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報信

    盛婆子是最先受不住的,又是哭喊又是求饒的,還搬出了自己的小女兒是安王側妃的身份。

    京兆府尹起初聽說時,心裏還咯噔了一下。

    畢竟他只是個小小府尹,安王他可惹不起啊!

    隨後又一想,這老太婆的小女兒也就是個農女,多半是生的貌美,這才被安王瞧中納進府裏的。

    雖說是側妃,只怕並沒有多少體面。

    不比嘉安郡主,雖說也是農女出身,可人家自己有本事。

    況且像嘉安郡主這般女子,天底下也沒幾個,哪裏是尋常人能比得上的呢。

    因此這農女和農女,造化命數也是不一樣的。

    這樣一想,京兆府尹也就並不把那安王側妃當一回事了。

    只是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去求見了一趟晉王殿下,稟報了此事的原委。

    一來是表表忠心。

    二來是他幫準王妃解決了大麻煩,而準王妃又是晉王殿下心尖尖上的人,那自然要趁此邀功的。

    三來是他動了安王側妃的孃家人,萬一那側妃此時正得寵,安王要問罪於他,晉王也能爲他出面撐腰。

    況且如今滿京城誰不知道安王與晉王是死對頭,他此番也算是間接找了安王的麻煩,說不定晉王心裏正誇他乾的好呢!

    夏子晉近日除了處理朝政,便是忙活他與盛玉萱的婚禮,閒暇時則是去見見盛玉萱,約個會,親親抱抱說說話。

    因此他忙到飛起,要不是京兆府尹來稟報,他還真不知道這回事。

    要是沒有這一茬,夏子晉幾乎都忘記了盛老頭那波人。

    沒想到他們安生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找盛玉萱的麻煩。

    不就是覺得自己的女兒是王府側妃,仗着身後有安王,這纔有膽子去欺負他的女人嗎?

    哼,正好他打算收拾安王呢,這回他不僅要把他們的靠山斗垮,順便還連他們也一起收拾了!

    夏子晉面上不顯,眼神卻倏然轉冷,示意京兆府尹不必懼怕安王,多給盛老頭等人一點苦頭喫喫。

    京兆府尹最擅長察言觀色,見狀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晉王殿下恐怕是顧及嘉安郡主,這纔沒有直接要了盛老頭等人的性命,反而是要他們活着受罪。

    大牢裏逼供的刑罰多達數十種,想要讓盛老頭他們喫點苦頭,那還不簡單嗎!

    回去後,京兆府尹一聲令下,獄卒們便開始花樣折騰起了盛老頭等人。

    不過卻也拿捏着分寸,免得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住,再死在了牢房裏。

    京兆府尹雖然抓了盛老頭他們,對實情卻也只是瞭解個表面,內裏並不清楚,他這樣做主要還是想巴結討好夏子晉。

    誰知過兩日,他去五味酒樓喫飯,恰好聽到了說書先生在說故事,又無意間聽到別人說這說書先生講的,其實就是嘉安郡主。

    這下子,他可算是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心裏頓時覺得盛老頭等人可惡極了。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不要臉的人?

    當長輩的自己不慈愛,還妄想讓被你們算計陷害的小輩孝順,臉怎麼這麼大呢?

    這幸好是盛玉萱姐弟出息有本事,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被你們欺負的有多慘呢?

    京兆府尹被氣了個半死,第二日上衙後自然要更加“關照”盛老頭等人了。

    盛婆子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搬出了小女兒,搬出了安王殿下,這些人竟然都不帶怕的,反而將他們一通收拾。

    她和盛老頭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那些獄卒就專挑盛大富和綠兒下手。

    而且還給他們備着大夫,這邊打那邊治,厥過去了也能給你弄醒了。

    很快盛大富就叫他們給收拾怕了,每日不停的求饒,最後甚至怨怪起盛婆子來。

    要不是她想佔便宜,從盛玉萱那兒沾好處,現在他肯定舒舒服服的在家裏坐着,被人伺候着,哪兒會受這樣的罪?

    你說你想佔便宜也就佔吧,盛玉萱不同意,大不了就算了,你賴在人家門口又哭又罵的撒潑幹什麼?

    現在鬧出事來了,還不是他們自己受罪嗎?

    他早就看出來了,他們根本就不是盛玉萱那臭丫頭的對手。

    以前在小南村的時候,他們哪次佔到便宜了?哪次想算計盛玉萱,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今她成了郡主,又攀上了晉王殿下和長公主,他們就更不是對手了!

    盛大富懊悔不已,便把責任一股腦的全都推到了盛婆子的頭上,不停的說些埋怨的話,似乎這樣心裏就能好受似的。

    全然忘記了事情他也有份參與的,而且當初也是他最先起了心思,慫恿着盛婆子上門求和,想要從盛玉萱姐弟身上撈好處。

    始作俑者,無外其乎。

    綠兒見他們母子只會不停的互相埋怨指責,心裏更加鄙夷。

    窩裏斗的倒是挺橫的,真出了事,一個比一個沒用。

    她瞅着機會,用身上的金飾收買了一個獄卒,求他去給安王府的月側妃送個信,又許諾只要他幫忙,另外還有重金酬謝。

    她想着盛紅月不可能不管她爹孃的。

    要是沒有孃家人幫襯着,只憑她一個人想要在王府後院站穩根本不可能,別的不說,就說有個什麼事情,連個能全心信任的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多半是還不知道消息。

    反正她要想辦法試試,總不能在大牢裏等死。

    那獄卒是個貪財的,一看到綠兒遞過去的金飾,頓時兩眼放光,再一聽事成之後還有銀子拿,況且又只是去送個信的事,便一口答應了。

    盛紅月這幾日都過的戰戰兢兢的。

    自從除夕年宴回來後,安王心裏就不痛快,在府裏發了好幾通火,弄的府裏上下如履薄冰,伺候安王的人更加小心謹慎了。

    盛紅月雖然有時候犯蠢,卻也自有她的精明之處,因此安王除夕年宴上算計盛玉萱的事,她影影綽綽也猜出個七七八八。

    如今計劃失敗,還多了個側妃要進門,那崔雅茹又不是個好相與的,自然令人不痛快。

    盛紅月一面暗恨盛玉萱是個狐狸精,勾了晉王殿下還不夠,竟然連安王都勾住了。

    安王那可是他的男人!

    然而她除了在心裏咬牙切齒的惱恨咒罵,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偏偏這時,暉哥兒不小心着了涼,請了大夫用了藥,卻遲遲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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