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薄南驍看她此刻睜了眼睛,一眼驚喜又夾着不可忽略的溫柔。
薄南驍因爲躬身給溫暖擦頭髮的原因,離溫暖很近,溫暖看着他的眼睛迷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王子派來的小矮人嗎,用來給她不可多得的安全感,那是她一直缺的。
不,她希望他可以是那個故事裏的王子,而自己就是那個故事裏的醜姑娘。
“嗯,醒了。”溫暖環望了四周,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醫院裏,“有水嗎?”她現在需要一杯水。
“有!”薄南驍給早早就準備好的白開水遞給了溫暖。
“謝謝。”溫暖不得不承認那時候她被他的不存疑問的感動了。隨後她默默的將溫度正好的白開送入口中,眼底生動。
薄南驍的手機鈴聲這時候開始震動起來了,他看了一眼溫暖,遲疑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喂,什麼事?”
“推了。”
“我說了今明兩天所有安排的行程會議都要取消。”
“嗯,就這樣。”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溫暖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但知道他是要有許多事要忙的:“你去忙你的吧,我現在好多了,打完點滴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想讓我走?休想。”薄南驍說的語氣沒有波瀾,卻泛着格外的溫暖。
溫暖晃了神。
就這樣,本來可以馬上就回家的溫暖硬生生被薄南驍安排的又要多住兩天院,重要的是他還非要讓陪牀。
薄南驍在醫院已經可以兼任護士之職,可以說他已經比普通的護士還要細心,當然,一切只對溫暖而言。
薄南驍給溫暖買了適合生病喝的稀飯,又買了很多水果之類的,其實溫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好了的,內心覺得自己當誤薄南驍工作之外,自己也確實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已經開始滲進一絲絲光亮,那是未曾有人給過她的。
溫暖看着爲自己忙這忙那得薄南驍,想起從前生病的時候自己都是一個人,沒有人會在意她喫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生病的時候需不需要被照顧。
看着眼前的薄南驍她突然覺得恍惚,大概一個人承擔一些事太久了的原因,突然在她生命中出現了一個如薄南驍一般的人會讓人覺得擁有的都是一種假象。
好像每當自己需要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在,幫助她逃離薄弈鳴的婚禮是他,當自己在醫院身無分文面對尷尬處境的時候有他,在自己被衆人惡意取笑他還是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她需要那麼一個人,就如薄南驍一般不必猶豫的站在她這邊,可以不究對錯。
“溫暖?”薄南驍把飯放好,準備叫溫暖喫飯的時候,轉身就看到那個丫頭愣在那裏不知道在幹嘛。
他以爲她又不舒服,急忙放下要遞給溫暖是勺子,又那樣理所當然的用他溫熱觸感的的大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摸過之後心裏放鬆了下來,還好,不燙了。
“退燒了啊!”薄南驍還是一臉疑惑。
但她還是笑了,沒有摻合別的什麼情緒,只是由心而發並不張揚卻值得開心的情緒。
她從小到大就羨慕那些可以不必僞裝堅強的女孩,她們在愛她們的人面前肆無忌憚的撒着嬌,自然而然的享受着被愛的感覺。
只是很小的時候她就忘記了,忘記了自己從什麼時候要去獨自面對一些事情,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就只能獨自堅強。
薄南驍是如此善於洞察人的心理,他將溫暖的舉動盡收眼底,心底瞭然。
溫暖自顧掩飾這自己不可言語的情感,絲毫沒有注意到薄南驍愣了一下之後的嘴角上揚,他的目光深邃又清澈,如果他是冷漠的,那是對敵人,但對溫暖,他可以有數不盡的溫柔。
知道溫暖這丫頭是害羞了,心裏不由得一喜,他在部隊的那些年教會他最多的的就是把握好自己的心神,不管要面對怎樣險惡的敵情,面對如何不忍直視的生存條件,他都要不爲所動,如此才能從容不迫。
可是是溫暖,是溫暖讓他的內心變得極其柔軟,想必他這是將他前些年不曾有過的溫柔細膩都用過了。
“咳咳,喝粥嗎?”薄南驍笑着問了溫暖,知道她沒事,自己的心情又變得格外好,心情格外明朗。
此刻窗外的雨也早就停了,有陽光透過雲縫,像是希望。
溫暖從自己的意識中回過神來,看着薄南驍手裏端的粥,不禁心裏一暖,“喝。”
她下意識想要接過薄南驍手中的碗,薄南驍此刻卻是微微後退了一些。
溫暖被薄南驍這樣給弄迷惑了,然後一臉懵。
“病人就應該好好休息,怎麼能拿碗呢?”薄南驍此刻盡顯他的厚臉皮,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明明是爲自己那充滿“自私”的小心機找的藉口,還非要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的樣子。
薄南驍在外人面前不常展現的笑,卻毫不吝嗇的在溫暖這裏堆成山。此刻他滿臉堆笑,難見的痞痞的感覺,溫暖一時難以適應。
“那我?”溫暖微微蹙眉,有些不適應的原因讓她的語氣都變得很低,整個人顯得弱了起來。
“我餵你喫!”薄南驍滿臉帶笑。
“咳咳咳!”溫暖可是說現在自己是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嗎?!狗血局的節奏?虧薄南驍想的出來。
“怎麼?不想喫?”薄南驍依舊滿臉帶笑。
“不是,我是在想碗也不重,我自己喫就好了……再說你餵我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溫暖雖然剛剛確實被薄南驍感動的稀里嘩啦,但是這麼肉麻的事兒就不必做了吧!她怕自己的心臟難以承受這份重量。
況且,她習慣那種不被人察覺,一個人默默的放在心裏的喜歡。哪怕她此刻也不太願意承認,自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薄南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