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還不知道夏子晉心裏已經對她的真正來歷好奇起來。

    兩人討論起推行商業的事情來便忘了時間,似乎一個眨眼,便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盛玉萱這時也發覺餓了,喚人傳了晚膳,直接擺在了紫宸殿。

    夏子晉還一心沉浸在如何推行鼓勵商業這個計劃之中,晚飯都喫的心不在焉。

    被盛玉萱提醒了好幾回,他才收心認真喫飯。

    用膳之前,他便讓人去傳召了東宮的幾位幕僚,想要與他們再商議一下推行商業的事情,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更中肯的想法。

    所以他們剛用完晚膳,宮人便來稟報幾位幕僚已經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盛玉萱心知他想要儘快將推行商業的計策整理成型,寫成奏摺呈報給嘉和帝,所以便沒有打擾他和幕僚議事,帶着十六徑直回寢殿休息了。

    夏子晉和幾位幕僚在紫宸殿裏一議便議到了大半夜,最後還是盛玉萱派人提醒夏子晉早些休息,他們這才結束。

    幾位幕僚從紫宸殿出來時,個個都是一臉興奮之色。

    方纔太子提出來的推行商業的想法和他描繪出的後續藍景,簡直讓人耳目一新,一想到通過發展商業能讓國庫增收,讓百姓生活富裕,實在是振奮人心。

    他們果然沒看錯人,沒投錯主君。

    太子不僅有雄才大略,有雷霆手段,更有聰明才智,治國之能。

    有這樣的儲君,可以想見日後華朝定會日益興盛,百姓安居樂業!

    翌日,夏子晉帶着初次草擬的推行商業計劃的奏摺去了太和殿。

    嘉和帝已經知道了黃河決堤和倭寇禍亂的事情,也聽說了夏子晉在爲國庫的銀子而發愁,他本以爲夏子晉今日求見,定是爲了此事而來。

    結果雖然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卻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嘉和帝看着夏子晉呈上來的奏摺,粗略的一眼掃過去,然而只看了幾句,便猛然瞪圓了雙眼,開始一字一句認真看起來。

    看了一遍不過癮,又仔細讀了第二遍。

    許久過後,他才從奏摺中擡起頭來,眼神中交織着震動,興奮,欣慰,自豪等等複雜的情緒。

    他凝視着夏子晉,聲音中摻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好,這法子甚好,若真能順利推行,不僅國庫充盈,我華朝更會國富民強,傲視周邊羣國!”

    “父皇贊同這個法子,那兒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夏子晉面上露出一抹喜色,拱手道。

    “這辦法甚妙,朕豈有不支持之理?你儘管放開手腳去做,不必有什麼顧慮,只是推行商業說起來不過四個字,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還需細細商討計劃,先拿出一個合理可行的方案來!”嘉和帝提點道。

    夏子晉點點頭:“兒臣知曉,今日過來便是先詢問父皇的意見,若得父皇首肯,再與羣臣商議,擬出具體的計劃方案來。”

    嘉和帝本就對夏子晉十分滿意,這才立了他爲太子。

    而他看中的這個儲君人選,也從未叫他失望過,不僅自監國以來,從未出過紕漏,事事都處理的恰到好

    處,對他也十分恭敬,並沒有因爲掌了權柄便自大張狂,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裏了,現如今更是能想到推行商業來爲國庫增收這樣的法子來。

    不愧是他最喜歡最看重的兒子,將這萬里江山交到他的手中,他現在沒什麼不放心了!

    想到這裏,嘉和帝忍不住拍了拍夏子晉的肩膀,一臉欣慰道:“你能想出來這樣的辦法解決問題,朕心甚慰,日後你繼承了皇位,定能做個勵精圖治的明君!”

    夏子晉見嘉和帝誤會了,頓時解釋道:“父皇,其實這個辦法並不是兒臣想出來的,是太子妃想出來的。”

    雖然夫妻一體,可是夏子晉卻不會把盛玉萱的功勞攬在自己的頭上。

    嘉和帝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顯然十分喫驚。

    “你說什麼?這法子是太子妃想出來的?”

    夏子晉點頭:“兒臣不敢說謊,確實是太子妃想出來的,兒臣只是整理了一番,將它寫成奏摺呈給父皇。”

    嘉和帝神情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竟是太子妃,可惜了,她若爲男兒,當是國之棟樑!”

    嘉和帝此時的心情複雜極了,既震動,又惋惜,既驚歎,又慶幸。

    盛玉萱簡直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對她的認識,這般的驚才絕豔,偏偏託生成了個女子,若她生而爲男,有這般才能見識,必能成爲朝廷重臣,書寫一段傳奇。

    雖說有些可惜,不過這樣的女子被夏子晉一眼相中,幾番周折娶了她爲妻,也能看出夏子晉的不俗眼光來。

    嘉和帝回想起自己當初曾棒打鴛鴦,便不由得一陣心虛。

    幸好幸好,幸好自己最終拗不過夏子晉,同意了這樁婚事。

    否則說不定就沒有火藥的誕生,還有今日推行商業的良方了。

    想來冥冥之中,註定了盛玉萱會嫁給夏子晉,成爲一國之母,帶給華朝繁榮昌盛!

    想到這兒,嘉和帝心裏一片火熱,恨不得立刻給盛玉萱發下一堆的賞賜。

    “還是皇兒有眼光,一眼便相中了這個福星!”

    “她確實是福星!”夏子晉點頭認可道。

    無論是於他,還是於華朝而言,盛玉萱都是宛如福星般的存在。

    “朕今日讓賢妃代朕傳了幾句口諭,原本還想着是否有些過早,如今看來,這樁恩賞正正好,她受得起!”

    夏子晉聞言一臉疑惑:“父皇賞了太子妃什麼?”

    嘉和帝笑了笑,賣關子道:“你回去一問太子妃就知道了,她應該會很高興的。”

    說到這兒,他突然似想起了什麼,轉而說道:“推行商業一事,就不要把太子妃牽扯進來了,畢竟后妃不宜干政,若是叫朝臣知道,此計想要推行只怕會多生波折……”

    “父皇,這明明是太子妃的功勞……”

    嘉和帝皺眉,打斷了他:“你們夫妻一體,她的與你的有何區別?難不成太子妃會與你計較這些,非要論個清楚?”

    “她自然不會。”夏子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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