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不是親生

    盛紅月一想到失去暉哥兒後,自己可能會面臨的艱難處境,整個人便不寒而慄。

    此時,她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心只想着要把暉哥兒留在身邊。只要能把暉哥兒留在身邊,她什麼都願意做。

    安王望着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哀求的盛紅月,眼底閃過厭惡和不耐煩的神色。

    “來人,送月側妃回紅葉院!”安王沉聲吩咐道。

    說完,他便掙脫開盛紅月的手,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盛紅月想要追上去,可是立刻就有侍衛上前,半拖半拽的將她送回了紅葉院。

    紅葉院的下人見狀,個個噤若寒蟬,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只得眼觀鼻鼻觀心,老實的做自己的分內事,唯恐主子心氣不順,拿他們當了出氣筒。

    而盛紅月這會兒滿心都是暉哥兒被從她身邊奪走的氣憤傷心和無奈,壓根就顧不上其他的。

    她在房間裏痛哭了一場後,意識到暉哥兒的事已成定局。

    無論她再怎麼不情願,再怎麼哭鬧,都無法改變安王的決定。

    傷心過後,她便開始怨恨。

    怨恨安王無情,怨恨安王妃歹毒,而她最怨恨的,莫過於盛老頭那一家子人。

    若不是他們作妖,非要去招惹盛玉萱,豈會把自己作進大牢裏?

    若不是他們進了大牢,她得了信後,豈會出府?

    她若不出府,豈會叫安王妃鑽了空子,在安王面前耍心眼使陰招,害的王爺誤會她照顧暉哥兒不盡心,這纔將暉哥兒從她身邊奪走了!

    盛紅月恨的咬牙切齒。

    要是這會兒盛老頭幾人在她跟前的話,她都能撲上去咬掉他們一口肉!

    想到他們還在京兆府監牢裏關着,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去救他們呢,盛紅月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救他們?做夢吧!

    她再也不想管他們了,就讓他們在大牢裏呆着,最好是呆上一輩子,免得出來了害人害己!

    盛紅月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字眼,在心裏把盛老頭等人狠狠地咒罵了一遍後,轉而又想到暉哥兒被奪走的事,心頓時像被人剜了一樣的疼。

    之後,她又鬧騰了好幾日。

    哭過,跪過,求過,甚至派人將照看暉哥兒的嬤嬤丫環引開,偷偷的將暉哥兒抱回去,通通都不管用,反而惹的安王真的厭惡了她,罰她在紅葉院禁足。

    這樣一番鬧騰後,盛紅月漸漸冷靜下來,也終於開始接受現實。

    眼下想要讓暉哥兒回到她身邊,是不可能了,只能從長計議。

    既然是安王下令,讓暉哥兒養在安王妃跟前的,那也只有安王發話讓暉哥兒回來,才管用。

    而怎麼才能讓安王發話,說讓暉哥兒回到她身邊呢?

    自然是要先攏住他的心。

    只要安王像從前那般寵愛她,對她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到那時她再提要回暉哥兒的事,豈不就容易了?

    消沉了多日後,盛紅月終於振作起來,開始梳洗描眉,盛裝打扮,加入安王府後院的爭寵大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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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誰知這時,一則新的流言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漸漸傳開,很快便被熱議的沸沸揚揚。

    最後竟傳入了嘉和帝的耳中,嘉和帝震怒,下令徹查。

    原因無他,只因這則流言涉及到安王長子的身世,說他並非是安王親生,乃是盛紅月不檢點,與旁人苟合後發現有孕,栽到安王的頭上,藉此攀龍附鳳。

    這流言起初是從京城最負盛名的青樓花滿樓中傳出來的。

    據說是有位客人喝醉了,將他曾與安王府的月側妃春風一度之事當成炫耀的資本吹噓。

    當時在座的不僅有花滿樓的姑娘,還有幾位京城世家的紈絝公子。

    起初大家只當他是吹牛,後來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就信了幾分。

    說起安王府的長子暉哥兒,其實有不少人暗自在心裏嘀咕過。

    這些年,安王府的後院上到王妃,下到通房丫環,就沒有一個人的肚皮鼓起來過。

    就連宮裏擅長不孕症的御醫都去給安王瞧過病,可是依然不見效果。

    大家都在背後偷偷議論,懷疑根子出在安王的身上。

    直到盛紅月有孕,生下了安王府的長子,這種聲音才漸漸消失。

    可是如今安王長子並非安王親生的言論一出,彷彿打開了新的一扇門,讓衆人換了個角度思考,再次嘀咕起來。

    安王府後院從王妃到侍妾,那麼多女人都沒有過身孕,怎麼偏偏這位月側妃就有孕了?

    這也太奇怪了。

    至於說福氣大,好生養之類的,那麼多人裏面又不止她一個有福氣,身子壯實好生養,怎麼不見別人有孕,偏偏只有她一個。

    如今這流言一出,衆人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

    那位月側妃與別人暗通款曲,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又恰好在那個時候遇見了安王,便將肚子裏的孩子栽到了安王的頭上,謊稱這孩子是安王的,然後便麻雀變鳳凰,從一個農家女子,搖身一變成了安王府的側妃,盡享榮華富貴。

    如果是真的,那安王可是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而且還喜當爹。

    百姓們越琢磨,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看好戲之餘,也不由得對安王生出一股同情來。

    安王近日總覺得旁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有同情,有戲謔,有幸災樂禍,還有那麼一點欲言又止。

    他起初還鬧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等從下屬那兒得知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些流言後,這才解了疑惑。

    然後就氣的差點吐血。

    竟有人造這樣的謠言,簡直是不把他這個親王,不把皇室放在眼裏。

    安王當即下令追查,一定要把那個酒後胡言,抹黑他名聲的混蛋找出來!

    等到下屬領命離開後,安王跌坐回椅子上,他閉了閉眼睛,忽然一拳砸在書案上。

    一個可怕的念頭控制不住的從他心底冒出來,像是魔魘一般,止都止不住。

    有沒有可能,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會不會,暉哥兒真的不是他親生的?

    別的女人都生不出他的孩子來,偏偏盛紅月生了,這其中能沒點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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