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當然就是指結界所在。
“此處既是進出的通道,同樣也會是結界的薄弱所在。”
“瑛姐,你打算怎樣破去這個結界”
“破去姐告訴過你姐懂陣法嗎”
“”
好吧,我懂了,這是要強行闖入了
紫瑛微眯雙目,單手持訣。雄渾的魂力波動在她的身前縈繞,如同狂躁的靈力在瘋狂肆虐一般。
接着,忽然一掌揚起,並指成刃,斫在了那結界壁罩之上。
伴隨着細微的電流交織之聲,青蒙山的這處巨大結界忽然撕開了一道口子,那情形,如同薄紗之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豎紋。
紫瑛飛身而入。
楊碩還沒等說什麼,便被她一把拽起,拉入了結界之中。
懸崖之下,瘴氣瀰漫,毒蟲遍地。
楊碩拿着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藉着它的光芒在鬆軟的土地艱難前行。
紫瑛腳不沾地,輕盈得如同一片紫色的雲彩,在側前方引路。
想起上次來時,祝小苒曾經提着一個精緻的六角琉璃燈,現在想想那玩意還真是好用,與其相比,這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簡直就是螢蟲比朗月。
見楊碩走得不快,紫瑛便有些不耐煩,一攤手掌,一團白色的火苗便嗖的躥了出來。將這一片林子照得通亮。
一甩手又丟給了楊碩,說拿好,小心別燒了林子。
有了光亮,尋路也變得容易。
走了沒多久,便再次見到了林中那些散落在地表的骨骸。
它們零零散散的分佈着,或被泥土埋了半截,或白森森的衤果露在地表。數不清的鬼火在周圍幽幽飄蕩着,如同無主的孤魂一般,令人頓生寒意。
順着這些骨骸往裏走,便來到了一片榕樹林中。
粗大的灰色樹幹一棵棵擎起,如同傘骨般撐起一整片巨大的傘蓋。
參天的枝椏或斜伸或橫躺,虯曲蒼勁,形態各異。
林中濃廕庇日,冷風陣陣。
“這片榕樹林好大啊”楊碩感嘆。
紫瑛嗤笑道“榕樹林我怎麼只看到一顆榕樹”
“什麼”楊碩一怔,一邊舉目四望,一邊回味着這句話。
終於,他也覺察到了,這一整片的榕樹林竟然真的只是一棵榕樹
不遠處,一棵粗大的主幹赫然在目,至少需要數人才能合抱。
它的枝椏瘋狂向四面發散,從上垂下數不清的須狀氣根,扎入地裏,狀如一條條垂掛的小瀑布。
能夠蔓生到這種程度,簡直都可以說是成精了。
“這是什麼”
楊碩在一塊一人高的圓柱形大石前駐足。
這顆大石上有凸刻的人臉圖案,以及一些奇形怪狀的符號。
紫瑛不屑的道“還用問嗎這是圖騰。”
二人顯然沒太當它一回事,擡腳便穿了過去。
走一段,紫瑛忽道“我想起來了,這是巫族的領域記號。”
“領域記號”
“對外人而言,這也是一種警告。”
“然後呢”
“跑啊”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四處傳來,仔細一看,發現正有許許多多的蟲子不知從哪裏鑽出,聚攏成羣,正呈合圍之勢圍攏了過來。
不用想也能猜道,外邊那些數不清的骸骨恐怕都是出自它們的傑作。
被一大堆蟲子一點點喫乾淨血肉,那種死法該是多麼的悽慘
不過就算如此,也還沒令楊碩怕到腿軟的程度。
“都是些爬蟲,踩死便是。”
“你確定”紫瑛又問。
從她那並不太好看的臉色來看,恐怕是噁心多過於恐懼。
“啪”
不知什麼東西落在頭頂。楊碩一把拍去,手上便是一團膩乎。
定睛一看,是隻黃綠色的毛毛蟲,不過已經被拍得稀爛。
這時,“嘶嘶”的振翅聲也在林間響起。
凝目一望,遠處可不正是一團團蜂類的飛蟲,正成羣結隊的嗡嗡飛來,如同一團黑雲。
楊碩丟下一句“我靠”拔腿就跑,土之靈護隨之開啓。
腳下“吧嗞吧嗞”的聲音不斷響起,也不知道多少毒蟲在腳底下被踩成粉身碎骨。
顧不得噁心,將玄武幻盾佈滿周身。這樣即使偶有蛇類躥出並突破靈力護盾也能抵擋一陣。
紫瑛則雙手連點,數條火鳳便從她的指尖飛出,並在她的掌控下飛舞起來,或上下翻騰,或橫移繞圈,但凡靠近的蟲子無不被燒成灰燼。
在她的神威下,蟲羣死傷大半,很快便退了下去。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焦肉的氣息,甚至還帶着香味。看着滿地的被高溫波及的蟲羣屍體,不但沒有覺得噁心,甚至還萌生了想嘗一口的衝動。
於是找了根竹籤子串起一隻蠍子,輕輕咬了一口。
還別說,酥酥脆脆的,別有一番風味。
見楊碩二話不說就開喫,紫瑛一張俏臉眼看就變成了黑色。
忽然一根竹籤伸到嘴邊。
“味道不錯,瑛姐要不要嚐嚐”
“你去死”
一聲暴喝,楊碩被紫瑛一腳踹得飛起
“砰”
楊碩飛射而出,一腦袋紮在了一顆樹岔上。於是悲劇了
脖子恰到好處的卡在了樹岔的兩個枝椏間,動不了。
原來,楊碩卡的這個位置正好在巨大榕樹的主幹上方。
俯身望去,這棵榕樹合抱足有三丈之粗,盤根錯節,蟒繞龍盤,枝幹部分已經中空,年歲應該相當古老了。
試着掙扎了幾下,發現根本是徒勞,便只好伸手去摸刀。
就在這時,忽聽紫瑛遠遠的喊了一嗓子。
“別動”
正納罕怎麼回事,後背上便傳來一種滑膩的觸感。
冰冰涼涼的,黏乎乎的,說滑膩卻也有些粗糙,那感覺,就像一隻癩蛤蟆在身上磨蹭。
細碎的嘶嘶聲同時在耳畔響起,楊碩身子發僵,眼珠子努力往一邊轉,這纔有機會看清楚了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一條蛇,一條近乎胳膊粗的蛇
但它卻並非蟒蛇,其形貌也與通常所見的大多數蛇類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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