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鷹將事情的原味緩緩道來,白染攥着手帕,上面沾染上掌心的汗水,也讓她對林子安要害自己父母的事情有了更深的認識。

    原來當年鄭淵身爲光祿寺卿,對聶家的案子一直是存有疑問,因此翻閱過記錄聶昊謀反的案宗,鄭淵爲人極爲睿智,在案件裏發現了矛盾的地方,因此原本是想要自己調查一番的,誰想到後來被林子安誣陷,這調查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當時我父親身死,案件雖然結案卻依舊被很多人關注着,鄭大人是想想上書皇上要求重新調查的,誰知被人盯上——最後還····”

    說到此處,大堂裏一陣沉默,白染明白他的意思,感覺自己心跳的極厲害,這是她第一次聽說自己家人的事情,也是千頭萬緒之後僅有的線索。

    “你說我父親被人盯上了,那人是誰——”

    “是永昌王——”

    說話的卻不是聶鷹,而是從門外走進來的一個人。

    周致涵瞧着大堂裏三個人的表情,目光落在白染身上,又移到蕭承鈺懷裏的小粉團身上,定住了。

    “什麼意思?永昌···親王?”蕭承鈺沒顧得上問周致涵爲何深夜來他的王府,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他剛剛說的話。

    “永昌親王便是指使林子安的人,也是一手提拔林子安的人——”周致涵這些日子的調查沒有白費,這個表面上忠心耿耿的老親王,實際上卻是野心大得很,別忘了,他可是當今皇上的弟弟,是皇親國戚,如今手握兵權····

    “你有證據?”蕭承鈺狐疑地看着周致涵,他與永昌王交集不多,他常年駐守西域,而對方則是鎮守南境。

    “當年聶昊謀反事發之後,你也不想想最後獲利的人是誰——”

    蕭承鈺眼中閃過一縷光,“果然····”

    當年聶昊死後,南境大亂,還是永昌王半推半就地上場成爲鎮守南境的領兵將軍,當時蕭南風還在,蕭承鈺聽他爹講過,雖說是暫時領兵,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真的沒人取代這位親王,要知道····讓親王手握兵權是一件冒險的事情,很容易發生謀反篡位的事情。

    “永昌親王···”白染突然想起之前殷子琰說過的話,“那個蕭瀟和林婉寧都是永昌親王推選給皇后娘娘的——”

    “林婉寧十二歲之後便成爲了永昌親王的親信,幫他傳遞南境和奉賢的消息——林子安果然養了個好女兒!”聶鷹的金麟衛查到林府與永昌親王的交集主要集中在這個林婉寧身上,“怪不得永昌親王一心要讓林婉寧成爲皇子妃······”

    “也就是說,聶家的事情也是他做的——永昌親王先後害了你爹和····我的家人——”白染恨極了,總算是知道這背後的惡魔究竟是誰了!

    蕭承鈺很是在意周致涵和聶鷹的話,照這麼說,永昌親王對南境兵權早有預謀,這纔不得不害死聶昊,然後取而代之——

    “一個親王,對兵權如此執着,要說他忠心不二,小爺可要笑死了——”蕭承鈺有預感,對方想讓林婉寧成爲七皇子妃的另一個原因,恐怕就是要讓同樣是皇后之子的殷子琰與太子去爭奪皇位····

    然後,永昌親王漁翁得利,直接舉兵謀反。

    “而且——”周致涵打斷了蕭承鈺的話,似乎對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是重視,眼神變得極爲複雜,那是蕭承鈺從未見過的眼神,帶着憐憫和小心,對方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你做什麼這樣看着我?”

    周致涵看了眼聶鷹,兩個人對視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我們發現····當年蕭將軍的死·····似乎永昌親王也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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