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長官站在望塔上,看着遠處的雪景,很是突兀的問了一句。
差不多走到近前的任平忙快走幾步,答道:“是。”
“安排下去,在公審前控制好輿論,不要一邊倒了。”
“您不是說不幫他的怎麼現在又”
最高長官回頭瞪了他一眼,“誰幫他了,我只是不想一個戰鬥力就這麼損失了,留着她幹活難道不好嗎”
任平暗自竊笑,您就忽悠吧,心軟就心軟,還死不認賬。
“怎麼,你還不信”
看着他那寫滿不信的臉龐,最高長官又是一記怒瞪。
“我看你最近是太閒了,腦子生鏽纔會有這些古怪的念頭,既然如此,下一輪的探查就你帶隊吧。”
無故被遷怒任平也不生氣,嘻嘻笑着。
“您這是惱羞成怒了”
“去去去,你才惱羞成怒。”最高長官沒好氣的踹了任平一腳。
這一腳的速度不快,要想躲還是很簡單的。
但任平並沒有躲,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某人年紀大了,鬱結不利於健康。
作爲十佳好屬下,自然是不會眼睜睜看着領導生氣的。
噗,這一腳踢實了。
別說還挺疼的。
最高長官年紀雖然大了,但年輕時候的底子還是在的,再加上怕是鍛鍊不輟,反應速度雖然差一些,力道還是在的。
兩人一番打鬧,當再出現在人前時,已經恢復了往日模樣,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最高長官走後,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步捱過來,低聲問道:
“透露一點唄,什麼事啊”
“有什麼好透露的,不過是管理不善被人闖了唄,還能有什麼。”
“哦。”
那人應了一聲退開了,但滿臉都寫滿了,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任平無奈的嘆口氣,這年頭說實話也沒用咯。
人生艱難啊。
離的那麼遠,他又沒長順風耳,就是想知道都難喲。
正暗自鬱悶的任平全然沒有注意到,離開的人正拿着內部通訊器一臉興奮的發着消息。
就這樣,某些不太好的事情長了雙翅膀晃晃悠悠的飛向各處。
等任平知道的時候,面前已經站了好幾個爲老不尊的臭不要臉。
“你們來幹嘛都沒有事情要忙的嗎”
一個圓滾滾的大胖子挺着肚子,樂呵呵走過來,笑道:
“哎呀,事情要忙,可老兄你也得關心不是不然人家得說咱們是塑料兄弟情了。”
任平皮笑肉不笑的擡眼道:
“你的兄弟情我不稀罕,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看他呵,來看笑話還差不多,全都是沒憋好屁的傢伙。
至於感動
啊呸
他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菜鳥,纔不會信這種屁話。
想着就猛瞪一眼過去。
正樂呵笑着的胖子突然感覺後脖子有些發冷。
咦,這傢伙眼神有些嚇人喲,怕不是被罰傻了兆頭不好,他還是先走一步。
八卦什麼時候都能聽,命只有一條。
兩者相比,就是大傻子都曉得該選什麼。
這般想着,但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
可當他把目光移到兄弟們身上時,頓時傻眼了。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面色蒼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腳底像是長了根一樣,逃都不敢。
其實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大家都是一個體系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早晚都得把債給還了。
任平沒有說話,其他人更是不敢,一個個就那麼盯着彼此。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倍的拉長,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這麼對視着,不知過去了多久,任平才撤回了緊迫盯人的目光。
“我的探查提前了,我不在的日子裏,這邊就仰仗各位照顧了,等我回來,要是少了些什麼,就不要怪兄弟我打秋風了。”
話語淡淡的,但其中威脅的意味確實格外的濃重。
衆人不由的暗罵一聲,死坑貨。
哪裏有這樣的,作戰的時候有所損失那是難免的,可這廝居然死皮賴臉的槓上他們,真是欠扁啊。
心中萬分埋怨,但動手那是不敢的。
只得慫慫的捏着鼻子答應了,然後紛紛找藉口離開。
跑的那叫一個快啊,或像是背後有什麼在追。
他們離開後,去倒茶的人這才一臉肉痛的端着茶來了。
“唉,人呢,都去哪了”
任平走過去,拿起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下次少放點茶葉,這麼好的茶給他們喝不值得。”
實際上值不值得還不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
求好處的時候,怎麼諂媚都行,可這好處到手,誰還認識你是誰啊
小兵眼中意味不明,有些不知然的把托盤往後一藏。
任平怒道:“你這是幹什麼再不給我,信不信我罰你去餵豬。”
小兵半點不懼,反而樂顛顛道:
“這個好,這個好,玩早就不想呆在這了,您快點下令吧。”
任平:“”
這麼開心,呆在他身邊是待遇不夠好還是自由度不夠啊
非要去廚房受苦,真不懂享受。
小兵不知道任平在想什麼,這會正盤算着可以借嘗味道的名義多喫多少食物呢。
長官身邊說出去好聽,可喫不飽啊,和喫飽比起來,其他的全都是浮雲。
搓搓手,追問道:
“我什麼時候去報道啊再晚就趕不上幫忙做午飯了。”
任平:“”
心口插滿了利劍,痛的他都想打滾了。
唉,算了算了,要走的人留不住的。
沉聲道:“趕緊滾,看着你就煩。”
“是”
小兵脆生生應了一聲,然後一溜煙跑了。
“不值啊,不值啊。費心養大的娃,就這麼棄你而去咯,心痛不痛啊”
身後,一個男女難辨的俊俏人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任平皺眉,“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死人,驟然出現,要是被抓回去可別怪我。”
哈哈哈。
那人突然笑了。
“我是來報恩的,總不能讓你一腔付出全都毀了吧那已經不值了,我要是再不值,你不得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