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坐着,並不能看清流雨的臉,他這頭倒是低的十分的低啊!
說什麼吖,明明是主子莫名其妙讓人去繞着護城河走的,流雨心中憋屈,但又不敢發作,只好低着頭看着地板。
流雨聞言,渾身一個激靈,唐淼笑眯眯的看着他,單手撐着下巴,慣常的笑,慣常的讓他周身一冷,他心中一緊,唐淼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流雨,去護城河繞了一圈,真的沒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她餘光瞥了一眼桃花,跟他緊靠在一起的流雨很輕易便入了她的視線,“唔……六哥,我確實是有不開心的事兒,不過很旁人無關,只是我自己的手下做錯了事兒而已。”
大抵,她每天出去的時候,都沒有帶人,桃花聯想到她幾日前的話,給相岔了吧。
最近更加是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總是很忙,所以他們就每天晚上見面,手拉手從街頭走到街尾,奇怪的是,這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可她竟然一點兒不覺得厭煩,甚至還覺得有意思。
姬若離麼,不像她是個閒散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現在呢,既要去上朝,還要處理世子府和季家的事情,可是繁忙。
準確來說,不是不開心,而是心情很不錯,她幾天前跟姬若離互通了心意,這事兒很不錯。
她這一笑,唐毅更是緊張的看着她,唐淼倒了杯水擱到唐毅的面前,“六哥,我都長大了,不能什麼都指望大哥不是?再說了,我最近沒有不開心啊!”
唐淼的脣角忍不住上揚,忽然響起的笑聲在自己的耳中響起,除了在場的人,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最近她似乎總喜歡忽然的發出笑聲呢,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呵呵!”
等唐銘真的回來了,他們兩兄弟算是上了天堂,什麼都喜歡找唐銘,雖然六哥十分的懼怕大哥,但在大哥面前冤枉三哥的事兒,可真是沒有少做。
他們在跟大侄兒一起玩的時候,總也喜歡誇耀唐銘,跟着他一起算着唐銘回來的日子。
唐淼忽然想到了小時候,有什麼問題,他們兩個解決不了了,想要欺負三哥了,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唐銘,大哥當時跟隨着爹爹守在邊關,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六哥這回答……好任性!
他前後想了想,依然覺得唐淼心裏藏着事兒,“淼淼,你跟六哥說,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跟六哥說,大不了我們回家找大哥嘛!”
唐毅狐疑的瞥了一眼桃花,淼淼的行程桃花最是清楚,桃花這丫頭該是沒有這麼大的單子,連他都騙吧!
“我心情不好,到底誰在那邊兒造的謠?”唐淼咕嚕嚕喝了口水,奇怪的看着唐毅,她這兩天心情很不好麼,沒有啊,她心情一直都很不錯啊,六哥幹嘛忽然這麼神經兮兮的。
剛剛流觴幾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唐毅就在一邊兒不停的給唐淼唸叨,讓唐淼心情不好,這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他怎麼樣都想要知道原因。
唐毅一臉急切的盯着唐淼,要不是唐淼盯着他,他的手一定抓在了唐淼的衣袖上。
“淼淼,到底是什麼事兒,你跟小哥誰啊!”
唐淼已經擦了臉,和唐毅緊挨着坐在一起,手邊放着一杯水。
流觴退了一步,讓出了大門的位置,衆人紛紛走了進來,爲站在一邊兒。
這倒是奇怪了,主子讓他查人,現在還讓人家的手下旁聽,到底是賣的哪門子的關子?
流觴一時間弄不明白唐淼的態度,衝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唐淼微微的擡了手,給他做了個放行的手勢。
當日,他去岐荒城,還有一點是主子要藉此試出關於謹世子的一些消息,如今回來了,這些事情,可以當着流風的面兒說麼?
唐淼的聲音從屋內傳了過來,流雨身形一頓,雙手撐着從欄杆上站起了身子,拖着無力虛軟的步伐朝內走去,桃花看不過眼,上前搭了把手,將他拉着。
“想知道,你站門口乾什麼,看那兩個人打架?”
流雨本來在郊外糾結要不要繼續走下去的時候,白蓮跟着葉仙把他喊了回來,讓他直接來見唐淼,想起葉仙當時一臉不懷疑好意的笑,他心中便十分的不快,也不知道他這一摘星樓的小倌到底有什麼好驕傲的,竟然拽的二五八萬似得,他認識唐淼的時候,還不知道這葉仙在哪裏混飯喫呢。
唐淼那一日只說讓他繞着護城河走,可沒說讓他走到哪裏,流雨走到上京城郊外,對着茫茫的河面,便傻了眼,他總不能一直順着河水的方向走下去吧,真要是這樣,還真不知道該要走到哪裏去了。
流雨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踩到了唐淼的雷區,他外出繞着護城河的這幾天,反思是完全沒弄明白,反而是曉得了上京城的護城河從城西的趙家堡開始,圍着上京城轉頭一圈,直到城東頭的一家賣花的店鋪,在城外湖心亭那邊兒開始分流,岔開了向着潼關的方向去。
流雨那晚給唐淼送了請柬之後,便被唐淼罰去繞着護城河冷靜反思,尤其講明不準使用內功和輕功。
護城河、護城河,顧名思義是繞在上京城外圍的河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