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那可憐的光忠啊,居然就這麼死了,這可讓我怎麼辦纔好啊!”
坐在司道遠對面的是一名鬢髮散亂的女子,此刻正在掩面哭泣。
司道遠心煩不已,將酒杯重重墩在桌子上,“好了,別哭了,哭得令人心煩!”
女子止住悲聲,擡起頭來看向司道遠,“老爺,難道光忠就這麼白死了嗎?”
說話者正是司光忠的生母,也就是司道遠平時最寵愛的一房姬妾,名叫念雙。
此刻司光忠身隕,身爲母親的她自然悲痛不已。
司道遠皺了皺眉,輕嘆一聲,“光忠的死我也很難過,但他乃是死在了沈家的手中,這還能怎樣?”
念雙面現恨色,“可爲什麼司明奇那個傢伙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跟光忠一向不和,這裏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老爺還不如直接將他給殺了,好爲光忠報仇!”
司道遠冷笑一聲,“這個自然不用你來操心,但是現在風頭正緊,不適宜動手,等過段時間,風聲稍稍過去些後,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爲光忠償命!”
言語中滿是恨意,哪裏有半點身爲父親的慈愛。
聽到他這麼說,念雙方纔滿意,又爲司道遠斟滿了一杯酒。
“老爺,聽說樓家的事出了岔子了?沈家的人怎麼會突然插手呢?”
司道遠長嘆一聲,“誰知道呢?我也正在爲此事發愁呢,若真是沈家插手這件事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
“能有什麼不好辦的?大不了咱們主動放棄就是唄。”念雙說道。
“呵呵,哪有那麼簡單哦!想那沈家乃是不世出的豪門,甚至一點都不遜於上古百家,他們突然出手,顯然不僅僅只是針對這一件事而來啊!”司道遠愁容滿面的說道。
“老爺不用太擔心,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司家身爲藥師聯盟的十大家之一,也算有點影響,那沈家就算真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的!”念雙寬慰道。
司道遠聞言輕笑一聲,然後便將這念雙攬在了懷中,“說起來還你貼心啊!”
正當他們夫妻二人在房中商議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求見之聲。
“家主,以成長老求見!”
“哦?他來了?快讓他進來!”司道遠立即站起身來,十分急切的說道。
對於司以成,他可謂極其倚重,平素很多事基本上都是由他來決策,尤其現在這件事,更是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而一旁的念雙則趕緊整理好散亂的鬢髮,剛剛坐定,司以成便面帶笑容的走了進來。
“見過家主,見過二夫人!”
“嗯!以成快坐!可是事情有了什麼變化了嗎?”
司以成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水,這才淡淡道:“家主稍安勿躁,我此來正是說這件事的。”
“哦哦哦不急不急,來人啊,上酒菜!”
眨眼光景,一桌豐盛的酒宴便擺了上來。
二人落座之後,這念雙便在一旁斟酒倒茶。
司道遠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因此特意讓司以成幫他調查一下司光忠的具體死因。
聞聽此言,司以成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自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實際上確實跟他無關,光忠少爺就是因爲外泄的劍氣而死!”
司道遠微微一怔,至於這位念雙更是勃然色變。
“怎麼可能,那爲何去了那麼多人,偏偏就他一個人回來了?我不管,他就是得爲我的光忠償命!”
“好好好,既然二夫人都這麼發話了,那等事情了結之後再找個由頭弄死他也不遲。”司以成輕描淡寫道,然後看向司道遠。
“家主,我這次最主要的卻不是因爲這個!”
“哦?那是因爲什麼?”
“您可知道沈家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嗎?”
司道遠立即坐直身軀,目光炯炯的問道:“因爲什麼?”
“沈家並未是爲了我們司家跟樓家的事情而來,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名名叫薛安的少年!”
司道遠渾身一震,“此言可當真?”
“千真萬確!”
司道遠就感覺心中一直懸着的一塊大石頭轟然落地,心懷大暢之下,不禁大笑三聲。
“好好好!不管是爲了什麼,只要他們不是爲了我司家而來就行!來,以成你也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司以成笑着飲下杯中酒,然後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說道:“事情已經打探清楚,那位姓薛的居然就是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兵家那名少年!”
“哦?”司道遠放下酒杯。
雖然相隔極遠,但兵家所發生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那後面是怎麼回事?這沈家爲何要找他的麻煩?”
“不知道,只是聽說這少年手中居然握有一柄沈家劍心,爲此沈家自然要調查清楚!”
司道遠聞言臉色也變了。
沈家劍心的重要自然毋庸置疑,再加上這次大戰,這個薛安居然將沈家派來的人都給斬殺了,兩相疊加之下,這件事估計更難善了了。
“嘶,這裏面若是再牽扯上兵家,那就更錯綜複雜了!”司道遠倒吸一口冷氣道。
“誰說不是,但不管怎樣,這些事跟我們司家沒什麼瓜葛了!”司以成笑道。
“是是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還是以成你老成持重,幸虧當時我聽了你的勸告沒有輕舉妄動啊!來,再喝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
不知怎地,今天司道遠顯得有些不勝酒力,不過幾杯酒下肚,臉色已經酡紅,但他的神情卻很興奮。
“以成,你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樓家的那樣東西咱們還有沒有機會得到?”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司道遠的臉上滿是貪婪之色。
“怎麼?”司以成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寒芒,語氣淡然道:“那件東西……家主您還是念念不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