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晉處理完了正事,想到這些日子陪伴盛玉萱太少,便回過頭來問她想不想在莊子上玩幾天。

    盛玉萱想着慈善宴會和義診還有不少事需要她忙活,一時也沒什麼心情在莊子上游玩,就算真想遊玩放鬆,也不在這一時,待忙過這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想過來玩都行。

    見盛玉萱搖頭拒絕,夏子晉便吩咐人去牽了馬,又叮囑了路將軍幾句後,一行人又快馬回了城。

    盛玉萱想着難得出趟宮,從京郊皇莊折返時,便順路去了趟諸葛神醫那兒探望。

    夏子晉被封爲太子,緊接着搬進了東宮,諸葛神醫不好一塊兒也搬去東宮居住。

    況且他閒散慣了,不耐煩宮裏的那些規矩,真的搬到東宮去住反而憋悶,盛玉萱便讓人置辦了一處清幽雅靜的宅院,連帶着晉王府的那座玻璃花房,以及花房裏的奇異花草也全部都挪了過去。

    諸葛神醫倒不在意盛玉萱送他什麼宅院,但是把那座花房送給他,他還是很稀罕的,因此對盛玉萱夫妻也多了幾分滿意。

    趕在夏子晉搬到東宮居住之前,諸葛神醫便催着工匠把玻璃花房弄好,花草小心搬運過去,然後自己也搬到了那邊去住。

    搬走之前,諸葛神醫還特意去找了夏子晉一趟,說自己雖然搬出去住了,但是自己依然受他的招攬,日後若有需要,儘可去尋他。

    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不過諸葛神醫在態度和措辭上,還是十分高傲的。

    他雖然端着傲氣的架子,實則心裏卻有些忐忑,唯恐以後和盛玉萱來往少了,關係漸漸疏遠,畢竟盛玉萱那一身能種活奇花異草的本事實在是讓他眼饞,偏他認真跟着學了,卻還是沒有經盛玉萱之手照料的花草長勢好。

    若是盛玉萱得知諸葛神醫的這些心聲,恐怕會忍不住臉紅,其實她哪有什麼伺弄花草的本事,不過是因爲空間靈泉的緣故,才能將花草養的繁茂。

    諸葛神醫從晉王府搬出去時,盛玉萱擔心他一個人多有不便,便從王府了撥了幾個下人過去,誰知諸葛神醫卻拒絕了,另外又開口問盛玉萱要了原本在花房伺候的兩個花匠。

    之後他又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七八個十二三歲的藥童,倒也不缺人使喚。

    諸葛神醫現在住的宅子位於城東的甜水井衚衕,盛玉萱還是當初剛買下這個宅子時來過一趟,自那之後便再也沒來過。

    來開門的藥童似是認識夏子晉和向勇,行了禮將幾人請進來後,便一路飛跑着去報信了。

    盛玉萱挑眉看了夏子晉一眼,夏子晉咳嗽一聲,解釋道:“之前有點事找諸葛神醫幫忙,所以來過幾趟。”

    盛玉萱不置可否的笑笑。

    很快,諸葛神醫便出來相迎,他正在後院炮製藥材,聽到藥童說太子殿下來了,當下也來不及換衣服,隨便整理一下便過來了。

    然後便發現除了太子殿下,太子妃也來了。

    盛玉萱一路走過來,發現這宅子和她當初來看時景緻大有不同,打眼細看,這才發現很多地方都被種上了藥材。

    她不由得暗暗失笑,這老頭還真是個藥癡!

     

    ;喝過茶聊了近況,盛玉萱又和諸葛神醫說了些有關於義診的事情。

    諸葛神醫見盛玉萱的目光不時的瞟向一旁的幾個藥童,當下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竟破天荒地解釋道:“這些都是無父無母的苦命人,我見他們在街上討飯可憐,便帶回來當個藥童,若是他們其中有在醫藥上有天分的,我也不吝惜教他們幾手,日後靠着一手醫術也不會餓死。”

    盛玉萱早先就聽說諸葛神醫宅子裏除了那兩個花匠,便只有十幾歲的小童伺候,以爲這些人是他買回來的,她還奇怪呢,心道十幾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活,要買人也該買年輕力壯的。

    卻沒料到這些藥童原先是街上討飯的孤兒,無依無靠。

    想到這兒,盛玉萱又忍不住笑了,諸葛神醫雖然性子有些古怪,可是骨子裏卻是個十分善良的人。

    “諸葛先生大善,這些藥童能遇到先生,是他們的福氣!”

    諸葛神醫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說完這兩句閒話,話題又回到義診上來。

    盛玉萱和夏子晉在諸葛神醫這裏用過晚飯,趕在宮門下鑰之前回去了。

    剛一回到東宮,十六便過來稟報道:“殿下,娘娘,你們今日剛走,宛妃便遣了她身邊的納沙過來,說是新得了桂花釀,請娘娘明日去景容宮小酌。”

    因盛玉萱和夏子晉不在,所以納沙今日連東宮的門都沒進,在東宮外給侍衛留了話後便直接走了。

    那侍衛在納沙面前跟撬不開嘴的蚌殼似的,可是心裏卻也不敢大意,轉頭便將這事告訴了十六。

    一來這是宛妃娘娘派人來給太子妃傳的話,不能等閒視之,二來十六是太子妃身邊得臉的大宮女,又長的標緻,又不少侍衛都中意她,只是十六一貫清冷,給人高嶺之花不可攀折的感覺,所以大家都在心裏默默喜歡,沒把握能求得恩典賜婚之前,也不敢輕易開口。

    那侍衛便是衆多十六的傾慕者之中的一個。

    不過明着不敢追求,卻不妨礙他時不時的去十六跟前賣個好,刷刷存在感和好感度。

    所以盛玉萱剛一回來,十六便立刻將此事稟報給了她。

    聽到宛妃娘娘邀她去景容宮小酌,盛玉萱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和宛妃的關係,可還沒好到可以一起喝酒的程度,宛妃約她究竟爲了什麼?

    夏子晉聽後也忍不住皺眉,道:“我記得你和宛妃並沒多少來往,她突然邀你去景容宮,是想做什麼?”

    盛玉萱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她突然似想到了什麼,轉頭對十六道:“你去打聽一下,看宛妃明日是隻邀了我一個人,還是也邀請了其他人。”

    “是,奴婢這就去。”十六垂首行了個禮,便出去打聽了。

    夏子晉的眉頭依然緊鎖:“那宛妃我看着就不喜,你遠着她些,平日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盛玉萱心知夏子晉對宛妃的忌諱,而且通過幾次不多的接觸,她對宛妃的觀感也不怎麼好,直覺這人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所以當下點頭應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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