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們有一項任務,比較危險,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不去的,可是,他執意要去,誰都勸不住。”
“很危險?”蘇雅換鞋子的動作一滯。
穆思重重的點頭,“是,對方實力非常強大,武力值也不容小覷,我們已經犧牲了3名戰友。”
犧牲?蘇雅手上的鞋子掉在了地上,她驟然擡頭看着穆思,吞嚥着口水,“意思是,真槍實彈?可,這,不是和平年代嗎?”
穆思看了她一眼,低頭,“這些是軍事機密,沒辦法告訴你,我知道你和軍長的感情不是特別好,但,嫂子,軍長還在在乎你的感受的,我希望,你能去勸勸他。”
蘇雅聽着穆思說她與蕭梧的感情不是特別好時,心裏特別不爽,他們夫妻感情不好,你們感情好?不過,她明白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
換上鞋子,“走吧,他人在哪兒?”
“你跟我來。”
蘇雅跟着穆思繞到食堂後面,從一個小門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用另一個世界來形容,絕對不過,坦克,槍支,直升機等等,都是她在電視裏才見過的。
來不及震憾,她已經被穆思拉着進了一個房間。
“來晚了,走了。”來人見到穆思,還不等他們開口,就出聲道。
穆思牽着蘇雅的手垂下,大吼:“你們怎麼不攔着他?”
“他那脾氣,我們攔得住嗎?”
這是蘇雅見過的另一個穆思,她眯了眯眼,“去的地方離這裏近嗎?”
穆思看了她一眼,態度一下子就變了,“算了,嫂子,你還是回去吧,有消息了,我通知你。”說完,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
一個房間,熙熙攘攘的坐了幾個人,大家的面色都非常難看。
蘇雅知道穆思確實沒騙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小五,我還沒有告訴你,你的孩子,還在,你可不能有事。”
從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蘇雅只當他是當兵,卻從來沒想過深入瞭解下,他當的是什麼兵,做的什麼事,因爲潛意識裏,她就認爲,在這和平年代,當什麼兵應該都不會有危險,卻不想她的無知,這麼可怕。
一下子,對蕭梧的情感,多了一份敬佩,她的男人,在爲這個國家,在爲他們的和平,做着貢獻。
心裏頓覺得很自豪,想着,自己卻偏偏任性的改變了他的人生,一時,心生愧疚。
她告訴自己,如果蕭梧這次可以平安回來,她一定會盡量讓着他,不和他鬧。
穆思見她靠在牆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出聲道:“不想回去,就進來坐吧,外面冷。”
蘇雅點頭。
接着,就是等待,蘇雅長這麼大,沒這麼擔心吊膽過。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她覺得像是過去一年,兩年,那麼久。
終於,在她已經完全坐不住時,穆思的電話響了,她的表情,先是笑,再是呆怔。
起身,走到穆思面前,“是,出什麼事了嗎?”
穆思緩慢的收起手機,看着蘇雅,“對方頭目死了,可在死的同時,卻在小五身上注射了一種毒液。”
“毒……毒液,那小五怎麼樣了?”
“走,去醫院。”
說着,幾個人就往樓下跑。
還是白天的那個醫院,不同的是,不一樣的樓層,滿屋子內穿軍裝,外穿白大褂的醫生,這裏,應該是醫院特意爲部隊準備的地方。
裏面不少人認識穆思,一路一直和她打着招呼。
並有人帶路。
很快,她們就到了蕭梧住的病房,病房門關着,外面圍了不少醫生,“怎麼樣?”穆思出聲問道。
“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毒,人昏迷不醒。”醫生的聲音在顫抖,一衆人臉色都非常難看。
蘇雅穿過人羣,手放在把手上,想推開進去。
門口站着的兩個小兵伸手攔住她,“這裏不準進。”
穆思聞聲轉過頭,看着二人,“這是軍長夫人。”
衆人敬禮,蘇雅回以無力的一笑,重新走到門口,視線透過門窗看向裏面,牀上躺着的,應該就是蕭梧,牀邊圍着不少人,她看不到他的樣子。
退後,掩着嘴,一時感覺,頭有些暈,她扶着牆,沿着牆壁緩緩地坐在地上,早知道他會這樣,昨天她也不該和他吵架了。
早知道,她今天就應該告訴他,有孩子的事,這樣,拉着他去產檢,或許,不會有這事。
突然門開了,蘇雅站起身,張了張嘴,還沒出聲,那邊穆思已開口問道:“怎麼樣了?”
軍醫揉了揉眉心,“注射的並不是毒液,而是大劑量的麻醉藥,這種藥會使人體的呼吸系統受到抑制,而最終由於麻醉劑,呼吸停止死亡。”
死亡?蘇雅滿腦子就回響着這兩個字,蕭梧……會死亡,不,不可以,他們連正經的夫妻還沒做過呢?怎麼能死?他還不知道他做爸爸了,怎麼可以死?
頭一暈,蘇雅漸漸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蘇家,手下意識的摸了下小腹,那微微凸起,讓她鬆了口氣。
她看着頭頂那個熟悉的玫瑰花燈,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她轉頭,就看到父親,還有母親,都趴在她牀邊。
“咳……”她忍不住地咳嗽了一聲。
父親醒了,接着,母親也醒了。
“小雅,你醒了。”是母親的聲音,溫柔,卻明顯鬆了口氣。
她點頭,想微笑,可是臉上卻有淚水,她抹了下,還有餘溫。
這不是夢。
那,那……
“餓了吧?我去讓廚房把之前你喜歡喫的那些都端上來,你想喫什麼,就喫什麼。”蘇母說着,就準備起身,蘇雅卻拉住她。
“媽,小五呢?”她明明在醫院,兩地相隔幾個小時的車程,她在家,那小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