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打我電話?”厲庭川問。
宋雲璽有些不好意思的爬了下自己的頭髮,“我姐……不是跟你分手了。我一直習慣性的叫你姐夫,都被她說過好幾次了。姐夫,你現在跟我姐是不是……合好了?”
厲庭川點頭,“她跟我鬧點小情緒,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分手的事情。”
“姐夫,姐現在什麼情況?傷,嚴重嗎?”宋雲璽一臉關心的問。
厲庭川的眉頭又擰了一下,“保臻已經給她處理過了,好好調養就行了。”
宋雲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臉凝肅的看着他,“姐夫,你和我姐,以後都會好好的,是嗎?”
厲庭川點頭,“嗯,都會好好的。以後什麼事也不會有了。別擔心。”
宋雲璽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似乎是長長的舒一口氣的釋然,又像是有什麼沉重的事情壓着一般。
“有什麼問題?”厲庭川看着他問。
宋雲璽抿脣一笑,“沒有,只是覺得,我姐也應該過好日子了。她……”
“雲璽!”牀上的宋雲洱突然間輕輕的叫了一聲。
“姐,姐,我在,我在!我是雲璽,我在!”宋雲璽趕緊上前,半蹲在牀前,一臉緊張的看着她。
宋雲洱有些困難的睜開眼睛,在看到宋雲璽的那一瞬間,略有些恍惚。
“雲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宋雲璽,“你怎麼來了?”
“小耳朵,還有我,還有我!”糖豆樂呵呵的說道。
宋雲洱的脣角彎起一抹淺笑,“糖豆。”
“姐,疼嗎?”宋雲璽一臉關心的問。
宋雲洱搖頭,“不疼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只要你沒事就好。”宋雲璽淺笑着說道。
宋雲洱擡眸,視線與厲庭川對視。
他的眼眸是溫脈的,是帶着關切與心疼的。
在他的眼眸裏,宋雲洱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哪怕隔着的一段距離,她亦是清楚的看到了。
“糖豆。”厲庭川朝着糖豆招手,“過來。”
“哦!”糖豆走至他身邊。
“跟厲叔叔先出去,讓你的小耳朵跟舅舅聊一會。”厲庭川牽起糖豆的手離開。
病房裏,僅剩下姐弟倆。
“姐。”宋雲璽的表情一下就垮了,變得十分沉重。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宋雲洱問。
“姐,媽……是不是還活着?”宋雲璽看着她,沉聲問。
宋雲洱的心“咯噔”往下一沉,然後點頭,“嗯,媽還活着。我打算過段時間再跟你說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丁淨初還活着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這麼幾個。
是誰告訴宋雲璽的?
“一個叫……顧厚生的人。”宋雲璽一臉沉重的說道。
聽到“顧厚生”這三個字,宋雲璽的心猛的又是一沉,一抹不好的預感沉沉的襲來。
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睛,“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姐……他說……他說……”宋雲璽的聲音發顫,人微微的發抖着,眼眸裏全都是害怕。
“姐,他說,如果不想媽媽有事,不想效哥死的話,就……就你一個人去見了。”宋雲璽小心翼翼的又戰戰兢兢的說道。
宋雲洱重重的咬了一下牙,眼眸裏有着恨意,“他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宋雲璽吞一口口水,“兩個小時前。”
“他還說了什麼?”宋雲洱冷聲問,語氣很平靜很鎮定。
宋雲璽搖頭,“沒有了。不過,他有給我發了兩張照片。”
“我看一下。”
宋雲璽從手機裏調出照片。
宋雲洱看着,只覺得胸口窒的慌。
照片裏,章誠效手腳被綁,身上穿着特製的隔離服。
他的臉上都是淤青,嘴角還有血漬。
右側臉頰高高的腫起,顯然是被打的。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緊的是,他的右側肩膀處,全都是血。
有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洞,一看就是子彈射出來的。
章誠效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沒命的樣子。
然後是第二張照片。
照片裏,丁淨初同樣手腳被綁着。
只是與章誠效的一身傷痛比起來,丁淨初倒是很乾淨,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但,僅僅是這樣一張綁着手腳的照片,已是讓宋雲洱的心揪成了一團。
顧厚生說過,他不是厲庭川,不會憐香惜玉,也不會對她在意的去在意。
如果讓他不高興了,他隨時都會拿她在意的人出氣。
“姐,你怎麼樣?沒事吧?”宋雲璽急急的問,眼眸裏滿滿的全都是緊張的擔憂。
宋雲洱搖頭,“我沒事。”
“姐,要不然,我們……告訴姐夫,讓他想辦法?”宋雲璽一臉試探的問。
“不行!”宋雲洱毫不猶豫的拒絕我,“雲璽,你聽我的。這件事情,絕不能讓厲庭川知道。顧厚生的爲人,你不清楚。他什麼事都幹得了來,如果讓他知道,我們把這事告訴厲庭川,媽媽和章誠效都會沒命的。”
“姐,可是我不放心你。”宋雲璽一臉緊張的看着她。
“這事,你有沒有跟厲庭川提起?”宋雲洱急急的問。
宋雲璽搖頭,“我沒敢跟他說。”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嗯。千萬別告訴他,誰也不許說。把手機裏的跟他的通話記錄全都刪了,還有照片。”
宋雲璽趕緊照做。
“姐……”
“手機給我。”宋雲洱問他拿手機。
宋雲璽遞上。
宋雲洱直接發着信息:顧厚生,我是宋雲洱。你想怎麼樣!
顧厚生拿着手機,看着宋雲洱的信息,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是帶着得逞的,囂張的,猖狂的。
並沒有急着回覆信息,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手機。
好半晌,慢條斯理的對着保鏢說道,“備車,去c市。”
“現在?”保鏢問。
“對,現在。”顧厚生點頭,“把那姓章的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