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鑫聽罷點了點頭，沉聲分析道：“嗯，這事風險太高啊，很可能一個不小心，便會得罪很多人吶。而且就算咱們最後精準的找出了這個L1B，軍事委員會中的其他委員會怎麼想？是不是會覺得我們安全局在監視每一個人啊？”
範克勤想了想，道：“那咱們……暫且不動？可要是這樣的話，後果是什麼，恐怕難以預料啊。卑職考慮，現在咱們和小鬼子在正面已經形成了拉鋸相持的模式，就好像是一個天平，L1B很可能就是一個極重要的砝碼，它說不定可以打破這種平衡。而且是對咱們來說，朝着壞的一面發展的。”
“是啊。”孫國鑫坐着一動不動的考慮了半晌，道：“有點左右爲難。不過……後一種可能，恐怕會對整個戰爭產生影響，前一種……會對咱們安全局產生影響。這事……我先跟戴老闆打個招呼，看看他什麼意思吧。”
範克勤卻頓了一頓，道：“局座，我感覺，這事不如咱們單幹。”
孫國鑫擡頭看着他，問道：“什麼意思？不讓戴老闆知道？”
“嗯。”範克勤道：“就像您說的，L1B實在是太重要了。會對整個戰爭產生不可預料的影響。但咱們管了的話，又極有可能讓上峯的一衆大長官對咱們安全局有一些看法。所以現在是個左右爲難的事情。那卑職感覺，不如咱們就誰都不告訴。祕密的幹！這樣即對得起良心，還能將對安全局產生的影響，降到最低。”
孫國鑫思考了一下，道：“你想過最終的局面嗎？L1B咱們調查有了結果後，只要處理就必然會讓其他人知道。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到了那個時候，真的就會所有風險，都要咱們安全局自己來背了。”
範克勤道：“這一點卑職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對是不對。所以有些猶豫。”
“沒關係。”孫國鑫道：“你大膽的說。”
“是。”範克勤道：“現在這份報告書中，最終的指向L1B，可能涉及到的是軍事委員會。但這個L1B，其實大概率依舊是一個人，但同時指向幾個人？小鬼子的祕密電報會讓這一個代號，同時代表幾個人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卑職判斷，有九成九的可能性，L1B也只是一個人罷了。所以，當我們祕密調查到L1B具體是誰的時候……讓他祕密消失。”
孫國鑫聽罷沒有任何表示，給範克勤和自己都發了一支雪茄，慢慢的抽着。最後道：“消失……如果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啊，可是L1B到底是誰，我們現在不得而知，如果是軍事委員會中，其他的工作人員，我們這樣弄反而有點小題大做了。但如果是其中某個委員……祕密消失的難度似乎太高了吧。”
孫國鑫問道：“你有把握？”
範克勤其實都有信心讓老蔣頭掛掉。當然了，掛掉是掛掉，但是爲了事後不會讓人懷疑自己，前期的準備工作一定會是非常繁多的。而且還需要在漫長的時間中，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機會纔行。但範克勤依舊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做到讓老蔣頭身死後，讓別人無法追查到自己身上。
但這種事不能說，另外，當你掌控了某種力量的時候，也同樣會遭到別人的忌憚。這種力量在宰個小鬼子，或者是狗漢奸來說，還沒什麼事。但是當某些人覺得你的這種力量實在太強的時候，恐怕就會覺得你是一個威脅了。沒準會憑空樹敵。
可是範克勤現在爲什麼跟孫國鑫說了？因爲自己這麼做，是爲了安全局好，而安全局孫國鑫一定是掌控者。爲了安全局好，就是爲了孫國鑫好。而且兩個人的利益現在是完全捆綁在一起的。他們中誰出了事，都會變成一種損失。在加上還沾親帶故的，關係套着關係。是以範克勤肯定是不可能對孫國鑫有任何威脅的。
還有一點就是，孫國鑫這個人的性格。從安全局的構成就能看出來，手下的能力是他最看重的，能辦事實才是孫國鑫最喜歡的。他絕不會因爲手下的能力高，反而會覺得對自己有威脅。當然，孫國鑫絕不是那種傻子，這是因爲孫國鑫也有自信，這種自信當然也是源於孫國鑫的某種能力。
所以孫國鑫在某種意義上，跟範克勤是一樣的。範克勤之所以誰都不怕，就是因爲他掌控的一種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他有信心在這個年代幹掉任何人，都不會讓自己捲進去。所以他真的誰都不懼。
孫國鑫同樣的，他也掌握着一種同樣非常強大的能力，只是這種能力跟範克勤的能力一樣，沒誰知道罷了。但範克勤能夠感受的到。就像是孫國鑫也能感受得到範克勤一樣。
範克勤點頭，道：“局座，把握確實是有的。只是卑職確實在事情發生前，無法保證。還要看事態發展來說。”
孫國鑫明白他什麼意思，皺眉再次想了想，道：“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了。不！是三個選擇。第一，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權且當做不知道。第二，拉軍統下水，讓他們幫咱們承擔風險。第三，祕密的調查此事，並在L1B調查清楚後，祕密處決對方，將危機化於無形。”
範克勤道：“是，不過第一個選擇，肯定是要排除的。”
“是啊。”孫國鑫，道：“做得多，錯的多。做得少，錯誤就少，但這種不作爲，看似好像不會犯錯。但是，有時候反而會產生最惡劣的後果。到時候，再想彌補，恐怕都是有心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