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掌門師伯那脾氣,你難道還不知道麼唔,這什麼茶,這麼好喝怎麼,不能喝嗎”看着其他人投來的奇怪目光,她道。
齊雲飛愣愣地看着她“這杯是我的。”
白小玉臉上一尬,將茶杯推回“那你喝吧”
衆人“”
山門外,金色的鐗影與綠色的靈氣流衝撞在一起,形成了強大的衝擊氣浪,卻並未因此分出高下。
至善長老將金鐗往天空一拋,那鐗立刻在空中繞軸旋轉起來。
鐗身之上,三條盤龍忽的活了過來,龍頭昂起,金光四射,立刻化爲了三條蜿蜒舞動的真龍。真龍金鱗鹿角,足下五爪,發出震懾人心的龍吟。
“歸海,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便接受上天給你安排的命運吧”
說罷伸指一點,那三條真龍便繞鐗而下,張牙舞爪的向歸海掌門撲來。
歸海見狀,將手中蒲扇猛力一揮,忽見蒲扇綠芒一閃,一隻碩大的荒獸便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當然,這並非真正的荒獸,這只是荒獸的一絲氣息。可就算這樣,也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驚駭。
巨大的雙翼將天空遮蔽了半邊,彎鉤般的鳥喙一張,便釋放出一股莽荒的氣息,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至善長老露出喫驚之色,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是鯤鵬”
歸海道“忍你已經很久了老子處處讓着你,真當老子好欺負不成”
說完以蒲扇遙遙一指,那鯤鵬便抖動羽翼,迎向了那三條真龍。
一時間,龍驤鵬展,狂風激盪,雙方戰成一團。
幾個回合後,在鯤鵬的強大威懾下,那三條金龍很快褪去了龍角金鱗,向來時的地方望風而逃。
鯤鵬緊追不放,巨大的鋼爪連抓,便將其中兩條按在了爪下。兩聲哀嗚之後,兩條“真龍”雙雙化爲了齏粉。
至善長老則面色一變,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什麼五爪金龍,不過是三條水虺虧得老子從前那麼看得起你”
歸海掌門顯露出這樣一手頗有些得意,便想着一鼓作氣將對方擒下。
也就在這時,天一派的申屠長老出手了。
一股陰寒無比的氣息突然暴發,直取他的後腰。
歸海掌門飛身半空猛然警醒,一扭頭,便看到了一支僅有指粗、長卻逾丈許的冰箭急襲而來,猝不及防。
冰箭映出了赭色長袍下那張陰狠的臉。
申屠長老冷笑着,眸中充滿了不屑,這一擊,足以給對方造成永久性重創。
“砰”一道青色的靈光斜刺裏暴射而來,與這支冰箭對撞在了一起,轟轟聲響後,雙雙化爲了虛無。
千鈞一髮之際,青峯長老也出手了
他一手持判官筆,一手指着對方的鼻樑骨道
“申屠老兒,清虛派待你不薄,爲何你卻要認賊作父,與我落霞門作對”
他義正辭嚴,神情激憤。
遙想當年,這申屠也是清虛派的一名宿老,曾經帶着三個徒兒來落霞門交流論道,一路過關斬將,無人能敵,直到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楊碩。
申屠不緊不慢的道“青峯,良禽擇木而棲,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呸欺師叛祖的無恥小人,也好意思給自己找如此冠冕堂皇的藉口”
申屠有些可憐他道“真是愚鈍,殊不知這世上終究是實力說了算”
“那某倒要領教領教”
“那便如你所願”
申屠雙手連翻,口中默默吟唱。忽的伸指連彈,數道藍色冰箭便暴射而出,藍光湛湛。
青峯長老面不改色,判官筆連揮,在空中書寫起來。
他筆中無墨,卻分明有綠的黑的黏稠如墨的東西從筆端散出,如水似霧,看起來竟有些夢幻。
鐵劃銀鉤,龍飛鳳舞,幾番運筆下,一隻墨綠色的飛鳳便活生生的幻化了出來。
面對那凌厲攻來的冰箭,飛鳳昂首擺尾,鳳翅大張,一招便將它們全都打成了碎碴。
青峯長老道“申屠,棄暗投明吧,只要你現在離開,我等既往不咎”
申屠陰陰一笑“你得有資格再說不遲”
說着遙遙一點,那飄浮在青峯長老周圍的冰箭碎片便逐一亮起,釋放出點點星芒。
那些不斷閃爍的碎片是如此的明亮,以至於大白天也覺得十分刺眼。不僅如此,它們的交錯閃亮彷彿遵循着一種特定的規律,每一個碎塊都如同一塊小冰鏡,組成了一個冰鏡困陣。
青峯長老眉色一懍“這是”
“冰法萬鏡虛殺”
如同種下了一個魔咒,這一聲念罷,其中一個冰箭碎塊忽的射出一道強勁的集束光線。
那道光線是如此之強,以至於空氣都被它激發,散射出淡淡的光暈,看上去如同高能激光,蘊藏着恐怖的能量。
它打出的方向十分隨意,只射出了一丈之遠,便沒入了另一塊冰箭碎塊之中,而後又從另一塊中投射出來,循環往復。
“嗖”青峯長老下意識的躲了開,那強光便穿過之前他所在的地方,沒入冰箭碎塊之中。
他的瞳孔驀然睜大,因爲他已經捕捉不到那道強光的動向。
“嗖嗖嗖嗖”飛鳳的身體不斷被強光所穿過,又不斷的受到傷害,以至於身體越來越虛幻。
它不斷揮舞着翅膀,想將那些冰碴打成更細的碎末。然而事與願違,每一次將它們打碎,便又會多出成倍數量的小冰鏡。
於是,青峯長老選擇了抽身。
申屠勾了勾嘴角“想跑,哪那麼容易”
說着雙手再一翻“冰法遲緩”
一聲喝罷,青峯長老的速度顯著降了下來,若再來一道強光,他決計無法躲開。
也就在這時,一道紅光沖天而起,緊接着咒法敕道“火遁灼傷”
冰鏡困陣忽的出現了火紅之色,接下來只聽咔嚓咔嚓的細碎之聲連響,那些細小的冰鏡便全都化成了空氣。
兩方扭頭一看。就在飛劍之上,於子謙身姿卓絕,神色冷傲。
“你的對手是我。”他冷冷的道。
“師侄”青峯長老失聲道。
於子謙恭身一揖“師叔請移駕一旁稍作休息,這裏就交給師侄。”
“也好,你小心一點。”
“師侄明白。”
申屠怔怔的打量着他數息,才道“你,竟然也晉級辟穀期了”
話音剛落,又有三道遁光從下方飛射而來,讓他再度吃了一驚。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谷習武、宣柔兒以及剛剛出關便趕過來的楚天南。
申屠終於爲之動容,他的目光落在了至善長老的身上,充滿了質疑之色。
“什麼你們竟然全都這、這,這怎麼會”至善長老指着諸人喫驚得幾乎連話也說不利索。
是啊,他剛剛纔叛逃落霞門,門中情況他最清楚不過。幾個人辟穀,幾個人築基,他都明明白白,不可能記錯。
可現在,他前腳剛走,人家幾個後腳就辟穀成功,叫他怎麼能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