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滴血驗親

    安王冷冷地盯着盛紅月。

    他從不知道,這個女人竟如此的會狡辯,以前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原本他過來,是想聽盛紅月親口承認暉哥兒不是他親生的,然後他再一根白綾賜死她。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盛紅月竟還死不承認。

    安王被她氣着了,脾氣一上來,便非要擰這個勁,非讓盛紅月承認不可。

    “既然你說他是我親生的,那你可敢讓他與我滴血驗親?”

    聽到“滴血驗親”這四個字,盛紅月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說辭她可以弄假,可以天花亂墜,賭咒發誓,哄的安王相信她。

    可是血緣關係卻是做不得假的。

    一旦滴血驗親,暉哥兒和安王並非親生父子的真相便會暴露出來。

    到時候,無論她說什麼就都不管用了。

    所以,不能滴血驗親!絕對不能滴血驗親!

    安王見她默不作聲,面色慘白一片,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一聲。

    “你若現在坦白認罪,本王念你服侍一場,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留你一個全屍。你若是滴血驗親,驗出他並非我親生,這死法可就比前一種慘烈百倍,你想怎麼選?”

    盛紅月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選哪一種?無論哪一種,都是一個死字。

    安王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並且認定了暉哥兒不是他親生的,所以無論她說什麼,他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在來紅葉院之前,他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怎麼辦?現在她還能怎麼辦?

    安王卻不等盛紅月回答,便徑自對安王妃說道:“你去準備東西,滴血驗親。”

    安王妃蹲身衝安王福了福,便轉身出去了,出門前,忍不住回頭看了盛紅月一眼。

    對這個女人,她曾經有嫉妒,有羨慕,有痛恨,有嘲諷,有鄙夷,有同情,如今卻全都化成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屋子裏伺候的下人,早就已經全都被遣出去了,只剩下三個大人一個孩子。

    因此安王有吩咐,便也只能使喚安王妃一個人。

    雖說是讓安王妃去準備滴血驗親的東西,她也不過是出去傳個話,讓心腹丫環去準備,自己並不親自動手。

    沒一會兒,丫環便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安王妃端着東西,獨自進了門。

    “王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安王妃將滴血驗親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安王拿起一根針,刺破指尖,擠出一滴血來,滴進碗裏。

    安王妃見狀,便去抱暉哥兒,想要取他的一滴血,滴進碗中。

    誰知這時,盛紅月卻死死的抱住暉哥兒,不停地搖頭道:“我不要滴血驗親,不要滴血驗親……”

    她這話一出,暉哥兒的身世如何,便已經清晰明瞭了。

    若暉哥兒真是安王的親生兒子,她怎麼會懼怕滴血驗親?恐怕還巴不得要滴血驗親,證明清白呢。

    正因爲不是,安王又說了那樣一番話,她纔會懼怕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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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她心裏十分清楚,一旦滴血驗親,暉哥兒的身世便再也瞞不住了。

    儘管她說出了不要滴血驗親,可是事已至此,已經輪不到她說話了。

    安王徑直從盛紅月的懷中將暉哥兒抱出來,見盛紅月還想起身把暉哥兒奪回去,他頓時擡起腳,一腳踹在盛紅月的心口上。

    然後他轉身取了一根針,扎進暉哥兒的指頭,滴了一滴血在碗中。

    暉哥兒猝然被紮了一針,頓時疼的哭聲震天響。

    安王不耐煩他的哭聲,便將他放在地上,然後扭頭去看滴了兩滴血的碗。

    碗中的兩滴血涇渭分明,久久都沒有融合在一起。

    安王回身,一把揪住盛紅月的後衣領子,將她拎到桌子前。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

    盛紅月看到碗裏並不相融的兩滴血,知道她的榮華路算是走到了盡頭,甚至這條小命都要交待了。

    她一把抱住安王的腿,哭求道:“王爺,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騙了您,求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遭吧,往後我給您當牛做馬,您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您饒了我吧……”

    安王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他,然後冷冷地說出了對盛紅月來說,十分絕望又殘忍的一句話。

    “真的讓你做什麼都行?那要是讓你不得好死呢?”

    說完,他鬆開盛紅月,轉身朝外走。

    安王妃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盛紅月神色怔愣地癱坐在地上,然後突然像醒過神來似的,猛地起身朝門外衝去。

    “王爺……王爺……”

    然而就在她快要衝到門口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面鎖上。

    無論她如何拍打喊叫,都無人應聲。

    院子裏,安王妃猶豫了片刻,才大着膽子問道:“王爺,該如何處置這一大一小兩個?”

    安王閉了閉眼睛,得知真相後的憤怒傷心和暴虐,此刻全都化作一股說不出的疲憊。

    “我先進宮一趟,等回來再說。”

    說完,安王連身衣服都沒換,就讓人牽了馬來,然後直奔皇宮而去。

    安王妃望着他離開的身影,心情竟前所未有的沉重。

    除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這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她擡頭打量了一番紅葉院,當初盛紅月盛寵之時,這裏比她的霜菊堂還要熱鬧氣派,王爺得了什麼好東西,都要先往這裏送一份,然後才輪到她的霜菊堂。

    當初盛紅月仗着盛寵和暉哥兒這個兒子,在王府裏那是多麼的耀武揚威,就連她這個王妃都比不上她的氣派和風頭。

    可是轉眼失寵,一切煙消雲散,只怕日後這紅葉院,要成爲安王府的禁地了。

    儘管這些全都是盛紅月自作自受,沒什麼值得可憐的,可是安王妃卻仍忍不住有些唏噓。

    還有暉哥兒,生的那麼玉雪可愛,曾經她是真心喜歡那個孩子,想要視如己出的將他養在膝下,好好培養成才,日後讓他承繼安王之位。

    只是如今身世大白,他也從安王長子變成一個野種,可謂是從雲端摔落到泥裏。

    以安王的脾性,這個孩子只怕是活不了。

    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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