跑到後面打起了盹。

    白染也不在意,聶鷹更是對這些買衣裳的事情不上心,不過他身材高大,棉布衣裳不太好買,只能加錢買了兩身素色錦衣給他——

    “你看這個顏色你穿好不好?”白染拿了一個墨綠一個菸灰,他自己穿的是玄色衣衫,白染就沒再挑這個顏色。

    “都好,你喜歡就行——”他笑着看向她,瞧她難得這麼有興致給自己挑衣服。

    買完聶鷹的衣服,白染給自己挑了件月白色棉衣,又拿了一件淺青色的小襖,特意挑的是寬大的款式,能蓋住自己的肚子。

    “夫人穿這個好看,和您夫君的墨綠色很配呢——”那跟着挑衣服的小丫頭指了指旁邊的聶鷹,想着這個老爺好凶啊,不過娶得夫人倒真是好看,看着脾氣很好的樣子——

    “我們不是——”白染想要解釋,卻被聶鷹一句“我也覺得很相配——”給打斷了,轉頭一望,卻見那個傢伙瞧着自己笑着眨眨眼,像是惡作劇得逞般的得意。

    “這幾件都包起來吧——在挑件顏色好看的你穿——”聶鷹不知爲何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指了指旁邊的幾件衣服,那可是店裏最貴的成衣,上面的繡花華而不妖,很是清麗,其中有一件粉色的蜀錦算是這間店裏的鎮店之寶了。

    “是、是!我這就給您包起來——”沒等白染反對,小丫頭捲起幾件衣服就開始給兩個人裝了起來,生怕對方反悔一樣。

    白染把聶鷹拉到一邊:“不是說買棉布衣裳嗎?我換洗衣裳還有三四件,不必買的,又很貴——”說完扯了扯聶鷹的袖子,意思就是亂花錢做什麼?

    “總不能我買綢緞讓你一個孕婦穿棉布衣裳吧——放心,銀錢夠的——”聶鷹自己當官有俸祿,何況想巴結他的人不少,孝敬的銀錢自然也多。

    而後兩個人又買了一些日用品,白染更是買到了話梅、酸棗之類的小喫,可把她高興壞了,兩個人走到客棧門口卻見一批官兵守在外面,聶鷹下意識地將白染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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