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這幾日總是睡得不安生,事實上,距離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白染心裏十分緊張,這是她前後兩輩子第一次生孩子,她怕啊····
她開始產生陣痛的時候是晚上,白染原本喫着晚飯,卻是突然臉色一變,看着面前的周致涵,聲音都在發顫,剛剛的感覺····
“我···我羊水好像破了····”羊水破了,意味着就要生了。
周致涵聞言也是一怔,不過他知道這時候自己最是不能慌的,索性叫了丫鬟——
“去請府裏的大夫來,準備的穩婆、接生的丫頭也叫上來——”對比白染的不知所措,周致涵明顯是準備充足,只是看着白染髮動起來的一次次陣痛,饒是他再冷靜,到後來也漸漸失了剋制——
“疼···”白染‘嘶’地吸了一口氣,咬着嘴脣強忍着小腹的一陣陣絞痛。
侯在身邊的穩婆是頗爲有經驗的,女子生產時一般是請穩婆,大夫大多是男人,因此只能在外間等候,如果產婦有危險再下方子煎藥,周致涵做事滴水不漏,光是挑選大夫就花了很久,除了自己的心腹之外又選了兩個醫術極高的老中醫,如今三個老先生齊齊盯着掛起來的帳子,裏面女子的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似乎是陣痛越發的強烈了。
後請來的兩個老大夫不知道周致涵與白染的關係,只當做兩人是夫妻,畢竟如今這位在產房外面屏氣凝神,不時踱步觀望的俊美男子像極了一個擔心妻子的丈夫形象。
“周大人別急,夫人是頭胎,生的困難些也是正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冰冷的眼眸嚇退了,老先生閉口不言,只恨自己多嘴,是啊,說什麼正常···惹人家丈夫生氣了不是?
阿染···千萬別有事···
白染在產房裏疼的冷汗直流,裏衣早就被浸溼了,產婆的話語也聽得模模糊糊,有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恐怕是生不出來這個孩子了···
“夫人,用力啊!”一旁的兩個產婆也是滿頭大汗,白染骨架小,原本就不利於生產,現在整個人看着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臉色也越發的沒了血色···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夫人,聽老奴的,深吸口氣——”
白染不知自己流了多少淚,夜晚本就是人體最虛弱的時候,如今已經是午夜,從羊水破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時辰,孩子還沒生出來···陣痛卻是越來越緊密,越來越讓她難以忍受。
院子裏,周致涵派去送信的人已經回來了,隨着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陸昂、聶鷹,以及阿月,周思雪原本也想來,可是前不久應文佳病了,她如今還要照顧兒子,被丈夫應清勸了一陣,這纔在自己府裏等消息。
聶鷹盯着產房裏晃動的燭光,聽着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聲聲地喊着疼,雙拳都攥的死死的,發出‘咔咔’的響聲。
她好像很疼,哭的十分可憐。
還沒等他沉不住氣,身邊的人卻是早他一步做出了驚人之舉——
周致涵咬着嘴脣,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