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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青青明白許墨的感受,但此刻她所能做的,僅僅是抓着他的手,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同時將信心,將希望傳遞給他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二

    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木屋,在不夜城裏顯得格外突兀。特別是木屋的地皮還在城市的中心地帶,與兩側喧鬧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人知道木屋的主人是誰,因爲沒人見過有人進過這木屋,曾經有小偷試圖摸進木屋裏一窺視究竟,卻連房門都打不開。

    不夜城裏小偷很少,但這很少的小偷卻是東南域最厲害的小偷,就連他們也打不開的鎖,甚至驚動了司空血,司空血曾親自求見過小木屋的主人,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他試圖打開門鎖,但卻無能爲力,最後他選擇了最暴力也是最直接的手段,用掌力劈開木門,是的即便最堅硬的木頭,也無法抵擋他全力一擊,但這扇木門卻擋住了。

    當掌法觸及到門面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劇烈的震動,但震動過後,那扇木門卻紋絲不動。

    司空血立刻將此地化爲不夜城的禁地,並將這件事情,諱莫如深。

    今日,木屋裏亮起了燈光,橘色的燈光從門縫中漏出,但所有人都對其視而不見,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化一樣。

    不可和尚盤坐在木屋正中央的陣圖中,身邊放着一顆佛珠,身前放着一隻木盆,木盆盛着半盆水。

    冷水。

    沒有蒸騰熱氣,清澈的可以看見盆底的木紋。

    就見他雙手飛快的結印,口中唸唸有詞:“水鏡無雙,遠攝千里。”兩手之間出現了一團精光,他忽然睜眼,右手一隻水面,那道金光激射而入,沒入了水中。

    水面盪出了一圈波痕,很快出現了一副畫面,動態的畫面,正是玲瓏盛會的畫面,畫面中,顏赤揚正對着燕青飛冷笑。

    他笑道:“我應該讚美你的勇敢,還是嘲笑你的自不量力呢面對赤霞宗你居然有抵抗的勇氣”他口中嘖嘖了兩聲,“不過可惜,赤霞宗和青竹宗的實力差距,就像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一樣,絕不是勇敢兩字就能抹平的,如果我是你,會立刻認輸,因爲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燕青飛的強自鎮定,那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在顏赤揚面前,他根本就無法發揮應有的實力,這種感覺與昨天面對那個劍客不同,

    那個人給他的感覺是,我能勝,但真正打起來,卻毫無機會;而顏赤揚給他的感覺卻是,我不可能戰勝面前這個人,絕不可能。

    這一瞬間,燕青飛想到了許墨:“如果他面對這種情況,一定不會退縮,對,一定不會,就算在自己實力不濟的時候,面對陸長老他都沒有退縮過,那我憑什麼能退縮”

    燕青飛忽然鼓起了勇氣,不再緊張,甚至不再恐懼。

    “恩”顏赤揚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別人不怕他。

    此時此刻,大漠裏的風竟是冷的,森冷如刀。

    顏赤揚的笑就如這大漠裏的風一樣,冷的刺骨,寒的滲人。他一個眼神下去,隊友心領神會,四個人同時飛身而出,攻向青竹宗的陣地。

    四個人,四把劍,四道鋒芒疾馳而來,就像劃破天空的流星,將沉靜與安逸徹底打破。

    燕青飛見狀,連忙大喊:“丁丁”

    丁丁心領神會,運起武魂。

    “一飲千日醉,浮生半夢來”

    清脆的聲音在擂臺上回蕩,以她的身體爲圓心,驟然推出了一片震盪波。

    經過昨日的演練,丁丁的這一手功夫越發收放自如。

    赤霞宗攻的四人躲閃不及,被這震盪波擊中,立刻感覺身體的力量彷彿被抽去了許多一般,若不是這些人,人人都是半步凝神的高手,此刻恐怕都難以維持,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是強弩之末。

    “霜雪”

    伴隨着燕青飛一聲高喊,梅霜雪如同沖天之燕似得,一躍而起,凝天劍出鞘,周圍的空氣立刻降到了冰點。

    “霜雪凝天,冰降大地”

    梅霜雪在空中揮出一劍,天空立刻飄出了一片飛雪,而這飛雪絕不是普通的飛雪,它就像一把把飛刀一般,刺向赤霞宗四人的身體。

    那四人對視一樣,將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只聽噹噹噹的一陣聲響,長劍與飄雪碰撞,竟出了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

    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都不需要燕青飛提醒,顧通天和柳青芙一左一右殺如人羣中,顧通天已經的龍鱗通天甲已包裹全身,只露出一雙寒光凌厲的眼睛,就見他揮出一掌,竟將兩個半步凝神的高手圈做一團。

    “來吧,讓老子看看赤霞宗的弟子有什麼厲害的”

    顧通天的掌即快,力量又大,那兩人先是被千日醉削去了力量,又被霜雪凝天劍所傷,又怎能抵擋一時間竟落於下風。

    柳青芙這邊則是另外一副景象,碧海潮生化出萬道掌影,一如大海超生,一渡未平,一渡又起,將赤霞宗的兩名弟子困在中心。

    然而赤霞宗的弟子畢竟是半步凝神的高手,雖然氣力被削,但仗着身法武技,一時也保的安全。

    就見這四人身法快到極點,在掌影之中鑽來鑽去,穿插而過。掌影人影,重重疊疊,交織在一起,周圍的觀衆,也覺得眼花繚亂,頭昏目眩。

    場中

    許墨見青竹宗佔了上風,卻並沒有笑,反而眉頭緊皺,聶青青見狀,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許墨道:“青竹宗要敗了。”

    聶青青看了一眼,道:“怎麼會呢他們現在不是佔據上風嗎”

    許墨嘆了口氣,道:“那是顏赤揚還沒動,爲了維持此刻的平衡,青竹宗已盡出全力,你看丁丁和梅霜雪,兩人顯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聶青青擡眼望去,果真見到丁丁和梅霜雪兩人已經搖搖欲墜,當下驚道:“這麼說,若他們不在短時間內拿下比賽,就必輸無疑了。”

    許墨長長的嘆息一聲,說道:“而且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下比賽。”

    “爲何”聶青青道,場中的局面,赤霞宗四人被困在當中,難以逃脫,說是甕中之鱉也不爲過。

    許墨搖了搖頭,一雙眼睛凝視着燕青飛和顏赤揚,輕聲說道:“因爲燕青飛根本擋不住顏赤揚。”

    話音剛落,就見顏赤揚抽出長劍,在空中挽了一漂亮的劍花。

    “燕青飛,到此爲止了,”他輕笑一聲,人劍合一而出,長劍彷彿人前消失了一般,只聞聽劍鳴,而不見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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