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突如其來的呼救,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衆人不由停下了腳步,紛紛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片刻後,一個渾身紅腫成紫色,身上還被蜘蛛絲纏繞的男人從樹林裏,連滾帶爬的跑出來。
“救救我,求求你們快點救救我。”
“出什麼事了”蘇酥急忙帶着醫療箱趕了過去。
走到那人面前後,即便是自詡經驗豐富的蘇酥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裏還是一個人啊,說是藥奴都不爲過。
所有能夠看到的皮肉,沒有一塊是好的,不是腫脹就是佈滿了細密的水泡,再不然就是被腐蝕成了黑色。
最恐怖的是,頭髮裏全都是無色透明的蟲子,如果不是那殷紅的口器在舞動,她甚至沒有辦法發現它們的存在。
雞皮疙瘩一下子全都起來了,原本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來。
整個人不由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人見狀苦笑:“大管家,把藥給我吧,我自己來。你離我遠一些,別被嚇到了。”
蘇酥急促的喘了好幾口氣後,眼神堅定的走了過去,拿出酒精棉球,就往傷口上按。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蘇大美人,還是我自己來吧,別嚇到你了。”
蘇酥惱怒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少說那些有的沒的,留住體力,接下來可沒人揹你。”
說完,像是發泄一般,用力的把棉球往傷口上用力一按。
那力度,離得老遠的餘母看着都疼。
“這蘇丫頭也真是的,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粗魯呢,人都傷了,就不知道溫柔點,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哦”
餘悅琪哭笑不得的看了餘母一眼,“媽,這都什麼時候了,您腦子裏怎麼全都是嫁不嫁的。”
“我說這些怎麼啦什麼時候也耽誤不了人戀愛結婚,難不成天下不太平,這日子就不過了你讓我怎麼說你們這些孩子好主賜的分不清楚。”
“行行行行,您年紀大說的都對。”餘悅琪很是敷衍的說了句,然後翻出剃刀就要往前走,餘母一手拎起她的衣服。
“這時候還想着野,真的是不懂事。你就給我老實待着吧,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和你個小矮子沒關係。”
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啊,治療傷口這種事情,有專業的在呢。
和你個半吊子,有什麼關係。
就會瞎添亂。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們想着上去幫人包紮,只是想把剃刀給送過去。沒準用得着。”
“送剃刀想的倒是很美,不過我可告訴你啊要送就送你自己的,拿我孫女的東西算怎麼回事啊欺負它們不會說話是吧”
她家大寶貝的剃刀,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野豬就能碰的。
“媽,不就是個剃刀,您至於嗎”
“告訴你啊,把那個嗎字給我去了,至於非常的至於”
“榮我,提醒您一句。您家大孫女只是只汪,它不會有意見的。”
啪
餘母氣呼呼的打了餘悅琪一下,“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有本事把話再說一遍。汪什麼汪,它是我的家人不經同意,它的東西就是不能給外人碰你要是敢動,我放乖乖咬你”
看這話說的,她嚴重懷疑到底自己還是不是親生的了這地位怎麼還比不過一隻汪啊
人不如汪系列,真香。
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就不該收留這隻碰瓷狗。
這下好了,收留一隻汪,失去了一個老母親,這筆買賣血虧
剃刀拿不到,餘悅琪只能忍痛獻出她剃腋毛的工具了,雖然用來剃頭不太好,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噁心點也好過身上穿的全被分解來的好。
不一會就走到了蘇酥身邊,熟練的把手套戴上。
“蘇酥,這裏交給我了,你還是先去看一下里面的情況吧”
“悅琪,你一個人處理的了嗎”
“你就放心吧,別忘了我也是學醫的。雖然學的不是臨牀,可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現在裏邊,纔是最需要你的地方。”
“那好吧,這裏就交給你了。”
蘇酥看着一臉平靜的餘悅琪點點頭。
留下必需品後,就帶隊衝了進去。
“好了,現在就剩下我們了,我技術不是很好,不要介意哦。”
餘悅琪看着傷員說道。
“嫂子,難道您就不害怕嗎我的傷,一般女孩子恐怕接受不了。”
“我本來就不是一班的,我是二班的。”
怕,怎麼可能不怕。
但比起眼前這恐怖的傷,她更加擔心樹林裏的羣獸亂舞。
裏邊的事情,她一點都幫不了,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做好自己可以做的,讓他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
“看你這傷,應該是惹到了毒蜘蛛吧可按照你們之前走的路線,應該不會經過毒蜘蛛的地盤,該不會是誰手欠去摸了摸蜘蛛網吧”
雖然不打算進去,但情況多多少少還是要了解一些的。
“嫂子,你怎麼知道的”
聽到餘悅琪的話,傷員詫異的看着她,他確信自己沒有說過隻言片語,難道之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別這麼看着我。你難道忘了在你們出發之前,我說過什麼了”
“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們錯怪您了,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什麼。”
其實在這件事裏沒有誰對誰錯。
怪只怪,她人微言輕,說的話不足以取信大家而已。
再加上,他們所有的行動都要聽從上面的命令,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反正現在也沒事,不如和我說說裏邊的情況吧要是一會真的要進去,我心裏也好有個底。”
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多點準備總是好的。
“嫂子,不是不能告訴你。只是”
“你不要擔心,我不會亂說的。畢竟我也不希望引起恐慌啊”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告訴你。”
短暫的思考後,他將經歷的事情一一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