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的槍丟了。”程子昂說着,身上的冷汗再次刷刷往外冒。
“啥玩意,你的槍丟了,我檢查一下。”胡道可說着,把手伸向他的褲襠。
“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我是認真的。”程子昂氣急敗壞地說道。
“丟了什麼槍?”胡道可問道。
“源子手槍?”程子昂想了想說道。
“大哥,這玩意你也能丟。”胡道可大驚失色。
“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程子昂沒好氣地說道。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出門的時候沒有帶。”胡道可安慰着說道。
“我不帶槍我出門幹什麼。”程子昂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你想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胡道可一邊安慰一邊提醒道。
“應該是撞到人的時候,應該是被她拿走了,那個小偷。”程子昂思索一番,終於有了些眉目。
“那個小偷是誰,長什麼樣?”胡道可追問道。
“我不知道...”程子昂皺着眉頭說道。
“不是,你都跟她說過話了,居然不知道。”胡道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只是被面具遮擋了。
“這纔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應該記得遇到過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樣,我完全不知情。好像有人用橡皮擦把我腦海中關於她的記憶全都抹去了一樣。”程子昂苦惱地說道。
“那可真是怪事。”胡道可咋舌道。
“我現在寧願希望自己在夢中,最起碼醒來以後安然無恙。”程子昂由衷地說道。
“說不定我們真的在夢中,你要不要咬自己一口看看?”胡道可建議道。
“要咬你自己咬。”程子昂低着頭說道。
胡道可也沒客氣,沉思一番後捧起自己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頓時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叫聲。
“痛痛痛,這不是夢。”胡道可哭喪着臉說道。
“其實吧...”程子昂瞥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即便是在夢中,自己咬自己也會痛,因爲痛覺源自於意識。大腦既然能模擬出夢境,自然也能模擬出痛覺,所以用痛覺來測試夢境,其實效果沒你想的那麼好。”
“那你不早說。”胡道可委屈地說道。
“你是狗麼,自己咬自己那麼狠。”程子昂翻了翻白眼說道。
“那看來我們也沒辦法確定自己是否在夢中啊。”胡道可摸着被咬的部位說道。
“想要檢測夢境,最好的辦法就是確定自己能否跑跳。”程子昂靠在牆壁上,低着頭說道。
“這是什麼原理?”
“人在睡着的時候,四肢都是放鬆的,所以在夢境中,人的四肢,尤其是雙腿,肯定猶如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能跑能跳的那不叫做夢,那叫夢遊。”程子昂說道。
“那姑且算我們沒有做夢,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胡道可問道。
“還能怎麼辦,先回去唄,”程子昂解釋道,“現在光靠我們兩個實在太無助了,只有把情況報告給大家,一起出主意才能得到答案。這次的經歷很詭異,越是待在外面,我就越是覺得不安。”
“那你的槍怎麼辦?”胡道可問道。
“還能怎麼辦,先回去想辦法,總之一時半會也沒頭緒。況且那玩意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轉的,炸膛還算好,要是走火打到自己可就舒服了。”程子昂聳了聳肩說道。
其實程子昂擔心的,並不是那個小偷誤操作導致手槍走火或者炸膛。因爲源子槍是很精密的武器,絕對不能粗暴對待。程子昂更擔心的,還是那個小偷用那把槍來對付自己。
但儘管這麼說,程子昂多多少少還是對手槍遺失而感到愧疚。畢竟源子槍屬於總部的機密項目,要是落入有心人之手,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他們歇息一陣,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眼尖的程子昂立馬就看到了那兩個男人,他們已經堵住了巷子的唯一通道,正跨立站在入口處,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我靠,果然是衝着咱們來的。”胡道可說着,熟練地從懷裏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兩個人。
“你後退,我來解決他們。”程子昂伸手攔住胡道可,然後從腰間拔出了凱達爾長刀。
“不是,大哥你別逞能啊。”胡道可擔憂地說道。
“我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是修煉者。”程子昂盯着這兩個男人說道。
看到程子昂主動拔出了腰刀,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也紛紛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小心些。”胡道可舉着槍不斷後退,爲程子昂提供掩護。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着我們?”程子昂沉聲質問道。
面對程子昂的質問,兩個男人完全沒有回答。做好準備以後,他們隨即舉起刀撲向了程子昂。
他們使用的是略帶弧度的腰刀,長度在一米左右。二人奔走的時候相互穿插,意圖模糊程子昂的視線。
面對二人的迷惑,程子昂顯得很冷靜。他雖然不是修煉者,但畢竟有個劍聖老爹,所以自己的劍術不能說是最好的,但是真的要打起來,這兩個人倒真不見的是他的對手。
他原地站定,擺出招架的姿勢。這是亞倫特最常用的劍術,也就是所謂的後發制人劍術,強調的就是防守反擊,並且一擊致命。
兩個男人的動作很快,轉瞬間就攻到了程子昂面前。面對二人默契的配合和凌厲的攻勢,程子昂不慌不忙,主動揮刀迎上。
亞倫特的劍術強調刀兵不相碰,但程子昂偏要相碰。因爲他手中這把凱達爾金屬刃完全無懼任何武器,別人和他拼刀是沒有優勢的。
果不其然,這兩個人並不熟悉程子昂的攻擊方式,其中一個當即揮刀架住。
僅僅是一次電光石火般的磕碰,他手中的腰刀就立刻斷成了兩截,驚得他忍不住驚呼:“好刀!”
程子昂可不管他的讚歎,當即一刀揮出,失去武器的男人輕易就避開了。緊接着,他的右手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然後凝聚成拳,用力搗向程子昂的腹部。
程子昂猝不及防,腹部重重地捱上了一拳,痛得他忍不住哇地叫了起來。對方的這一拳就好像和他的五臟六腑產生了共鳴一般,他不光感覺噁心想吐,甚至還覺得有些心悸,喘不過氣來。
程子昂哇的一聲摔倒在地,目睹此情此景的胡道可頓時就眼紅了,當即舉槍對着還站着的兩個男人扣動了扳機。
他調的是全自動模式,源子槍發出了連續的爆鳴聲,那個擊中程子昂腹部的男人全身瞬間就被密集的源子組擊中,身上激起了一連串的爆炸。
果然正如程子昂預料的,這兩個人都不是修煉者,源子組直接就在他們的體表炸開。雖然源子組的威力有限,但一連串的小規模爆炸,還是把那個男人炸得滿目瘡痍,鮮血飛濺。
但另一個男人卻並沒有因爲同伴的慘狀而嚇得失去抵抗能力,只見他靈巧地走位,避開了胡道可的槍口,然後彎腰衝向他,鋒利的腰刀送出,眼看就要刺入胡道可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