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鄭子云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方程不慌不忙的收起自己的笑意，一臉嚴肅的看向鄭子云。
“首先，我確實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不該未經你的允許久私自去調查了你曾經的生活，但是——我是因爲真的想要讓你擔任修靈學院的老師，所以纔去試圖瞭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說實話，你的確不是當一個老師的最好人選，但是......你的經歷卻會讓你更加了解那些孩子的內心想法，會更能夠與他們產生心靈上的共鳴，引導他們走上正途，這是其他老師所沒有的、十分珍貴的經歷！”?
方程十分誠懇和認真的看着鄭子云的眼睛說道，鄭子云聽了他的話、看到了她的照片表情，臉上的怒氣漸漸地消散了下去。
見鄭子云好像沒有那麼生氣了，方程繼續開口說。
“鄭兄，你年輕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混賬，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不過......你現在已經成長爲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了，你幫助了很多人，在雲城做了很多方便百姓、造福百姓的決定，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裏的！”
“你別說了！”
鄭子云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那麼好，我也很清楚自己是什麼人呢，你不用如此誇張的誇獎我......”“鄭兄，我是疆主，我用得着爲了想讓你當修靈學院的老師就這麼沒有底線的誇獎你嗎？
我犯得上嗎？
是找不到人來當老師了還是我閒着了？
還是你真的優秀到讓我三顧茅廬啊？”
方程也是個直性子，特別直接的對方程說道。
聽了這話，好不容易臉色變得好看點兒的鄭子云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看向方程的表情一言難盡，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浪子回頭金不換嗎？
浪子回頭這句話一直都是個褒義詞，所以......人就是這樣，做錯事情太正常了，生而爲人怎麼可能會不犯錯呢？
但是知道自己錯了、知道去改正，那就可以了......”鄭子云一直在思考着方程的話，沒有作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擡起眼睛看向方程，眼眸中不見了昔日的不羈和散漫，多了幾分惆悵和傷感。
“可我的浪子回頭使是用我母親的命換回來的！”
聽了這話，方程不由得一愣，他皺起眉頭不解的看向鄭子云。
他調查的鄭子云是在二十一歲那年母親過世的，但是調查到的死亡原因是突發怪病而去世的！他並不知道這其中與鄭子云還有什麼關聯？
但是方程查到的鄭子云的確是在他母親去世後的那一年裏閉關修煉，所以在第二年、他二十二歲的時候才考上他的一階神靈。
因爲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調查，方程只是想了解一下鄭子云，所以這調查也沒有很深入和詳細！“我的母親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從小到大我沒有見過他發脾氣，即使我的小的時候因爲她與父親都很忙碌，所以把我叫給了祖父母和奶媽養育，給我慣出了很懂壞毛病，她也從不像父親那般大聲吼我，現在想想，我那時候是極其喜歡我的母親而討厭我的父親的，如果沒有我的母親在牽絆着我、在不停的與我溝通、交流，那後來的我可能就不是單純的街霸地頭蛇了，我可能會變成更十惡不赦的壞人！”
“那時候的我張狂自負、仗着父親是城主橫行霸道，雖然沒有出過人命，卻也弄傷和得罪了很多人，那一次......就是曾經因爲我的戲耍而導致殘疾的一個人找了很多人來找我報仇。
我的一次戲弄害他失去了一隻腿！他不能再繼續修靈，他的父親見他難堪家族重任，便改去重視自己二房所生的兒子，他與母親在家族中開始備受冷落。
他從奢華富足的生活一下子跌進地獄，所以比便來找我復仇。
對方人數很多，我根本打不過，而且一大羣人在一起就很容易衝動亢奮起來，到最後局面也控制不住了，每個人都覺得大家一起打，就算是打死了也不會只找到自己的頭上，所以......我被壓在下面，傷得很重......”鄭子云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擡起頭看向方程。
方程似乎猜到了後面的故事！“是......是你的母親救了你！”
鄭子云朝着方程點了點頭。
“是的，是她救了我，把我護在身下，可她卻......我當時就在在她的身下，看着鮮血一點一點的從她的口裏流出來，可是她還在對我笑，對我說......別怕，子云，媽媽在呢！那時候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她還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着我，她明明那麼柔弱、那麼嬌氣，可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喊過一聲疼......”說到這裏，鄭子云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滑落下來。
“我對不起她，若不是母親在臨死前告訴我要好好地活着、要積極向上的活着，恐怕......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在哪裏、會在幹什麼！會活成什麼鬼樣子......”說完，鄭子云低下頭。
方程從他顫抖的肩膀上能夠看出來，他在哭。
方程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站起身徑直的走出了鄭子云的門口。
鄭子云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向還在扇動的房門，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的苦笑。
方程來到樓下，大堂裏已經有人在喫午飯，方程不願意張揚，微微低下頭，尋找其剛剛的那個小跑堂或者是掌櫃！“疆......”“噓！”
掌櫃看到方程似乎是在找人，立刻跑過來，剛要大聲叫，方程就對他比劃了一個“噓”字。
驛站中住的本就是一些官府人員，要是知道他在，還不得把他煩死。
“哦......明白明白！”
掌櫃看看大堂中的客人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