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失戀

    鳳雨桐從前也曾聽說過齊大非偶的道理,結親還是要門當戶對的好。

    而盛玉萱和夏子晉,卻是天差地別。

    所以她心裏實在是替盛玉萱擔憂,怕她所遇非人。

    如今見她過的好,她也就放心了。

    更何況,盛玉萱待她仍始終如一,並沒有因爲成了晉王妃就自恃身份。

    兩人坐下寒暄幾句後,盛玉萱便問起了鳳雨桐的近況。

    鳳雨桐卻只答一切皆好,便不肯再說其他的,反而轉移話題問起了盛玉萱婚後的日子。

    盛玉萱在生意場上混跡多年,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豈會看不出她的異樣。

    “自你進來,便面帶愁緒,整個人看着也憔悴許多,這也叫一切皆好嗎?你打算一直瞞着我嗎?”

    鳳雨桐見盛玉萱的目光直直地看過來,眼神中透着股關切,讓她忍不住心頭一酸,霎時淚如雨下。

    盛玉萱雖猜測着她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可是見她突然哭起來,心裏頓時一驚。

    她忙拿了帕子給鳳雨桐拭淚,柔聲安慰道:“你莫哭,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定想法子幫你。”

    誰知鳳雨桐卻搖了搖頭,一句話都不說,只一個勁地哭。

    把盛玉萱心裏給急的,她想了想,忽然問道:“是不是因爲柳煜?”

    鳳雨桐性子剛強,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人物,能讓她這般在人前露出痛苦柔弱一面的,也唯有情之一字了。

    盛玉萱和鳳雨桐間時有通信,先前還聽說她們二人感情順遂,怎麼會突然起變化呢?

    鳳雨桐哭了一通把情緒發泄了出來,又見盛玉萱猜出事情與柳煜有關,便漸漸止住哭聲,抽泣着道:

    “我和他已恩斷義絕,從此兩不相干了!”

    盛玉萱心頭一驚,起身給鳳雨桐倒了杯熱茶,道:“喝口水,慢慢說。”

    鳳雨桐擦乾臉上的淚痕,一口氣將杯子裏的茶喝乾,這才向盛玉萱道明瞭事情的原委。

    自從鳳雨桐追隨盛玉萱,當了紅葉鎮冰肌坊的女掌櫃後,便和柳煜分隔兩地,每月鴻雁傳書,寄託思念,互訴衷腸。

    偶爾鳳雨桐也會藉着給臨安府冰肌坊分店送貨的機會,去臨安府和柳煜見上一面。

    如此這般過了一年,四月間柳煜還寫信來,打算稟明雙親,早日迎娶鳳雨桐過門。

    鳳雨桐看過信後,雖然心中忐忑,怕柳家反對,不肯接受她,卻又存了一絲希望。

    畢竟她和柳煜這樣私下來往不是長久之計,總歸要過了明路的,而且她也到了婚嫁的年齡,該說親事了。

    年後鎮上的媒婆就登了好幾回門,想給她說樁婚事,都讓她找藉口打發了。

    如今柳煜主動表明要稟告父母娶她過門,她心裏自是歡喜的。

    誰知自這之後,柳煜那邊卻忽然沒了音訊。

    鳳雨桐左等右等,一直沒等到柳煜的隻言片語。

    直到有次她在店裏,無意間聽客人閒聊,談到臨安柳家不日便要辦喜事。

    她聽後大驚,忙上前和那兩個客人打聽

    。

    這一打聽才知道,柳家的嫡孫柳煜要成婚了,娶的是臨安城裏的名門孫家的姑娘。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鳳雨桐當場就懵了。

    短暫的震驚之後,理智迴歸的鳳雨桐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她不相信柳煜會這樣待她,這消息一定是假的,要不然就是柳煜他有什麼苦衷!

    鳳雨桐當即想到她要去趟臨安府,要找柳煜當面問清楚。

    誰知還沒來得及出發,便收到了柳煜的信。

    柳煜在信中說父母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屈服,去娶孫家的姑娘,說是他寡情負幸,做了言而無信之人,對不起鳳雨桐,讓鳳雨桐忘了他,從此天涯海角,互不相干!

    在這封信面前,鳳雨桐滿腔的震驚,不信,癡戀統統都化爲了絕望,連去找柳煜當面問清楚的勇氣都沒有了。

    恰好盛玉萱和夏子晉要大婚的消息傳來,鳳雨桐便決定應盛玉萱的邀請去京城觀禮,也藉此散散心。

    然而這段情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鳳雨桐鬱結於心,一個不慎便染上了風寒。

    若是換了平日,以她健壯的體格,一大碗薑湯灌下去,睡一覺發發汗,第二日保管就好了。

    可是失戀的打擊之下,讓她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求生的意志,這一病纏纏綿綿,直到了京城纔開始好轉。

    盛玉萱聽後,立刻忍不住把柳煜先罵了一通。

    在這個古代的時空裏,女子活的本就比男子艱難,更不如男子可以馳騁於天地之間,大多數女子一輩子都活在後院,三從四德,圍着夫君孩子打轉。

    自由戀愛什麼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盛玉萱私心裏也一直盼望着鳳雨桐和柳煜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誰知最終卻落得這麼個結局。

    柳煜那頭歡歡喜喜迎娶新人,日後即便被人知道和鳳雨桐的這一段情,也不過說一句風流而已。

    可是鳳雨桐呢?

    傷心欲絕不說,搞不好還要毀了名聲,這輩子再不能談婚論嫁了。

    想到這些,盛玉萱便氣的咬牙切齒。

    鳳雨桐見盛玉萱將柳煜狠罵一頓,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氣憤,心中感動之餘,竟忍不住替柳煜辯解起來。

    “妹妹別生氣,我想他定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的,我雖難過,卻不怪他!”

    鳳雨桐嘆了口氣,繼續道:“臨安柳家,傳承百年,他又是柳家的嫡長孫,不是什麼沒出息的旁支子弟,這般名門望族,高門大戶,豈是我一個水匪之女可以攀附的?別說是嫁給他做正妻了,恐怕就是做他的妾室,柳家人也是不願意的!”

    說到最後,語氣竟格外的無奈淒涼。

    盛玉萱聽的心頭酸澀,見她這般自哀自憐,又不由得氣她沒志氣。

    她忍不住拿食指指頭戳了一下鳳雨桐的額頭,語氣頗爲恨鐵不成鋼道:

    “你怎麼這般沒出息?是他言而無信,對不起你,我不過罵了他幾句替你出氣,你就心疼的替他辯解!”

    “名門望族如何?水匪之女又如何?只要你們二人情比金堅,這些世俗偏見根本就攔不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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