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邵少,您老婆拆家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番外之秦羽篇(八)
      楚曜醒來的時候,一雙胳膊幾乎不能動,稍微一動彈就能疼出一頭的冷汗來。

      他很勉強的睜開眼,先是看到了頭頂繁複的牀幔,牀幔上繡着大朵大多的西番蓮,妖嬈富貴,滿是異域風情,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雖然這屋子依舊很簡陋,但難得乾淨的四周讓他漸漸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胸口蓋着的橄欖色被子還帶着淡淡洗衣粉的香味。

      “吱呀”一聲,推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下意識的往門口望去,看到秦羽的一剎那,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那種胳膊脫臼又再接上的感覺猛地一下在身體裏炸開。

      “你要幹什麼?”

      秦羽的身影在牀邊停住,傍晚的光線從她身後照過來,逆光之下看不太清她的神色,只覺得清冽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小心,“別緊張,給你拿了止疼藥過來,脫臼的胳膊這兩天先少動,不會有什麼事的。”

      見楚曜沒什麼反應,秦羽便走到牀頭,擰開一瓶水之後,連同止疼藥一起送到他面前,“喫完大概十分鐘就見效。”

      楚曜跟一條死魚一樣躺着一動也不動,一雙鳳眼瞅着秦羽,“我起不來。”

      秦羽二話不說,先擱下藥和水,單手穿過他的後腦勺和枕頭之間,搭着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正要往他腰下面塞個枕頭方便靠在牀頭的時候,他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猛地攥住她的軍裝袖口,“等一下,別動……”

      “怎麼了?”

      “我疼。”

      秦羽眉頭一皺,“疼你還能抓着我?”

      脫臼的胳膊要是真疼的厲害根本是半點力氣都使不上,這會兒秦羽的袖子被抓的死緊,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楚曜說,“我……我腰疼。”

      “沒人碰到你腰啊?”

      “是之前在塔寨受的傷。”

      “之前?”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秦羽的眼神裏一下子浮起幾分憐憫的神色,十分同情。

      “不是要餵我吃藥麼?就這樣喫吧。”幾乎靠在她懷裏的青年說話有氣無力的,真一副將死不久的樣子。

      秦羽竟‘嗯’了一聲,答應了。

      止疼藥喂下去兩顆,又就着秦羽的手喝了兩口水,楚曜的臉色漸漸好轉。

      秦羽問,“要不要再喝一點?”

      “等一下,我緩口氣再喝,你別動呀,我疼。”

      “行。”

      行軍打仗慣了,對於秦羽而言,男女之別並不是太清晰,真在作戰的時候,她手底下隊員全都轉過身去,她就能直接換衣服,幾乎沒有什麼設防。

      楚曜眨眨眼,忽然說,“好香啊。”

      “什麼香?水麼?”秦羽不解。

      “不是,”楚曜側頭,鼻尖幾乎堪堪的靠近秦羽的脖頸,聲音很輕,帶出的風從她的領口流竄而過,“你身上好香啊。”

      沙啞的聲音混雜着六月伊布里的燥熱,在窗外的潺潺雨聲中,顯得格外的撩人。

      秦羽卻黑了臉,忍了兩秒之後,一把將楚曜掀翻了。

      香你妹啊!她一個狙擊手爲了這次任務在高地上持續潛伏了三十八個小時,風吹雨淋暴曬出汗,一身汗味香個鬼!

      秦羽算是發現了,這個男人雖然的確是個人質,但是油嘴滑舌的,實在不是個什麼好人,道完歉趕緊撤纔是正途。

      猛地被掀翻在牀上,楚曜抱着胳膊哼唧個不停。

      秦羽有些後悔,原本想扶他的,但考慮到他這人顯然就是顧傾城先前告訴過她的那種不正經的小流氓,所以便又收回手來,站的筆挺,“之前弄得你胳膊脫臼的事情是我的錯,我道歉,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當地軍隊的人會來接你。”

      楚曜立馬不哼唧了,側目看向秦羽,“怎麼?查清楚了?終於相信我是真的人質了?”

      “嗯,你好好休息。”

      “你一句好好休息就完啦,你不該再跟我說點別的嗎?”

      “嗯……”秦羽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屁股上,“你要是有什麼別的地方受傷不舒服的話,就跟軍醫說,他那兒什麼藥都有。”

      順着秦羽的目光,楚曜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漸漸有些繃不住了,“你什麼意思?”

      秦羽乾咳了一聲,“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了在場所有的人,安全離開之後,誰也不會提到這件事,你回去以後還可以正常的生活。”

      “什麼正常生活?”楚曜的臉都綠了,“不是,你到底在說什麼?”

      “軍醫在外面,我讓他進來給你做個檢查。”

      秦羽並不多解釋,但那憐憫的目光實在是讓楚曜毛骨悚然。

      她很快就出去了,換進來一個戴着小眼鏡的軍裝青年,揹着橄欖綠的箱子,箱子上一個紅色的十字架,在牀頭擱了下來。

      才坐下,軍醫便說,“你趴下把褲子脫了,我看看有沒有外傷。”

      “什麼?”楚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不要不好意思,”軍醫一推眼鏡,一本正經道,“這種方式是最容易感染的,如果他對你下手重不顧及你身體的話,十有八九有撕裂,不及時處理以後有的是你哭的時候,快脫了褲子趴下。”

      “你他媽的到底在說什麼?”楚曜的眼睛都瞪紅了,一張臉黑的跟什麼似的。

      “怎麼說了不聽呢你?”軍醫不耐煩起來,“不聽話的病人我見得多了,我這兒可不是公立三甲醫院,你想看不想看我都得看,隊長交代我了,得保證每一個人質安全出去,你給我趴下。”

      說着,他直接按住了楚曜,一隻手去脫他褲子。

      楚曜身上的睡衣是阿水給的,秦羽讓隊裏別的兵換的,就是一套絲綢的白色套裝,鬆緊帶的,很好脫,軍醫稍微一扯,就直接拉到了膝蓋彎。

      “你他媽的給老子住手,你在幹什麼,老子殺了你!”楚曜趴在牀上氣的直髮抖,奈何胳膊腿完全不聽使喚,全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不對啊,這不對啊!

      他忽然想起剛剛秦羽給自己喫的那兩顆藥!

      那根本不是止疼藥!

      門外,秦羽和一衆隊員面面相覷,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一羣人,竟難得的露出尷尬的神色來。

      尤其丁強,在衆人尷尬的沉默中,乾咳了一聲,“那個,雖然是爲他好,可我怎麼覺得,咱們這做法有點逼良爲娼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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