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的時候，葉清歡提起平安夜要一起喫飯的事情。
司南和關卿卿談個戀愛也不容易，因爲關卿卿正處在事業上升期，公司那邊不讓她公佈戀情，所以被記者拍到了幾次都沒正面迴應過，現在記者幾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盯着她，平安夜出去喫個飯還得叫上他們夫妻作陪。
邵允琛點了一下頭，將剝好的蝦放在葉清歡的碗裏。
“秦羽呢，你那天沒事吧，跟我們一塊兒。”
“我就不去了。”
秦羽低着頭喫飯，“那天店裏有活動，宮川一個人忙不過來，我要去店裏幫忙。”
平安夜正是珠寶店做活動的好時候，加上商場的折扣，那天肯定是要忙的腳不沾地的，這也是正常情況。
“你們軍區沒人慶祝聖誕麼？”葉清歡問。
“有的人過，軍區不禁止，但也不會組織。”
“這樣啊，”
葉清歡沒再繼續問下去，最近她心情很不錯，也不再旁敲側擊問軍區的事情了。
自從半個月前慕晚被罰了禁閉之後，有些日子沒出現了，葉清歡耳根子和眼前都十分清淨，連孕吐反應也好了，一頓能喫兩碗飯，臉都圓潤了不少。
——
平安夜當日，秦羽將葉清歡送到訂好的餐廳後便離開，回i作去了。
等了半天司南和關卿卿兩個人都沒來，打電話一問才知道關卿卿先前殺青的劇出了點問題，她要回劇組補戲，司南也跟着去了。
電話裏，葉清歡將關卿卿罵了個臭頭，
“什麼時候補不行，非要今天補，你就不能早點跟我說，我餐廳都訂好了。”
“我也是下午剛接到通知的，哎呀大不了今晚不管你喫什麼都我買單行不行？真的抱歉了抱歉了。”
電話那頭，關卿卿一個勁兒的說好話，先後允諾了各種好處賠禮，她這才鬆口，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想拉我和允琛給你們倆當掩護門兒都沒有。”
“那你就當你們倆今晚的二人世界好啦，要是等到生了孩子，可就沒這麼好的氛圍了。”
“生了孩子怎麼就沒有，少說這種喪氣話來氣我。”
葉清歡嘴上不饒人，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掛斷電話後叫來服務員，將四人份的桌子撤了換成了兩人桌，先點了一份點心，悠閒的邊喫邊等。
她在家閒着也是閒着，所以來的很早，這個時間還沒到跟邵允琛約好的時間。
“陸司言，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個沒心的人。”
陸司言？
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葉清歡神色一怔，循聲望去。
她記得，陸司言是司南一母同胞的親大哥，之所以姓陸是因爲司南他爸是陸家的倒插門女婿，所以生的第一個兒子隨母親姓。
斜前方方向，一根纏滿了藤蔓裝飾的柱子後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男的背對着葉清歡，被柱子擋住了，說話的女人長得很漂亮，穿着酒紅色的連衣裙，精緻的一張臉格外清冷，顯得和這餐廳平安夜溫馨的氣氛格格不入。
這女人看着有幾分眼熟。
葉清歡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
這不是司南的大嫂麼？
三年前，司南的哥哥陸司言結婚的時候，她還參加了婚禮，可不就是她麼？
葉清歡歪了歪身子，小心翼翼的朝着柱子後面打量，卻因爲柱子擋的實在是太嚴實的緣故，只能看到半個身子，未免被人發現，她還是老實坐正了。
那邊又傳來一道聲音，還是司南的大嫂，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字了，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明天就跟我去把手續辦了，這次回國我只請了一週的假，希望你不要再借口拖延。”
說完這話，女人就拿了包站起身來。
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周菀，我沒想過要和你離婚。”
“是麼？”女人轉身的動作微微一滯，側着身並未去看他，“但這三年來，我們跟離婚也沒什麼兩樣，放過我吧，我也放過你。”
“……”
葉清歡縮着脖子躲在菜單後面，內心默默的咋舌。
都說司南的大嫂周菀當年是灰姑娘嫁入豪門，從校園單相思學霸學長一直追到辦公室戀情，整整追了陸司言十年，這才追上人家終成眷屬，真是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的一段女追男佳話。
可現在她看到的分明不是這樣啊，周菀這離婚協議給的瀟灑，走的決絕，半點留戀都看不出來。
這麼巧的事情，怎麼就被自己碰上了呢？
正想着，一陣手機震動聲在桌上想起，打斷了她濃濃的八卦之心。
看到來電顯示後，她忙按下接聽鍵，
“喂，允琛，你到了嗎？”
“臨時有事情要辦，晚上我可能去不了了，你和司南他們好好玩。”
“啊？”
葉清歡臉色一變，“可是司南和卿卿不來了。”
那頭一下子沉默下來。
“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麼？”
“嗯。”
“那要多久。”
“還不清楚。”
“那我等你吧，要是你辦完了就給我打電話，等不到電話的話，我十點就走。”
“好。”
葉清歡也不是死心眼的人，她知道軍區事務繁忙，邵允琛又經常遇到緊急的臨時任務，大多數都是保密性質不可多說，她也就索性不問。
掛斷電話後，她看向窗外。
這會兒已經七點多了，外面是燕京最熱鬧的街區，燈光五彩斑斕十分熱鬧，從她的位置能看到外面廣場上巨大的聖誕樹，下面堆滿了禮物，有聖誕老人在做活動抽獎。
“一個人？”
面前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將她的目光從窗外拉了回來。
葉清歡面色一滯，擡頭便看到陸司言站在對面，一身褐色格紋西裝，打了藏青色的領結，頭髮上了髮膠，梳的一絲不苟，男士香水的味道若有似無。
“這麼巧啊，陸總也一個人來喫飯？”
她佯裝生疏，畢竟她這個身份和陸司言只是在各種酒宴上的泛泛之交而已
陸司言自然的拉開對面的椅子落座，意味深長道，
“本來不是一個人，但現在是了，剛剛你不是都看到了麼？”
“呵……呵呵，我什麼也沒看見。”
葉清歡乾笑了兩聲，真是見鬼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看見的？
“葉總是被人放鴿子了吧？不如拼個桌，免得今晚在這兒喫飯顯得尷尬。”
“可我這兒有人。”
“經驗之談，今晚你等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