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費心婚事

    暉哥兒是盛紅月後半輩子的依靠,她一定要讓暉哥兒成爲安王府的世子,將來繼承爵位。

    到時候,她便是這座安王府的女主人。

    只要她親生的兒子以後當了安王,就算是現在的安王妃,到時候也會被她踩在腳底下。

    一想到這些,盛紅月心裏便隱隱有種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期待,野心也隨之滋生蔓延。

    正是因爲盛婆子說出了她的心聲,這念頭又是她一直壓抑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此時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所以盛紅月便沒有制止盛婆子,眼中甚至露出幾分愉悅之色。

    直到盛婆子把話說完後,她才假意瞪了對方一眼,輕輕咳嗽了一聲。

    盛婆子卻渾不自知,還當盛紅月的嗓子不舒服,轉頭罵起她身邊的丫環不盡心伺候。

    屋子裏的丫環聽到盛婆子方纔那番暉哥兒以後要當世子的高談闊論,個個嚇的臉色蒼白,恨不得自己是個聾的。

    因此面對盛婆子的訓斥,他們如鵪鶉般垂着頭,噤聲不語,祈求能降低一些存在感。

    盛紅月見她娘蠢的連自己的眼色都看不懂,再聽她中氣十足的斥責自己的丫環,心裏便有些不悅。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她的丫環她罵得打得,旁人若是打罵了,那就是打她的臉,即便這個旁人是她的親孃,也讓她心裏不舒服。

    “娘,我沒事,剛纔就是喉嚨有點癢。”

    盛紅月適時開口,打斷盛婆子道,“娘你派人遞信進來,說有事要當面和我說,究竟是什麼事?”

    盛婆子這纔想起正事來,急忙把她在街上巧遇盛玉萱,以及聽說盛玉萱被封了嘉安縣主的事說了一遍。

    那日盛紅月託了盛孟達去探查,第二日盛孟達便將查到的事情告訴了她。

    盛玉萱確實被封了嘉安縣主,而且還賜了封地,也就是說在她的封地上她就是天,這在嘉和帝執政期間還是頭一份的榮寵。

    至於盛玉萱爲什麼會突然被封爲嘉安縣主,盛孟達只打聽到是因爲盛玉萱獻上了一份方子,究竟是什麼方子,卻沒打聽出來。

    於嘉和帝而言,那尿素方子可是個寶物,有了它,民富國強指日可待,自然是要當成寶貝一般,也免得敵國的探子知道後打上主意。

    因此知道尿素方子的人並不多,而清楚方子上內容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這等重要的機密,以盛孟達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打聽不出什麼來的。

    兄妹兩人關起門來商議了半天,雖然對盛玉萱突然以嘉安縣主的身份出現在京城而心生不安,卻又覺得這與他們無礙。

    反正是立過斷絕書的人,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都別礙誰的事。

    但是如果盛玉萱仗着縣主的身份想找他們的麻煩,那他們也不會客氣。

    盛玉萱雖然封了縣主,賜了封地,可是縣主的品級不過是正二品。

    而盛紅月卻是從一品的側妃,是皇家的兒媳婦,是上了玉牒有品級的命婦。

    真論起尊卑身份來,盛紅月是高了盛玉萱一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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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一開始盛紅月聽說盛玉萱封了縣主,猶如晴天霹靂,不免驚惶無措,腦子也跟着不清醒了。

    還是盛孟達幫她一條條分析下來,讓她找回了冷靜和理智。

    得知盛玉萱的品級沒有她高,是不可能踩到她頭上來的,盛紅月懸了許久的心,這才終於落了回去。

    兩人都還沒來得及把盛玉萱被封縣主的事告訴家人,沒想到家裏人已經知道了,盛婆子甚至還爲了這事來見她。

    盛紅月頓時把之前盛孟達安撫她的那些話,拿來安撫盛婆子。

    盛婆子一聽說縣主沒有側妃大,眉宇間的愁苦之色頓時消弭無蹤,雙眉輕挑,嘴角翹起,重新恢復了好心情。

    “那就好,那就好……”

    盛孟達自以爲是的安撫讓盛紅月等人躁動的心重新平靜下來,也讓盛紅月依然認爲自己高了盛玉萱一頭,可以居高臨下的折辱她。

    卻不知盛玉萱雖是正二品的縣主,表面上看不如從一品的側妃地位高,然而她的這個縣主卻是有封地的。

    封地便意味着實權,可以收稅,養親兵,做個逍遙的土皇帝。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知道盛玉萱這個實權縣主,份量可比盛紅月這個空有名頭的側妃重多了。

    偏偏盛孟達卻拿兩人的品級高低來安慰盛紅月,也不知他是太蠢了呢,還是眼界見識太低,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

    正是因爲如此,盛紅月之後才仗着側妃的身份多次刁難欺辱盛玉萱,反而惹禍上身,引出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盛婆子得了盛紅月的話,一顆心自然放進了肚子裏。

    盛紅月安撫完了盛婆子,也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玉雪和玉荷兩個還好吧?”

    “不少她們喫,不少她們喝的,有什麼不好的?”

    盛婆子語氣幽幽,顯然對這兩個孫女並不怎麼喜歡和重視。

    話一出口,她突然間似想到了什麼,頓時收斂了那副帶着輕視的神色,“都照你說的精養着她們呢,昨日就是爲了給她們做衣裳買首飾,纔在街上撞見了盛玉萱那丫頭的!”

    盛紅月微微頷首,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熱茶,這才道:

    “玉荷還小,等兩年再說也不遲,玉雪卻是到了該說親事的年紀,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是要爲她費點心。”

    “雖然現在咱們家的家底薄門第也不高,但是我去求求王爺,有王爺出面做媒,這婚事還能差了?”

    盛紅月也是生了暉哥兒後,在月子裏見到盛玉雪和盛玉荷,猛然覺得吾家有女初長成,這才動了心思。

    當初盛老頭帶着一家人進京投奔,一路上風塵僕僕,見到盛紅月時自然是要多埋汰有多埋汰,盛玉雪和盛玉荷兩個小的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可是在京城住下來後,有盛紅月的時時接濟,每日都能喫飽飯,而且喫的還比在小南村的時候好多了,人自然像是抽了條的柳枝,一下子就長開了,而且越長越好看。

    等到盛紅月再見到她們,自然就注意到了。

    這一注意,也就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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