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朝不遠處的哚鳳妮喊道:“哚鳳妮,幫幫我!”
哚鳳妮回身看了一眼,下意識的擡了擡手中的彎刀。
這個時候,她只要上前補一刀,就能將越秀朗德解救出來。
然而最終,她卻縮回了手。
她赫然轉身,朝那大開的主殿殿門跑去。
不爲別的,只因爲最終的勝利者只能有一個!
身後傳來越秀朗德絕望的呼號:
“哚鳳妮,你不會成功的,因爲你不配——!”
哚鳳妮微微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大步走進了巫祖廟的正殿。
拓跋桑蕖拼盡全力終於把阿碩滿背上了殿前平臺,自己也到了極限。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哚鳳妮的背影,以及正在緩緩閉合的主殿大門。
終究還是失敗了嗎?
拓跋桑蕖身形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度睜開了眼睛。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時而有花瓣飛落,隨風起舞。
四處花香鳥語,美不勝收。
這是什麼地方?她疑惑了。
一個梳着雙丫髻的小女孩興奮的跑了過來。
女孩徑直穿過了拓跋桑蕖的身體,把她驚得一愣。
“藍玲兒?”
“師父,師父你快看,我的第一隻蠱煉成了!”
視角一轉,便看見小女孩伸出了一雙稚嫩的手,將一個木匣恭恭敬敬的端到一個人的面前。
這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雲遮霧罩一般,看不清頭臉。
看到小女孩多日努力的成果,黑衣男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很好。”便轉身離去,只留下小女孩落寞的背影。
眼前再度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直到視線重歸清明。
白衣素雅,青絲拂面。小女孩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了。
花幽谷,清水澗。
“師尊,你還是忘不了她,對嗎?”藍玲兒癡癡的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黑衣男子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改變,“明日開始,爲師要閉死關,你們務要守好山門。”
“徒兒領命。”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的殺聲大作,人聲鼎沸。
但是這些聲音很快又沉寂了下去,所處之地也變成了一間密室。
藍玲兒被黑衣人抱在懷裏,口中鮮X直涌。
她,就快要死了!
“師尊,玲兒有負所託。”
“你不會死,因爲,爲師不答應。”
說罷,便將一顆丹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師尊……不可!”
…………
鏡頭再一轉,此刻已經是聖峯腳下,遠遠的可以看到巫皇殿。
黑衣男子立於懸崖邊,遙望羣峯。高大的背影鑲於天際,如同畫師筆下的一道濃墨。
藍玲兒則默默的注視着他,彷彿千年萬年也不會厭倦。
“師尊,你還會回來嗎?”
黑衣男子喟然一嘆。
“爲什麼?難道師尊就沒有一丁點留戀這裏嗎?”藍玲兒眸含清淚,心有不甘的問道。
“吾徒何苦執着於此?世間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轉瞬即逝。”
“執着?”藍玲兒沉默了一會,自嘲的笑了笑,又驀然擡頭,反問道,“難道,師尊又真的放下了嗎?”
黑衣男子沉默了好一會。
“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塵緣紛擾,自有定數。你且好自爲之!”
說話間,人已經飄然遠去,只留下藍玲兒一個人站在峯頂上,心裏空落落的。單薄的身影在這天地浩渺間顯得更加無助。
…………
爲什麼心裏堵得慌?爲什麼有種想哭的感覺?拓跋桑蕖心道。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一片荒野之中,不知身在何處。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無邊的孤寂縈繞四周。
回想起昏倒前那悲慘的一幕幕,不禁悲從心來,幾乎想要大哭一場。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把她嚇得一個激靈,這才真正醒了過來。
“哇靠,你們是人還是鬼啊?”
“那你呢,你又是人還是鬼?”
兩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阿力蠻和溝莫朗德。
拓跋桑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大殿之中,周圍全是人。
不只阿力蠻和溝莫朗德,阿壯嘎、朗克薩、哚鳳妮、越秀朗德、加勒虻,一個一個全都活得好好的,就連之前聽說已經死了的崗越朗德也在,並沒有一個人隕落。
這是幻覺嗎?還是說之前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她徹底搞不清了。
見她醒了,許多雙眼睛向她看過來。
“桑蕖阿婭,你醒了!”
阿朵打湊上前來,詢問她可有什麼不適。
拓跋桑蕖說還好,反問這裏是哪裏。
阿朵打說這裏是巫祖廟正殿,我們不是一直想進這兒來嗎?你看這不都來了。
拓跋桑蕖感覺整個人都是懵的。
忽然想起什麼,目光四處打量,發現阿碩滿就躺在身邊,又摸了摸鼻息,沒死!不僅沒死,臉上毒發的跡象也消退了不少,這才放下心來。
究竟是什麼人救了大家?她很想知道。
這時,從殿後走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失蹤的藍玲兒。
她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朗克薩不耐煩的道:“小姑娘,把你們家主人請出來吧!我們想問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藍玲兒並沒有理睬他。而是徑直走到中央,向拓跋桑蕖幾個道:“姐姐想見見你們,你們隨我來。”
“呵,架子還挺大!”朗克薩不滿的說着,擡腿便要跟上去。
藍玲兒忽的轉過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是留在這裏吧,姐姐想見的是女生。”
“什麼?只見女生?”朗克薩一臉蒙。
“對啊,你是女生嗎?”藍玲兒說道,很自然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小臉上淨是不屑。
那一幅憨態可掬又有點軟萌的樣子,樂得阿力蠻幾個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