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阿離,這女人好可怕!”
且熙惡狠狠的看着唐淼,似是要跟她理論一般,現在的她猶如一隻暴走的猛獸,看到誰都不放過,都要上去咬下一塊血肉才罷休。
“毒?我毒嗎,如果我囚了君非白,引容淺來是毒,那麼容淺呢,這麼多年,她手上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當年潼關城,整個大夏的士兵都可以成爲她迴歸上京城的祭品,她這算什麼,跟她比起來,我毒嗎?”
唐淼想着,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這麼一想的話,這姑娘對君非白做的事情,也還是可以理解的了。
憑藉她多年經驗,且熙的手是自己斷的,她忍不住嘖嘖出聲,這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毒啊,對自己都這麼毒,何況是對別人。
人家都說人不可貌相,唐淼今兒算是深刻的明白了這個道理,瞧瞧這姑娘的手,雖然已經止了血,但從截面和衣衫上到處都是的暗紅,就可以看出,當時是有多疼。
且熙被容淺的天絲雪線束縛着,並不能很爽利的動彈,唐淼繞到了她身邊,打着圈的瞧着且熙。
容淺迅速上前搶佔了唐淼的位置,唐淼聳了聳肩,走向且熙,“人家啊都說最毒婦人心,小爺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且熙啊且熙,小爺是這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個毒婦人啊!”
“怎麼樣,沒事吧?”
唐淼一手扶着君非白走入衆人的視線中,容淺很快注意到君非白右手託着左手的姿勢,她立刻掠到君非白的面前,在唐淼的跟前掀起了微微的風。
“贏,不見得吧。”
“容淺,你已經贏了,還來捆着我做什麼?”且熙有恢復了兇狠的模樣。
容淺正要問,餘光便瞥見且熙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她立刻將手中的天絲雪線拋了出去,將她的兩隻手的手腕處束縛在了一起,絲毫不能動彈。
“爲……”
姬若離一面說道,一面傾了傾身子,在容淺的耳邊低語道,“唐小七讓我告訴你,無論如何,留下且熙的性命。”
“淺淺,我只答應你不會跟你一起來,但我從未答應過你,不會前來救你。”
容淺接下玉石,直接將它拋進了死門方位的岩石凹槽,“你怎麼回來的,這本就是我和小白,還有這個女人的恩怨,你來做什麼?”
姬若離冷聲繞過且熙,將玉石擱到容淺的手中,他倪了一眼四周,陣法中所有的陣眼都已經歸爲,只有位於死門的陣眼依然空缺着,“是要這個麼?”
“且熙姑娘有且熙姑娘進來的法子,我們自然也有我們進來的法子。”
容淺立刻睜開了眼睛,原本應該掉落在地上的玉石,被姬若離穩穩的握在手中,且熙則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怎麼會,這裏沒有人進的來的,沒有祕鑰是進不來的,爲什麼,爲什麼你會……”
她下意識的朝前走了兩步,意料之中的撲了個空,天意,天意要她今日走不出這水牢啊!
水牢中的迷陣是容家先祖所設立,各國帝君手中的祕鑰只能從外面進入到水牢中,而從內部走出,則必須要在水牢內停止運轉的迷陣,且熙手中的紫色玉石是衆多陣眼中的一個,沒有了這玉石,迷陣便永遠沒有解法,最終,他們會被困死在這裏。
幾乎是看到的瞬間,容淺伸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抓,但她清楚,自己根本就抓不到且熙手中的玉石。
“不要!”
只是,且熙張狂的程度、用情之深,讓容淺有一瞬間的失神,她楞神間,且熙一直握着紫色玉石的手忽然張開,紫色的玉石從她手中掙脫,自然的下墜。
且熙忽然癲狂的笑出了聲,刺的容淺的心都忍不住輕顫,她看着且熙兀自張狂的模樣,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嚴格意義上,且熙只是喜歡了一個人而已,他們並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只是剛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而已。
“容家主,我這想法,是不是很好,啊哈哈……哈哈哈!”
“其實,君非白這麼喜歡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一定能夠得到他正眼相看,加上我已經暴露在他的面前了,他對我作爲丫鬟時僅剩的好感應該都沒有了,既然是這樣,我爲什麼不拉着你們一起陪我下地獄呢,至少黃泉路上、那河橋上,喝了孟婆湯之後,一切重新開始,你容淺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且熙忽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在容淺看來,卻棘手的很,她心頭不好的預感愈加的強烈,“什麼?”
“我不想怎樣,其實在更早之前,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且熙想要看容淺這副模樣很久了,故而內心的得意越越來越高漲,容淺顧不得她臉上的笑,一手捂着胸口,一面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且熙得意的倪了一眼容淺,此刻的她因爲內力反噬的厲害,人有些虛脫,淡粉色的脣瓣已經開始泛白。
“容淺,怎麼了,你不是一向自視甚高的麼,怎麼到了如今,竟也會敗在我這小人物的手中?”
且熙手中拿着紫色玉石,每每容淺迫近她的身側,她都會故意將紫色玉石橫在自己的身前,以此來做威脅,迫得容淺每每都勉強着收回內力,一來一往,內力消耗反噬的厲害。