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只有一個人擔憂,還能說是想太多,可兩個人都是這樣,那就不太好說了。
一旁的姚倩還在說着。
“這個事情,你們心裏清楚就行,不要往外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京都來的人,還是按照規矩接待,不過有一點,不要讓他們和大衆接觸太多。
必要的時候可以安排些委屈專業戶上去賣慘,不過要注意度,不要過了。
賬目上,能掩飾就掩飾,不能我會想辦法的,總之你們不要正面衝突,有什麼事情,胥江會在前邊頂着的。”
一番話說下來,姚倩的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迷。
曾幾何時,對自己人也要防備到這種程度了
如果可以,他其實是不想說這些的,只是,很多事情,他一個人擔不住,必須有人來幫忙。
所以,最親近的兩個人就變成了最好的分擔人選。
餘悅琪和周舟對視一眼,眼中的情緒都很複雜。
人家要真想從研究所撈好貨,瞞哪裏能瞞得住,可姚倩都這麼說了,就算不行也得硬着頭皮上。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周舟你再陪一會。”話音未落,就迅速離開,沒一會連影子都不見了,快的就像是背後有人在追一樣。
他離開後,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最後還是周舟先打破了平靜。
“姚倩剛剛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餘悅琪淡笑不語,這個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端看各人怎麼處理。
相對而言,實驗室的數據,其實是最好做手腳的,也不需要特意作假,只需要精確度不是那麼高,就可以了。
別看小數點後四位和五位差距不是很大,可真到了實際操作上,裏邊的差距可就是天差地遠。
即使之後有人追究,拿儀器精確度不夠基本上就打發了,可週舟那裏就不是那麼好敷衍的了。
她手裏的東西零七八碎的太多了,只要有一個關節僞裝的不好,那都是要喫螺絲的。
真到了那個時候,以姚倩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出來說話的。
“你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對視了大概有兩分鐘,周舟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光潔的地面。
“你們是一家的,怎麼可能站在我這邊,是我想太多了,好了,你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
“我”餘悅琪想要解釋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舟離開。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
嫌隙往往就是在這些很是複雜的情況下出現的,偏偏又沒有辦法解開。
弄得就像是一顆突兀的釘子橫亙在一段上好的木料上。
敲掉了會留下傷疤,不敲會非常不方便。
一顆心不停的在天平兩端來回搖擺,茫然不知所措。
想着想着,餘悅琪就在這種極其複雜的情緒中,悄然入眠。
是夜,安全區的另一邊,胥江也是徹夜難眠。
最要命的是,一門之隔,還有位小祖宗不停的來回走動,害得他,連點個燈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讓外邊那位知道他沒有外出。
憋屈的,一點都沒有男子氣概。
“他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我那裏還有一攤子事情呢,他要是不給個準信,我怎麼辦”
正想着,外邊突然響起非常惱怒的聲音。
被人晾了好幾個小時,姚倩的火氣蹭蹭蹭的就往上冒,也顧不得保密什麼關係了,張嘴就罵。
“胥江你這招挺厲害啊,其他人都見了,就我到哪裏人都不在,怎麼,自家人就可以隨便嚯嚯啊我告訴你,沒門,今天要是不給你個教訓,還以爲我屬包子的呢”
聽到這話,胥江心中突然敲起警鐘,總感覺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可等了好一會都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又等了一會,確定沒有聲音後,纔開門出去,結果這一開門,就氣的個倒仰。
怪不得沒有任何動靜呢,好傢伙把他的東西全都搬空了
這傢伙,這傢伙
胥江惱怒的在房間裏一個勁的打轉,想要發泄,可偏偏人是他答應放進來的。
就是怪,也怪不了誰,只能自己默默的把苦水嚥了,憋屈的,他都想原地爆炸。
過了好半晌,才勉強壓下怒火,打開門,冷着臉把外邊的人叫進來。
“我是說過可以放人進來,可我沒說能搬東西吧要是都像你們這麼看家,多少家底也不夠嚯嚯的。”
被叫進來的人也是委屈的不行。
“您不說了,只要讓姚所出氣什麼都行,我們也是按照您的話辦事,再說了,東西也沒丟,就在走廊上。”
說到後邊,聲音不自覺的,就變低了。
“感情這都是我的錯了安撫不代表無條件,等會,你說什麼東西還在”
“既然沒事,那你怎麼不早說,看着我生氣很好玩嗎”
那人摸摸鼻子,“也不算是沒事了,東西雖然沒有丟失,但所有的文件都被拿出來玩天女散花了。”
急匆匆出去想要證明東西還在的胥江並沒有聽到後半句話。
於是,當他看到哈士奇肆虐過的各種文件時,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極其崩潰的狀態。
具體表現爲,下巴一直沒有合上,雙眼冒火,面部強烈抽搐,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憤怒到已經無法用正常的言語來表述了。
東西弄成這個鬼樣子,不知道要多少人連夜加班加點才能恢復。
蒼了個大天,受到波及的又不只是他一個,人家已經被那個啥的還沒說話呢,你個只是可能被波及的,急個鬼啊
一直把胥江視爲夢中情人的女孩們,看到他這副模樣,全都幻滅了。
說好的好好先生,矜貴公子呢
這是嘛是嘛
分明就是一隻行走的噴火龍,這種珍稀物種,還是算了吧。
人間很美好,她們還想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